就连李二都听闻消息之后,忍不住好奇心,亲自微服出宫,让李承乾给他带路,带着长孙皇后过来看了一次,对徐淼修的这条康庄大道是赞口不绝,并且当即决定,今后工部再修建官道的话,就按照这条康庄大道的规格修建。
包括以前修建的官道,今后修缮的时候,也照此规格进行修缮,让唐人今后都能走上这种好路,而不是现在那些被碾压的坑坑洼洼,下雨就变成水沟,天晴就有几寸厚的一层浮土的所谓道路。
看过了徐淼主持修建的这条路之后,长孙氏也不再埋怨徐淼在建造窑厂这件事上磨洋工了。
长孙皇后看着这条路,对李二说道:“看来之前妾身确实误会了那臭小子了,以为他在建窑厂这件事上不上心,一直在磨磨蹭蹭!
现在看了他修的这条路之后,才知道他这是在造福当地百姓,百姓们有了这条路之后,出行就变得方便轻松了许多,长此下去,想要不富都难!
难怪那臭小子给承乾说什么要想富先修路,看来这确实是很有道理!”
李二看着走在这条康庄大道上的乡民们,看着他们挑着担,或者是赶着牛车,来来往往于这条路上,也叹息一声道:“是呀!虽然那臭小子确实喜欢赚钱,但是却并非是吝啬之辈!
他以前就对朕说过,赚钱并不是目的,目的是要让赚到的钱,能再花出去,造福百姓,那才是他赚钱的目的!
现在看来,他赚的钱确实没有都花在他自家身上,而是把从有钱人身上赚得钱,花在了百姓身上,造福了这里的百姓!
小小年纪,能做到这一点,也确实是难能可贵!既然是这样,那么朕就不在乎他赚多少钱!
只要他能坚持住这样的本心,做事的时候,心中不单单只有赚钱二字,把礼义廉耻都给抛之脑后,还记得百姓,那么不管他赚多少钱,朕都不会在乎!”
这时候李承乾忽然指着远处的窑厂方向,对李二说道:“父皇、母后您看,点火了!那个烟囱开始冒烟了!”
李二和长孙立即扭头望去,只见远处那根高耸的烟囱,这个时候开始朝着天空喷吐出了滚滚的黑烟。
李二看着这根高耸的烟囱,笑了起来,他并不觉得这东西冒黑烟有何不妥,反倒是觉得挺壮观的,扭头对长孙笑道:“看来这小子这是准备投产了!咱们是不是过去看看?”
长孙氏也对这种场景感到很好奇,于是点头答应了下来,于是一家三口便坐上马车朝着窑厂行去。
二十几个护卫,前呼后拥的护卫着他们的马车,通过了潏水河上的那座潏水桥,看着这座坚固的木质桥梁,李二和长孙都感叹不已。
这座桥用料极为扎实,结构也很是新颖,如同一条巨蟒一般,横卧在潏水河上,马车行于其上,感觉不到任何颠簸,桥板都是用的结实的方木横置在桥架上面,桥两侧还装了护栏,使得这座木桥显得既威严又不失精巧。
这一切都让李二看的心旷神怡,不由得幻想,有朝一日,整个大唐都修成这样的道路桥梁,到了那个时候,何愁大唐的天下不能国运昌盛。
而这个时候,徐淼正站在砖窑前面,和其他人一样,仰望着高耸的烟囱喷吐出的浓烟,在这一刻,徐淼仿佛又回到了后世的童年时期。
那时候他也喜欢在老家的窑厂玩耍,看着忙忙碌碌的工人们,把烧好的砖从窑里用平板车一车车拉出来,然后再把砖坯一车车的运进去封上窑门。
这让他有一种倍感亲切的感觉,仿佛再次回到了后世一般。
就连闻着空气中烟煤燃烧的味道,他仿佛都觉得很是亲切,心情顿时变得非常痛快。
但是和他不同的是,张正和几个窑工工头却显得很是紧张,虽然几个窑工都是烧砖的老手,可是他们以前哪儿用过这种轮窑呀!
他们用的都是千百年前传下来的那种马蹄窑,从来没接触过这种新式的轮窑,哪怕是徐淼已经给他们解释了轮窑的原理以及操作方式,可是对于第一次点火开烧,他们还是满脸的凝重。
因为这次点火试烧,不是用的以前他们常用的木柴,而是换成了石炭,对于炉温情况,他们现在一无所知,也不知道该什么时候调火,什么时候给窑里的砖浇水。
如果掌握不好的话,这次装填的那些砖坯可能就会被烧坏,要么烧不透,要么烧过头,最后都变成废砖。
要是以前他们烧出一窑废砖的话,那可是保不定就会赔的倾家荡产,更何况这种新式的轮窑,一次性填入的砖坯数量,更是远超过他们以前烧的那种马蹄窑十几倍之多。
所以张正和这些窑工工头们,一个个都十分紧张,不少人神色凝重,不时的嘴里念念有词祷告着,祈祷窑神保佑,让他们第一次试烧能成功。
但是徐淼却一脸轻松,看了一眼这些紧张的窑工和工头们,还有紧张的有些嘴唇哆嗦的张正笑道:“你们用不着这么紧张!
此窑乃是新式窑,好不好用,怎么用,你们现如今都一无所知,别看是我弄出来的,但是我也不知道该如何才能烧出好砖!
所以烧坏几窑不足为奇!我还承受得起烧坏几窑,权当是摸索经验就是了!你等不必担心!
烧坏就烧坏了,废砖建不成房,我就不信不能用来铺路,就算是铺路都嫌弃,那就砸碎了垫到路面上去,也一样好用!
实在不行的话,那就重新破碎碾碎,拿去烧水泥用,也是不错的原料!
所以尔等无需担忧,烧坏就烧坏了,只要记住总结经验,找到烧坏的原因,回头继续试验就是了!
我不会因此扣你们的工钱的!记住了,这世上从来没有一蹴而就的事情,任何新生事物都要经历失败才能成功!
有句话说得好,失败是成功之母,没有失败就没有成功,所以有何大不了的?呵呵!”
听了徐淼这番话之后,张正和那些他手下雇来的窑工们,一个个都立即变得轻松了下来。
就在这个时候,徐淼听到背后响起一个熟悉而且讨厌的声音:“说得好!这世上确实没有什么事情可以一蹴而就,失败乃成功之母,这句话说得极好!”
徐淼吓了一跳,赶紧转身望去,结果就看到了李二一身便装,身后站着长孙氏和太子承乾,都在笑着看着他。
于是徐淼想要赶紧拜倒参见李二,但是李二挥手道:“免礼!不要惊吓到这些窑工!我只是随便出来走走看看!”
徐淼知道李二白龙鱼服的毛病又犯了,这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干了就来找他麻烦来了。
这要是公开了他的身份的话,估计今天这窑厂的活儿就干不下去了,这些窑工能被李二这头暴龙给吓死几个。
于是他也就不再向李二大礼参拜,只是口称大人向李二拱了拱手道:“不知大人今日前来,在下有失远迎,还望大人见谅!”
给李二见完礼之后,又向长孙氏拱手道:“不知夫人今日也随同大人一同前来,晚辈这厢有礼了!”
长孙氏很满意的点了点头算是还礼,然后就开始瞪着俏眼朝着砖厂巡视了起来。
至于李承乾,徐淼直接选择了无视,这小子开春之后这几个月没少朝这边跑,砖厂都起码来了五六次之多了,在这里都混熟了,连几个窑头都已经见过他了,所以徐淼也就没搭理李承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