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不时她还会仔细倾听一下院外的声音,希望听到徐淼回来,但是却怕听到传回来不好的消息。
虽然徐淼没有告诉她这次到底多少人弹劾他,可是听师傅和孙道长说,这次徐淼想要过关并不容易。
这让公孙婧很有些担忧,收拾着徐淼的衣物,却总是安不下心,于是干脆就坐了下来,托着下巴开始胡思乱想了起来。
回忆起自从认识了徐淼之后,从最开始误以为他是个纨绔子弟,还是个为祸乡邻的恶霸,但是后来知道自己误会他之后,她逐渐发现了徐淼身上很多优点。
他为人和善,而且非常风趣,虽然有时候对自己会口花花一些,但是她现在知道了,那是因为他喜欢上了自己的缘故,却从未见过他对其他任何女子,有过这种举动。
他不过就是想要和自己接近一些,和自己说说话而已,倒是没有什么坏心思。
而且即便是他有时候口花花点,但是也没有太过分的举动,以他的身份,只需略施手段,就能强行把自己收入房中成为他的玩物,可是徐淼却没有那么做。
即便是自己有时候对他不假颜色,可是他也没有生气过,而是充分的给了自己选择的自由,这在这个时代是非常难得的。
因为她知道,那些官员勋贵甚至是一些富家大户人家,如果看上了什么女人,只需要找个媒人登门说项一下,以势压人,或者花钱,往往就能达到目的,根本不会给女人什么选择的权力。
如果徐淼和她师父说一下,只需要争得她师父的同意,那么自己就没有反对的权力,他轻松就可以达到目的,但是他却没有那么做,这让公孙婧很感激他。
而且认识久了之后,她还发现,徐淼心地良善,对待很多人都很是宽容,就连孙思邈那样一个德行高尚的老人,都对他赞口不绝,这就说明徐淼是个好人。
另外徐淼总喜欢鼓捣出一些新鲜的东西,似乎什么事情都难不倒他,不管说起什么事情,他似乎都知道,并且能说出个一二三来。
甚至连孙神医有时候都要找他问一些医术方面的问题,徐淼也往往能给孙思邈提出一些他的见解,让孙思邈总是能受益匪浅。
这又说明徐淼是个有真本事的人。
此次他被皇帝授为巡蝗使,听说在云阳一场大火烧死了上千万只蝗虫,一举灭掉了一个庞大的蝗群,孙思邈和师父都说,此乃是大功德之举。
可是她想不通,为何还有一些当官的却非要置徐淼于死地,难道那些人心都是黑的吗?凭什么要这么对待徐淼?
如果这次皇帝真的听信谗言,要治罪于他的话,公孙婧咬牙切齿的想着,她拼了性命也要救徐淼,不能让徐淼死在小人之手。
大不了救了徐淼之后,她陪着徐淼带上婉儿和师父,还去浪迹天涯,或者躲入深山之中,凭着她的武功,加上徐淼的智慧,总是能活的很好的。
就在公孙婧胡思乱想的时候,忽然间大门外传来了看门护卫的声音:“阿郎回来了!”
公孙婧心中猛然一喜,想都没想就跳了起来,飞奔了出去,朝着大门跑了过去。
刚到大门,就看到徐淼穿着他那套破破烂烂的官袍,一脸得意的在张甚、胡昊和虎子等人的簇拥下走入了院子。
当看到徐淼一脸得意轻松的表情,公孙婧顿时就放心了下来,不由自主的拍了拍高耸的胸脯,长长的松了口气。
只要徐淼回来了,还这么轻松,那么就说明徐淼过关了,那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可是她站定脚步看着徐淼,还是忍不住问道:“怎么样了?没事了吗?”
徐淼一进门就看到公孙婧紧张的朝着院门奔来,看到他就急切的问他过关没有,顿时心情就好的不要不要的。
他眉开眼笑的就朝着公孙婧迎了过去,伸手拉住了公孙婧的小手,拍着公孙婧的小手说道:“哎呀呀,让娘子担心了!为夫不是给你说过了吗?这对夫君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事儿!就那些宵小之辈,也想害我?他们也不看看他们有没有那个本事!
我告诉你呀!挑头的那个混账,非但没把夫君我给扳倒,而且还被陛下交到了大理寺,最好的下场也是全家流放岭南,甚至是流放琼州!”
听徐淼一口一个为夫,一口一个夫君自称,也根本不管跟着他的几个家伙,都是一脸的坏笑,还恬不知耻的拉着她的小手自吹自擂。
公孙婧顿时就被羞的满脸通红,赶紧甩掉了徐淼的爪子,红着脸啐了徐淼一下,恼羞成怒的娇嗔道:“呸!谁是你娘子?休要胡说!我还没有嫁给你呢!”
“哈哈!阿郎叫的也没错嘛!这不是迟早的事情?哈哈!”张甚和胡昊等几个护卫都坏笑了起来。
公孙婧顿时就被羞成了大红脸,一跺脚转身就逃入到了院子里。
徐淼也得意洋洋的坏笑着对张甚等人说道:“以后你等可要改口称呼她为夫人了!记着要对夫人尊重一些!”
张甚等人于是立即拱手笑着应喏。
公孙婧本以为徐淼过关之后,肯定要立即出城回庄子,可是徐淼却哀叹一声,说这次自己过关,欠了不少老将的人情,必须要先把人情还一还才行。
于是整整三天时间,徐淼像头驴子一般在长安城到处转,把大殿上曾经为他站台的那些老将家里,包括长孙无忌和房杜两家都拜访了个遍,送上一份礼品表示感谢,为此华了一大笔钱。
不过在徐淼看来,这钱花的还是相当值的,毕竟中国自古以来都是人情关系社会,即便是到后世也如此。
以前有些人家,因为各种原因,徐淼和他们交集不多,但是这次却也出面给他站台,自然而然也要登门拜谢一下,拉近一下关系。
重点是徐淼准备了一份厚礼,亲自到李世勣家里登门拜谢,听闻徐淼来了,李世勣介于身份,不便亲自出迎,但是却还是让人去把儿子李震给叫来,命李震出门把徐淼接入了府中。
李震好奇的打量着徐淼,对他问道:“你怎么来我家了?”
徐淼多少有点尴尬,摸了摸鼻子道:“我凭什么就不能来你家呢?”
李震歪着头想了想,一边请徐淼进去,一边说道:“要说也是,按理说咱们应该算是有点亲戚,你来也正常!
对了,前两天我爹说你算学一道,在当下堪称宗师,连当朝以算学闻名的王孝通都佩服你,让我有机会找你讨教讨教!
爹还说算学也算是一门大学问,让我要好好学!你愿意教我吗?”
徐淼一边跟着李震走入府中,一边点头道:“这还真不是吹的,想学算学,你就找对人了!不瞒你说,当下能比我算学好的人,还真不算多!想学的话不难,但是你要先拜我为师!”
李震听着徐淼自吹自擂,撇撇嘴道:“我称你一声兄长就行了,用得着再拜师吗?不行!你要是不教我,我就把你装醉骗那些人的事情告诉他们!”
“小子,你这不是君子所为!我们已经达成了协议,并且完成了交易,你这么做的话,那就是毁约,非君子也!”徐淼立即瞪眼教训李震。
“我还是小孩儿,不是君子也无妨!”李震得意洋洋的开始耍赖。
徐淼气的七窍生烟,一把揪住李震,凑到他耳边小声说道:“好你个臭小子,居然敢敲诈我!那好!你要是告诉他们的话,我就把你偷看女人上茅房的事情也说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