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院看出李崇义他们来者不善,不像是来找李道亮联络感情的,于是有心想要拦住他们,但是别人好说,李崇义他们却不太敢拦,因为李崇义的老爹可是李孝恭,乃是河间郡王,比起李道亮可要牛逼多了。
所以他们只能慌忙前面领路,一个人飞一般的朝着堂中跑去报信,而这个时候,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子,正在堂中和一群人在饮宴,堂中有几个舞姬正在丝弦鼓乐声中给他们献舞。
这帮人服饰各异,但是一看都不是什么太正经的人,年纪也都是二三十岁左右,一个个在堂中坐席上觥筹交错,吆五喝六的喝酒,一个个坐没坐相,各自身边还陪坐着一个艳丽的女子,强颜欢笑的陪着他们纵情声色。
为首正中的那个男子,年纪虽然只有三十岁左右,脸色很白,留着一副短须,但是却已经有了两个眼袋,眼圈发暗,脸皮看起来也有些浮肿,一看就是纵欲过度的模样,这会儿堂中点着几个炭盆,把堂中烤的暖烘烘的,这厮则敞着怀,斜躺在一个美姬的怀里,一脸淫笑的一边在美姬身上乱摸,一边享用着美姬喂他美酒。
忽然间大堂的门帘一掀,一股凉风灌入到了暖洋洋的大堂之中,让靠近大堂门口的人打了个哆嗦,看门的那个护院闯入大堂之中,绕过正在献舞的那几个舞姬跑到了居中为首躺在美姬怀里的那个男子面前,小声说道:“伯爷!河间郡王的世子李崇义不知为何带了好多人闯入到了府中,看样子来者不善!请伯爷小心一点!”
正纵情声色的李道亮一听,不由得眉头一皱,不由自主的便从美肌的怀中坐直了起来,挥手喝停了正在献舞的那些舞姬,让旁边正在奏乐的那些乐师也停了下来,原本正热闹的堂中顿时就安静了下来。
“他来作甚?”李道亮皱眉问道。
“世子不肯说,这会儿已经直接带人闯进来了!”跑过来报信的那个护院连忙说道。
李道亮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把胸口的衣服拉了一下遮住了敞着的胸怀,站起身说道:“那我去会会他去!就算他是河间郡王的儿子,也是晚辈,岂能如此无礼,擅闯我的府邸?不像话!”
正说着还不等他起身走出去,大堂的厚厚的门帘一掀,李崇义带着徐淼、尉迟宝琪、程处默、长孙冲就从外面闯入到了堂中。
这时候堂中正在饮宴的那帮李道亮的狐朋狗友们,一个个都一脸不悦的朝着他们望去,其中有几个,也是京师之中有名的纨绔,属于是勋贵,看到李崇义和尉迟宝琪还有长孙冲之后,立即就认出了他们,不过却不太认识程处默和徐淼。
不过当看到李崇义和长孙冲之后,他们便赶紧也站了起来,没敢对他们不敬,但是还有几个看起来像是江湖人的莽汉却不认识李崇义他们,他们正看着歌舞喝酒喝得畅快,忽然间被这群小子给打断了兴致很是不爽。
于是有几个不开眼的家伙,这会儿也许有点喝大了,也没看正急匆匆站起来的李道亮,当即就拍着桌子对李崇义和尉迟宝琪他们喝骂道:“你们是何人?怎能如此无礼?擅闯平阳伯府?来人,把他们赶紧轰出去!滚出去,休要打搅我等的雅兴!”
李崇义和尉迟宝琪他们扫了一眼几个出言不逊的家伙之后,一个个的脸上都跟挂着冰霜一般。
别看他们这些勋贵子弟,今天来的这几个家伙,没一个是正儿八经的纨绔子弟,除了尉迟宝琪是家里的老二之外,其余三人都是家中的长子,从小就都被各自的老爹管教很严,几岁开始就开蒙并且派人教他们习武。
程处默和尉迟宝琪都擅长使用马槊,程处默更是跟着老程上了不知道多少次战场了,可以说年纪轻轻,就已经算是久经沙场了,尉迟宝琪也同样也上过阵,杀过了不少人了,手头的工夫都很扎实。
而长孙冲虽然年纪小点,但是也不白给,这小子擅长的是射箭,虽然现在还不能开强弓,但是却射的相当精准,弓弩都很是娴熟。
李崇义同样也跟着李道宗,十三四岁就在军中历练,上过不少次战场,最擅长的是用刀,而且是双手刀,在大唐被称作仪刀,也是后世苗刀的前身,双手持刀步战的时候,不敢说所向披靡,起码也是威风八面,普通人很难近他的身,战场上也曾经手刃过敌军,同样是见过血的。
而他们除了各有擅长之外,从小营养充足,都长得人高马大,除了徐淼矮瘦一些之外,长孙冲个头还没长成,其余三个家伙,都生的是虎背熊腰,一看就不是普通的世家子弟。
听到几个家伙不长眼,居然胆敢呵斥他们,让他们滚出去,程处默在这几个家伙之中,脾气属于最不好的,可以说是性如烈火,眼睛一瞪,紧接着脚尖挑起了旁边一个铜壶,
嗖的一下就把铜壶挑的疾飞了出去,那个铜壶如同长了眼一般,就朝着一个离他比较近,而且最嚣张的家伙脸上飞去。
而那个家伙怎么也没想到,坐在平阳伯府的堂上,会遭到袭击,所以没有一点思想准备,同时又喝的有点大,更是没能及时避开飞来的铜壶,只觉得眼前一黑,接着就咣的一声用脸和铜壶来了个亲密接触,仰面朝天的便被咋翻在地,登时便满面桃花开,鼻子也破了,门牙也掉了,捂着脸躺在地上疼的满地打滚,发出了杀猪般的惨叫声。
其余的那些平阳伯的宾客们都脸色大变,他们没想到闯进来的这几个小子居然如此凶悍,胆敢在平阳伯府之中动手伤人,聪明点的立即就意识到来者不善,这几个小子一个个身穿锦袍,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的子弟,敢在这里动手,肯定背后的背景都不会弱。
于是聪明点的人立即闭嘴,但是还是有个不开眼的家伙,一看自己朋友被干翻了,当即就蹦起来踹翻面前的矮几,撸胳膊挽袖子的准备冲过来跟教训教训程处默。
尉迟宝琪却哈哈笑着,立即就撸胳膊挽袖子准备迎上去开始干仗,长孙冲自然也不怕,嬉皮笑脸的也把袍子角掖在腰间,挽起了袖子,开始朝前凑。
而平阳伯李道亮脸色大变,厉声喝止了他的那几个不长眼的宾客,命他们退到一旁不得无礼。
那几个家伙看到李道亮居然都这么忌惮眼前的这几个小子,于是这才意识到眼前的这几个小子不是他们能招惹得起的,于是纷纷脸色一变,赶紧就退到了一旁。
“哎呀各位贤侄今日怎么有空来我府上了?他们不认识你们,刚才出言不逊,看在我的面子上,就休要和他们一般见识了!呵呵!来来来,正好今日我在府中设宴,几位贤侄也坐下喝上几杯如何?
我可是专门请人弄来了一些三勒浆,府上的厨子今日还专门烤了两只羊!”李道亮虽然是个彻头彻尾的纨绔,但是却不代表着他就是傻子,立即就看出来李崇义这帮小子来者不善,这是跑来找他麻烦来了,所以忍着心中的怒气,陪着笑脸对他们说道。
李崇义没有搭理李道亮,而是扭头看了一眼身边站的徐淼,徐淼今天才是正主。
徐淼上前了两步,对李道亮拱了拱手道:“在下徐淼,见过平阳伯!今日前来,在下是来找平阳伯讨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