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闲人 第八百零二章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李二一番话把出班劝谏的一帮大臣给怼的哑口无言,因为李二没说错,前些日跳的最欢的也正是他们这帮人,一个个义愤填膺,在大殿上口灿莲花,历数徐淼重重“恶行”,并且言辞激烈,大有不愿在与徐淼同殿称臣的架势,摆出一副要与徐淼不死不休的架势。

也就是这帮人前些日天天早朝的时候,别的事情刚一说完,便跳出来揪住此事不放,天天都比比着要求李二严惩徐淼,甚至叫嚣将其斩首弃市。

可是今天他们却一反常态,昨日听闻李二今日要亲审此案,于是再次一起跳出来,说这件事不值得李二如此大动干戈,堂堂皇帝亲审这样一个案子,有失国体云云,月不再催促李二速下决断,严惩徐淼了。

结果被李二当场怒斥了一顿之后,这帮家伙一个个被怼的是面红耳赤,满脸愧色的掩面退回了朝班之中,屁都不再放一个了。

而豆卢宽躲在朝班之中,此时的脸色臭的要死,这一下他算是彻底没辙了,李二决心已定,要保徐淼,来亲审此案,那么这件事恐怕是要彻底坏事了。

不但要彻底坏事,而且昨晚他还听闻了一个消息,那就是自昨天陛下宣布要亲审此案,散朝之后,不多时各坊的青楼赌坊就纷纷关了,现在坊间为这件事闹得沸沸扬扬。

特别是不知道是谁,把这件事给彻底捅了出去,将当日徐淼为何在永安坊砸店打人的原由宣扬了出去,并且把这件事他们豆卢家暗中使坏构陷徐淼的事情也揭开了。M.

如此一来,坊间对他们豆卢家立即就是骂声一片,不但普通百姓骂他们豆卢家为富不仁,不当人子,而且连受牵累不得不关张的那些坊间的青楼赌坊背后的金主也都大骂豆卢家这是吃饱了撑的,为了点小事,把这事儿闹得如此之大,连当今圣上都惊动了。

这一下好了,大家这段时间就都别做生意了!

豆卢宽差点被气的背过气去,因为他用**都能猜得出,这肯定是徐淼干的,是徐淼对他展开的反击。

徐淼肯定是被惹恼了,想着你豆卢宽不是在朝堂上牛逼吗?暗中推波助澜挑动大批朝臣在朝堂上弹劾我徐淼吗?那我就让你在长安城里社死,让长安城的普通百姓都看看你豆卢宽是什么东西。

同时也通过这件事,给豆卢宽拉仇恨,让豆卢家把那些在各坊之中开设黑**寮和黑赌坊的靠山们也都知道,是你豆卢宽要把事情闹大,结果导致了他们跟着受损失。

别的人可能没有这个能力,但是徐淼绝对有这个能力,原因很简单,那就是徐淼的生意太多,在长安城里面开设了很多店铺。

现在听说单单是为徐家做工,靠着徐家吃饭的人就有数千人之多,这些人一人一嘴,随便给几个人说说这件事,那么便能在极短时间里,传的是满城风雨。

豆卢家经此一役,且不说最终结果如何,就已经被徐淼给彻底搞臭了,同时也得罪了一大批朝野之中勋贵以及世家大户。

所以豆卢宽昨晚听闻这个消息的时候,气的差点一口老血喷出老远,当场就险些晕了过去。

他豆卢家虽然乃是鲜卑人,但是却也是世家大族,号称乃是书香门第,以诗礼传家的世家大族。

可是却暗中在长安城之中,开设黑**寮和黑赌坊,还强抢民女逼良为**,这件事已经闹开,他们豆卢家的名声就算是彻底毁了。

更何况他们还暗中使坏,构陷行侠仗义惩治恶徒的万年伯徐淼,这就彻底把豆卢宽的名声给毁了个干干净净。

豆卢宽好歹也是读书人出身,读书人最在意的是什么?不见得是他们的性命,而是他们的名声。

徐淼这么一搞,就是杀人诛心了,这比杀了他豆卢宽都让他难受,所以当豆卢宽听闻坊间传开的那些“流言”之后,当场气的差点原地去世,血压起码飙到了一百八,脸都气紫了。

他有心想要反击,可是盘点一下手头的底牌,却发现无牌可打,因为现在想要效仿徐淼,用“流言”来打败“流言”,已经失了先机。

因为普通人都有先入为主的习惯,一旦先听信了什么传言之后,再听说什么反转的传言,便会产生不信任感,亦或是对反转的传言提出质疑。

所以失了先机之后,他即便是用同样的方法去反击,也已经失了先机,效果也不见得好。

更何况他没有那么多的渠道,去进行传播,所以他想要短时间之内散布流言,对徐淼发动反击的话,也没有这个本事。

豆卢家虽然也有生意,可是却远没有徐家的生意多,而且也没有那么多渠道和店铺,单单是徐淼的那间徐记私房菜一家,眼下对舆论的影响就不是一般人可以企及的。

所以豆卢宽即便是想要用同样的方式发动反击,也绝对不是徐淼的对手,反倒是会被对方趁机拉入舆论战之中,按在地上胖揍。

另外就是时间上也来不及了,因为第二天皇上就要亲审此案,夜间长安城又要宵禁,想派人去散布流言都来不及了,等到了天亮解除宵禁之后,黄花菜都凉了。

更让他感到忧心忡忡的是直到现在他都没搞清楚那个少年是谁家的儿子,到底谁在明天会为徐淼撑腰?这等于他到现在连敌人是谁都没搞清楚,这仗还怎么打。

最让他忧心忡忡的还不是这个,最让他忧心忡忡的乃是昨天被皇上下旨收押起来的那长安县令,还有一众相关人等,他们全部交给了百骑司看管。

百骑司乃是皇帝手中的一把刀,只效忠陛下,陛下将他们交由百骑司看押,那就绝对不可能再有机会给他们串供了,皇上明显就是要防着他这一手,不再给他豆卢家任何暗中运作的可能了。

最关键的是,当皇帝亲审那些人的时候,那些人还能坚持一口咬死徐淼吗?这才是豆卢宽最怕的事情。

当晚豆卢怀让满脸惊惶的找到豆卢宽,对豆卢宽带着哭腔说道:“父亲,这可如何是好?皇帝为何要亲审此案?要是那对父女落在徐淼手中,那就麻烦了!

父亲快想想办法吧!一旦要是让皇上审出这件事乃是咱们家所为,那咱们这次恐怕就万劫不复了!”M.

豆卢宽一脸死灰,呆坐在书房的椅子上,冷冷的看着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的儿子,心中同样也充满了绝望。

因为这次和徐淼的冲突,他已经预感到了他们豆卢家恐怕是要彻底翻车了。

看着记得上蹿下跳都快哭出声的豆卢怀让,凑到他面前,急躁的对他催促着,豆卢宽忽然间毫无征兆的抡起巴掌,一巴掌就狠狠的抽在了豆卢怀让脸上。

豆卢怀让一点也没防备着他老爹会毫无征兆的抽他的耳光,啪的一声脆响过后,豆卢怀让捂着脸整个人都被打蒙了。

“孽子!这都是你惹出来的麻烦!要不是你心心念念的要报复徐淼那个**,我们豆卢家如何会落到如此地步?

现在事已至此,皇上要亲审此案,所有相关人等都已经由百骑司收押,你让我还能如何?”豆卢宽终于忍不住了,指着豆卢怀让厉声骂道。

豆卢怀让捂着脸一脸的委屈、惊惧、后悔、怨恨复杂交织的表情,嘴唇抖动着说道:“父亲,孩儿又怎么知道,事情居然能闹到如此地步?

谁能想到当今陛下,如此宠信徐淼那厮?再说……再说……再说联络言官弹劾徐淼,又不是孩儿的主意!父亲怎能都怪在孩儿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