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婧确实乃是颍川郾城县的大户公孙家的庶女,公孙家在当地颇有势力,算是在当地的一个大家族。
公孙婧的父亲名叫公孙卓,是公孙家的核心族人,很是风流,早年买下了一个胡姬,生下了公孙婧。
虽然公孙婧是他的女儿,但是因为母亲身份卑微,在公孙家只是一个玩物,即便是生下了公孙婧,地位也没得到多少改变,依旧只是公孙家的一个玩物罢了。
很早的时候,公孙婧的母亲就因为不堪受辱,投缳自尽了,只剩下了公孙婧在家中也不受待见,比起家中的奴仆地位高不到哪儿去,受尽了族人的欺负。
但是随着公孙婧逐渐长大之后,公孙家发现她长相貌美,他父亲就打算把她送给当地一个官员做小妾。
那个当官的不过就是一个当地的经年老吏,根本不入流,只是在当地为吏时间长了,颇有势力而已。
本来这也算不得什么,但是那个老吏的年纪已经五十多岁了,公孙婧被他父亲送给老吏的时候,不过只有十三四岁,公孙婧听闻消息之后,誓死不从,偷偷从家里逃了出去。
但是却又被公孙家给抓了回去,把她打的遍体鳞伤,逼她非要给那老吏做妾,公孙婧虽然是个女孩子,但是却性格刚烈,即便是被打的遍体鳞伤也誓死不从。
趁着看守她的仆妇不注意,她再次逃出公孙家,眼看走投无路,打算投河自尽,去找她娘亲的时候,遇上了老头。
这老头算是个侠客,游历到郾城一带,正好碰见公孙婧要投河自尽,于是便救了公孙婧,听了她的身世之后,可怜公孙婧,便去把那个老吏给打断了腿,带走了公孙婧,避入山中传授了公孙婧武技。
公孙婧在武技方面颇有天赋,本来公孙家就是一个武学传家的一个家族,尤以剑术比较出名,公孙婧小时候就在家里跟着学了一些剑术,有练武的底子。
被老头收做徒弟之后,展现出了她习武的天分,而且因为身世的缘故,肯下苦功,武技方面进展神速,不管是剑法还是腿功,都在短短几年时间里突飞猛进,另外还跟着老头练了一手飞刀的绝技,二十步之内,飞刀堪称例无虚发,很是厉害。
只是公孙婧被老头救了之后,老头身体出了点问题,带着她躲入山中将养了三年,一直没有带着公孙婧四处游历,好不容易身体好了点,想要带着公孙婧到长安访友,顺便游历一番,让公孙婧积累些江湖经验,可是还没到长安,他就又患了背疽。
勉强坚持到长安,却未能找到当年的旧友,打听过之后,才得知他的旧友早就去世了,子孙也不知何故散了,结果师徒二人耗尽盘缠,困在了长安。
老头背疽越来越重,求医无效,便彻底病倒,公孙婧听闻长安周边有个孙神医医术高明,于是这才来寻访孙思邈,碰见了徐淼。
公孙婧其实没有什么江湖经验,性格又有些莽撞,所以当天才会闹出那种误会,可惜又出手不够狠辣,结果被徐淼的护卫使阴招给当场擒获。
也幸好公孙婧不是心狠手辣之人,要不然的话,当天她一旦下死手的话,徐淼的护卫绝对会损失惨重,徐淼自己都说不定要遭她毒手。
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要不然的话,老头这个时候别说被救了,估计早就死的透透的了,所以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公孙婧误打误撞之下,居然救了她师父一条老命。
听了公孙婧的身世之后,徐淼也替公孙婧感到悲哀,遇上了这么一个牲口不如的亲爹,真是倒霉!M.
即便是庶出之女,好歹也是他的骨肉,但是却遭到如此对待,居然为了巴结一个不入流的小吏,就要把如花似玉尚未成年的女儿送给那老吏糟蹋,那公孙卓还真是个**中的极品。
听到师父跟徐淼说起她的身世,公孙婧就不由得暗自垂泪,自己躲到了无人的小花园之中,暗自神伤。
正在神伤的时候,徐淼溜溜达达的就来到了她的背后,咳了一声之后,背着手挺起胸膛,对公孙婧说道:“有什么好伤心的?虽说你遇上了这种父亲,确实不幸,但是如果不是这样的话,你又怎么能遇上对你恩重如山的师父呢?
更何况又怎么能遇上英俊潇洒、玉树临风、才高八斗、人见人爱的本大人呢?
所以说犯不着暗自神伤了,你那个家不想也罢!以后好好留在我家里就好了!”
本来公孙婧还正在暗自伤心,但是当听到徐淼如此厚颜无耻的自吹自擂之后,把她惊得目瞪口呆,她活了十八岁了,这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如此厚颜无耻的夸赞自己的。
所以她楞了一下之后,顿时羞红了俏脸,呸了一声道:“无耻!谁要留在你家?”
“哎?你可是堂堂女侠,如何能如此言而无信呢?你当初可是说过,只要我放了你,让你寻得孙道长救了你师父,你便回来给我当牛做马!怎么能食言自肥呢?”徐淼一脸诧异带着无赖相摇头晃脑的和公孙婧理论道。
公孙婧的俏脸通红,又呸了他一声:“呸!你就是个登徒子!不跟你说了!”
“休走!把话说清楚再走!登徒子怎么了?你可知道登徒子是什么人吗?”
公孙婧停下要逃走的脚步,对徐淼说道:“登徒子还能是谁?不就是个好色之徒吗?”
“胡说!谁说登徒子是好色之徒呢?真正的好色之徒,是那个宋玉,他要不好色的话,又如何知道邻家有一个美女,还意**邻家美女扒着墙头看了他三年?
而那登徒子,家有糟糠之妻,却与之举案齐眉,毫不在意糟糠之妻的丑陋,对其恩爱有加,还和她生了五个孩子!
如此糟糠之妻不下堂的德操,却被那宋玉诬陷为好色之徒,到底谁才是好色之徒?这不是一目了然吗?居然生生被那宋玉给污蔑成了好色之徒!遭人唾骂了上千年!那宋玉实在是不为人也!
以后莫要再轻易说他人是登徒子了,这登徒子可是在夸赞他人用情深重,是个标准的好男人!”徐淼摇头晃脑的对公孙婧说道。
如此理论公孙婧还是第一次听说,她虽然生在大户人家,但是因为庶女的身份卑微,也没读过多少书,只是认识一些字,大致听过登徒子这个典故。
现在听徐淼这么一说,她才感觉到,登徒子好像确实算是个情深义重的好男人,似乎确实是被那宋玉给污蔑了!
“你难道平时对女子都如此说话吗?我看你就是个花花公子!哼!”公孙婧忽然间盯着徐淼问道。
徐淼一听,立即把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一般,嘿嘿笑道:“没有,绝对没有!你也看到了,现如今我这个年纪,连个伺候我的贴身丫鬟都没有,又怎么可能是个花花公子呢?
我的人品那可是天地可鉴、日月可表,绝对是个谦谦君子!你休要诬陷于我!”
在徐家住了这么多天,其实公孙婧也早就发现,徐淼是个很随和的家主,对待家中的护卫仆役还有那些仆妇们,很是和善,从未见过他对待下人颐指气使。
就连家中仆役的孩子,他也没把他们当成奴仆般对待,还在家里开了私塾,让他们跟着自己的妹妹读书。
这种事情在她看来,简直是不可思议,她好歹也算是大户人家出身,当初他们公孙家是绝不可能如此善待自家的下人的!就连她这个庶女,都在家不受待见,日子过得凄惶,就不要说那些身份更加卑**的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