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张清还有一个问题。
跟在云枯身后的时候，他也忍不住问这个什么都知道的便宜大哥。
“神源尊者，为何会和我，不，和我们九个之间有因果气数相连？”
“我应该从没有见过他才对。”
“这我哪里……”云枯话说到一半停顿了下，眼神微眯起来。
“好像……也许，可能，真的有那么些关系。”
张清看着云枯的表情，也是若有所思，“云梦泽，对吗？”
“不好说，对也不对。”
“我不好明白的告诉你这件事，未来也许你会知道的，但不能从我口中泄露天机。”
“我只能告诉你的是，这位神源尊者，是从一块源晶之中破封出来的，他是一位……拥有仙人血脉的人类。”
“他被本源晶石封印，封印的地方，就是三千五百州。”
虚空中，有雷声滚滚，云枯瞥了一眼远方，不再说什么。
显然，他们的言语中提到那位的名字次数太多了，尤其是还有云枯这么一個道二存在，自然引起了对方的反应。
“再多的，就不能说的，但是仅凭这些，就能和当年你们所炼制的金丹联系起来，也算是因为气数相连。”
“本来这些东西，应该等到你修为差不多的时候才能了解的，可是你有大哥我在，所以伱才提前了解到了。”
“虽然多的不能告诉你，但是还可以和你说一件事。”
“你之前问云梦泽，百万大山在什么地方，我说向南一元之地就能找到。”
“关键在于，血战之地和百万大山之间的个一元之地，这些地方，切断了血战之地和东神道洲其他仙道繁荣的一元之地的空间上的联系，准确的说就是，这里的底层修士，是去不了其他地方的。”
“这其中的关键就不能告诉你了，以后自己找去，我想说的是，血战之地的这修仙界，和妖魔对上，不是他们有多少大义，而是他们不得不如此。”
“他，是为数不多的例外。”
云枯说完的时候，两人已经停了下来，在他们的前方屹立着一座雪山，雪山之巅有木楼搭建。
上面各种灵兽奔跑，看不出来有妖魔的气息，而除此之外，就只有一道站立在边缘的身影。
除却君身三重雪，天下何人配白衣，看到对方的第一眼，张清只感觉难以形容。
对方仿佛是最完美的存在，每一次呼吸，每一缕飘散的发丝，还有那忧虑苍生的眼眸，都充满了无暇的色彩。
如果说这是一位仙人，那么所有的完美无暇，就变得合理了。
“见过前辈。”
“见过前辈。”
开口的是张清，他对着这位血战之地人人知其名的仙人行礼，而对方则是朝着云枯行以道礼。
仙人的一举一动，都是举世无双。
天空中的飞雪，似乎都因此而充斥着灵性。
这是张清所见的，修为最高的仙人存在了。
三眼神仙人，并没有三只眼睛，但是眉心那一道血色的竖痕，似乎也代表了一些东西。
“杨戈，之前霸族归来人世间，曾斩神将弥天，那是你什么人？”
“乃是血脉源头，十七祖。”
“倒也不错。”云枯点了点头，却让面前的杨戈有些不解。
“至少他是死在如今的岁月，以后未尝不能复苏，霸族的手段粗糙了些，没有抹掉他的神将身。”
听到这话，这位仙人也是表情凝重。
“多谢前辈告知。”
“我来不是道喜的，虽然这么说，但是你那十七祖，应该是没机会复活了。”
“我来是想要问问，尊者和你之间，是不是存在着什么交易？”
血战之地，也许没多少人知晓神源圣地，但是所有人都知道三眼神仙人以及这位仙人做了什么。
面对妖魔入侵，这位仙人只身一人，挡在了血战之地的大陆之上，鏖战妖魔无数年，将妖魔挡在了另一边。
其怜悯苍生，号召所有修仙界共筑长城，以御妖魔。
死在其手中的妖魔地仙不在少数，每逢大战，总有这位仙人的身影。
他就在血战之地的长城之上，无数年来，从未离开。
哪怕是尊者想要谋划血战之地，以陆沉为代价保存道统不灭，也避不开这位三眼神仙人。
“交易？”只见这位仙人摇了摇头，“没有什么交易，只是一个必然的结果。”
“你会一次入五行中，是吧？”
“嗯。”
“大道陆沉，仙道不败，哪怕是面对妖魔，我也不曾倒下，如果死了，我也是站着而死，不负血脉神将之名。”
“如能活下来，泼天的大道倾泻而下，我自然而然跳出五行，踏过道三之关。”
这也是扬戈忧虑的地方，他所为的，并不是这些。
如果可以，他并不希望血战之地陆沉，无数生灵灭绝。
否则他当年只身阻止妖魔，又是为了什么？
“芸芸众生，何其苦难。”
“你渡不了谁，就算是西天的诸佛，也只能宣称众生皆苦，往生之道，你能做到什么呢？”
“话虽如此，但总归是要想着世间苍生。”
“你不像是一个仙人。”
云枯看着扬戈，张清也看着这位三眼神仙人，的确，他不像是一个仙人。
更像是一个凡人。
“我这老弟，如果有机会以一元生灵而踏入道三之关，绝对不会有任何犹豫。”云枯拍了拍张清，让后者表情无奈。
自己表现的很嗜杀吗？那么多人因此而死，自己也是会犹豫的好不好。
“都说修士是从凡人中来，所以才会眷顾天下，但是你是仙人，你的出身就是三十三天，是列仙神将，竟然会怜悯凡俗生灵？”
云枯无比好奇，这眼神，就像是遇到了八卦和热闹一样。
求知欲。
“正因为我是仙人，所以才更要怜悯苍生，我苏醒的最初几千年时间里，不曾觉醒记忆，那个时候，那就是个人间生灵。”
“谈不上什么仙人，更何况，仙人也是人。”
“你这样，是成不了仙的。”
“我血脉是神将血脉，为何要成仙？”
“有意思。”云枯笑了笑，和张清两人就这么在这雪山上住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