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月坊市沦为了废墟,那一场惨烈的厮杀传遍了整个云梦泽,就连其他地域都有所听闻。
无数人惋惜不死药消失不见,更多的人则在靠近那片废墟之地。
死了那么多筑基后期还有种金莲,这里就是难得的机缘之地,尤其是对于云梦泽数量更加庞大的练气散修而言。
能够得到一点微不足道的东西,都能改变他们的一生。
除了练气,当然也不会缺少筑基,张清就是其中之一。
代表家族,他来到风月坊市收拾这里的烂摊子,天火楼中当时可是储存了大量的灵物,结果一战过后,十不存一。
带来的损失不可估量,而张家显然没什么资格去找那些人索求赔偿。
“好好的风月坊市,竟然就变成了这幅模样,我还记得当初,我离开云梦泽之前风月坊市的模样,那花船之中的温柔。”
废墟之上,张清身旁一名青年惋惜摇头。
青年名为张允执,当初家主计划离开云梦泽的一批人中的一员,前往的地方是荒芜之地。
“清族弟,听说你在风雨楼有些关系,你觉得这不死药最后落在了谁手里?”
张清和风雨楼之间有联系,甚至关系不浅,这件事家族中的人知道的不多,都是高层,张允执算是其一。
所以此刻问出来也并不突兀。
“我也不清楚,这种大事,谁都无法找到答案。”张清有些无奈,这已经是这些天第很多个人的询问了。
不过来自家族内部的不多,倒是风雨楼那边,因为对风雨楼强大情报的信任,前来询问的不少,甚至包括了不朽祠这些势力都想来尝试一番。
为了风雨楼的名声和招牌,张清当然是据实告知。
“不朽祠没有得到不死药。”
一句话,让风雨楼和不朽祠之间的关系好了千百倍,以至于最近路过风雨楼的不朽祠修士数量都多了不少。
他们当然不是来闹事的,而是阻止有人来闹事,顺便告诉那些人,不朽祠真的没有得到不死药。
一时间,风雨楼和不朽祠你侬我侬。
而镜先生,也理所当然地得到了安长歌的礼待,他也有些惊讶于风雨楼在云梦泽的影响力,竟然一句话就让不朽祠少死至少三成的人。
随后就表示,不朽祠愿意与风雨楼进行长期的合作,甚至拿出了一份能直抵天门境的功法出来,虽然只是凡法传承,但谁都知道安长歌这样的人身上就不会存在**。
一时间,无数人羡慕风雨楼,认为风雨楼就是这场事件笑到倒数第二的人。
至于笑到最后的那位,当然就是得到不死药的人。
站在废墟之上,张清微微低头,他觉得,笑到倒数第二的,不一定是人。
血色的藤蔓从废墟的缝隙中攀爬出来,如同一条拇指大小的蛇,顺着张清的双腿向上,最终蜿蜒缠绕在手臂之上。
一旁,张允执惊讶,“族弟这异种,恐怕跟脚非凡。”
张清微笑,“我甚至都怀疑,这家伙会不会在我之前种下金莲。”
没错,如今的寄生血藤,已然有着筑基九层的修为,而这一切都只不过是发生在短短数日。
带回来寄生血藤的张清,在几年时间内都没有管过对方,只是放在族中当做妖魔异种培养,后来利用一些血液将其推到了筑基三层的修为。
随着云梦泽变得混乱不堪,张清获利不少,其中最不关紧要的就是各种血液。
寄生血藤也因此突破到了筑基中期,停留在了筑基六层。
但是这一次,大量筑基后期修士陨落,甚至包括几位种金莲在内,让风月坊市的土壤下方形成了一片血池之地。
寄生血藤的修为在这些鲜血之中,彻底管不住了,而且张清觉得,一旦这寄生血藤突破到种金莲,恐怕会比山渊之上的那头更加恐怖。
毕竟它吞噬的血液都是什么人的?全都修行仙法,身上传承强悍的可怕,那些种金莲的血液,更是一滴难求。
安长歌给风雨楼的那部水属性功法?也得有人能够修炼到开天门的境地才行。
所以在张清眼中,笑到倒数第二的,只能是这株寄生血藤了。
“种金莲才是你的舞台,我也很好奇,当初那血藤为何会有如此多明明属性冲突的传承法术。”张清**着手上的藤蔓。
风月坊市的废墟清理,需要漫长的时间,这也就导致了新的坊市需要改变位置,为此,几位种金莲强者亲自下场,硬生生在废墟十余里之外堆积出来一座山坡和全新的湖泊。
大量散修汇聚在新的地点,开始重建这云梦泽第一坊市。
“一次重建,不知道又会多多少幸运儿。”
一旁的张允执也是叹息,然后有些不确定地问道:“你觉得,这些人会离开吗?”
张清看向远方的四根擎天巨柱,“恐怕很难,他们或许会成为云梦泽的一部分。”
“因为它?”张允执也看向天边,如今在族中这件事也不是什么特别隐秘的事情。
“如果真的出现在云梦泽,恐怕就是一次史无前例的灾难。”
是不是机缘张允执不知道,但是他很清楚,一旦那四根擎天巨柱的主人真的出现在了这里,那么对云梦泽这片天地注定了是一场灭顶之灾。
“他就不应该出现在人间,只有三十三天才能容纳它。”张允执形容道。
“可是三十三天破碎了。”张清笑着说道,不希望气氛这么紧张。
“是啊,三十三天破碎了让它也掉了下来,就像那么多碎片一样,它只不过是比较大的那一块,或许它在寻找回到三十三天的路。”
张清眼神微动,“族兄知道些什么?”
张允执摇头苦笑,“荒芜之地那地方,隐藏着许多灾难,据说那些灾难来自于三十三天某一天中,灾难中埋葬着一些真相。”
“我只是大难不死的时候见识过曾经三十三天的繁荣,有了些许猜测而已。”
“你能想象吗,三十三天每一天,都比人间浩瀚,真不知道曾经的三十三天究竟是何等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