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周义和老中医都不知道,宋希之所以能活过来。
是因为‘宋希’刚死那会儿,宋希就过来了。
只不过太虚弱了,醒不过来罢了!
并不是因为那老中医医术有多高。
看着宋希嫌弃的拧着眉头,周义非但不生气,反而非常的高兴。
为什么高兴呢?
自然是因为他的小媳妇身体在慢慢的恢复,不会离开他了。
被一个陌生男人这样大刺刺的盯着,宋希既尴尬又不爽。
不想跟他对视,只好闭上了眼睛。
她接受不了自己刚醒来就拥有一个‘老公’的事实。
虽然这老公长得挺帅的,但是完全不了解。
两个陌生人凑在一起多尴尬!
“咕噜咕噜……”宋希刚闭上眼睛,肚子就奏响一阵令人尴尬的声音。
她不好意思的睁开眼睛,眼神略带渴望的看向周义。
她现在动不了,一切都只能靠他了。
从‘宋希’跌落山坡,她穿越而来,到她醒过来。
也不知道过去了几天时间。
总之她肚子真的是饿扁了。
估计刚刚的那种恶心不是因为嫌弃他,而是因为饿的。
“你等着。”周义看了一眼小媳妇,便端着空碗离开。
没一会儿又端着一个碗进来,这个碗里是满满的一碗肉汤。
只不过没有调味料。
在这个大家连油盐都吃不上的年代,又怎么可能有调味料呢?
家中没有勺子,喂汤实在是困难。
现在宋希已经清醒了过来,再用嘴喂已然不现实。
周义只好将汤碗放在旁边的桌子上。
小心翼翼的伸手将宋希扶了起来。
之后将碗端到她的面前,让她自己低头慢慢的喝。
只不过刚将她扶起来就听见她痛的直抽气的声音。
想必是碰到了她后脑勺的伤口了,周义赶紧道歉,“不好意思啊,媳妇,我碰到你的伤口了。”
听了周义的话,宋希很想翻白眼。
很想反驳他,谁是你媳妇啊?
可是现在的她弱的连这样的小事都做不到。
现在她犹如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周义怕饿着宋希,赶紧把碗凑到她嘴边。
一股淡淡的腥味飘进宋希鼻子里。
顿时,宋希胃里直犯恶心,好想吐。
可是肚子实在太饿,只好屏住呼吸,轻轻的抿了一口。
淡撇无味,比白开水都不如,真的好难喝。
宋希曾听过老年人说过这个时代的人是真的很苦。
她现在能喝上肉汤,也不知道周义在背后付出了多大的努力。
她要是再嫌弃的话,那真的有点说不过去。
宋希忍着恶心,一小口一小口慢慢的喝完了一碗肉汤。
身体太过于虚弱,喝完这碗汤,全身冒汗。
虚弱的依偎在周义的怀里。
她觉得尴尬,想要远离他,但是自己做不到。
见她喝完了肉汤,周义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
他将空碗放在旁边的桌子上,之后也没将宋希放下,反而继续这样抱着她。
看着头上缠绕着几圈白色医用纱布的小媳妇终于清醒了。
他只觉得心里被填的满满的。
宋希之前躺在床上,能看见的只有头顶的茅草屋顶。
而现在靠在周义的怀里,视野也宽阔了许多。
能更清晰的打量着她从今往后居住的屋子。
房间挺大的,有她在现代房子的客厅一般大小。
除了装衣服、棉被的柜子之外再加上一张床,就没有其他东西了。
所以整间屋子都显得特别的空旷和凄凉。
就是她现在坐的床,看上去很新,估计是新做的。
而屋子的墙壁是泥土搀合着稻草做的泥砖搭建而成的。
从地面往上一米,全都贴着报纸、纸张,有的好像是课本上的纸张。
估计是从垃圾站买来的。
看完整个屋子,宋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穷。
这个时代的农村太穷了,吃不饱穿不暖,住的也不安全。
真的只有当工人或者读书才有出头之日。
可惜了,原主的读书机会没了。
原主之前之所以能读书,不是因为宋家人那么善良的出钱给她读书。
而是她自己让一些玩得好的小男孩借钱让她读书。
这个一分,那个一毛。
她自己有一个小账本,大家给她借了多少钱,她都记下来了。
打算将来工作挣钱了,双倍奉还。
毕竟锦上添花容易,雪中送炭难。
她对那几个心甘情愿帮助她的小男孩也是心存感激的。
原主成绩还算可以,在这个缺衣少食物资匮乏生存条件极其艰辛苦难的年代。
能考上县城最好的高中,是极其不容易的,但是她考上了。
要是继续读上去的话,很有可能考上大学。
将来妥妥的铁饭碗啊,只不过这个机会就这样没有了。
想起这些事情,宋希一时间悲从中来。
突然就焦虑不已,她真的能在这个时代,好好的活下去吗?
她真的能挣到钱来报恩吗?
思及此处,宋希微不可闻的吐了一口气。
当务之急,先把身体养好。
然后再好好的了解一下这个时代。
看看那些赚钱的法子哪些在这个年代适用。
没一会儿,宋希就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周义轻轻的将宋希放下。
去灶屋端了一盆温水过来,将她的手、脸擦拭了一番,便关门出去了。
周义来到井边,提起泡在木桶里的野猪肉,便出了门。
几分钟后,来到距离稍远一些的篱笆院门边,对着里面喊道,“爸。”
周义一直喊了两声,才从屋子里走出来一位脸色更加黝黑的中年男子。
面无表情看不出喜乐来,“干什么?”
这位中年男子是周义的父亲周忠国。
喜静,不喜欢和儿子一起住。
在儿子成年的时候就给儿子申请了宅基地建了房子。
本村人,宅基地、建房子用的泥砖等等一切都是免费的。
只要给帮忙的人提供一顿午饭就行了。
这样的大好事,他怎么可能错过?
所以他们一家有三处住宅。
周忠国一处,大儿子一处,小儿子周义一处。
只不过大儿子外出多年杳无音讯生死未卜。
现在只有周忠国和周义生活在这个村子里。
在周忠国走到篱笆边时。
周义将手中的野猪肉递给周忠国,“爸,给我换一只老母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