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送走了高成，楼衍顺手便将手里的圣旨往旁边一扔，冷声说：“他这是想做什么？”
“死了一个萧玦还不够，废了一个老二也不够，这是又想对我下手了吗？”
让兰蓁这么小就被封世子，那不是将他们王府架在火上烤吗？萧兰蓁才多大。
萧承邺本就疑心病很重，对他的儿子女儿没什么感情，都是利用。他们这些人，就是萧承邺平衡朝堂平衡势力的棋子，他的眼里就只有他那高高在上的皇位，生怕被别人抢走了。
楼衍不管他怎么做，只要不伤害到他的家人，他都能暂且忍一忍。
但是，萧承邺好像过线了。
秦蓁看他冷脸，伸手抓住楼衍的手，安抚性的拍了拍，轻声说：“这次，你怕是冤枉他了，他还真不是故意要害你。”
楼衍蹙眉：“你怎么帮他说话？”
秦蓁拉着楼衍往自己的院子里走，淡淡地道：“我今日进宫了一趟，无意间撞到了一桩有趣的事。阿衍，你猜猜我撞到了什么？”
楼衍挑眉：“撞到了什么，和咱们家兰蓁封世子有关系？”
秦蓁停住脚步，踮了踮脚，凑到他耳边轻声说：“那个庆妃，怀孕了。咱们的皇帝陛下怕传出去被人诟病，这会儿正费尽心机地要把这桩天大的好事藏起来呢。”
楼衍：“……”
楼衍还记得这个庆妃是谁，萧遥找来的，模样与他的母妃有七八分相似。
当初一见之下，让楼衍直犯恶心，差点没忍住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来。
后来她就老实了些，不敢再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这么长时间过去了，楼衍早就把她给忘了，倒是没想到她竟然悄无声息地干出这种大事来。
楼衍一想到那张脸就难以平静。
他冷声说：“这个孩子，是在萧玦死后要上的？”
秦蓁：“多半是。”
萧玦死后，连带着验尸停灵下葬，前前后后快两三个月。在这期间，萧承邺一直声称痛不欲生，多次罢朝休养。却原来痛不欲生的人，在后宫妃嫔的身上好不快活。
这事儿若是闹出去，是没人敢对萧承邺怎么样，但是那些老古板的唾沫星子都得将萧承邺淹一层，读书人的笔杆子又得将萧承邺编排一顿，民间老百姓又得对这位皇帝陛下嗤之以鼻。
不管是哪一种，都不是萧承邺想要的。
所以，萧承邺才会将这件事瞒得死死的，若不是秦蓁偶然间听见，怕是根本没有人知道。
秦蓁对楼衍说：“他这个时候给咱们的儿子封世子，可能真的没有害你的心，只是单纯的内疚，心里觉得对你有愧疚，所以这才让咱们的儿子封世子，来达到某种补偿，让他的心里有一点安慰。”
楼衍听完这话之后，沉默了好久，最后嗤笑一声：“恶心。”
他若真的还算个人，就不会去找一个和楼淑兰那么相似的庆妃，甚至还让庆妃有身孕了。
这种时候还用这种可能会伤害到他的方式来补偿他，那就更恶心了。
楼衍冷声道：“他想心安理得，也得问我愿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