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遥听见了。
他也看出来了，楼衍今日提着刀上门，就没打算善了，一定是要见血的。
萧遥心知肚明，自己没那么大的面子能拦下楼衍，这才在无奈之下派人去王府请了秦蓁过来。
“我听到三哥的话了，”萧遥点点头，“这件事，是云如慧做得不对。但是，她也绝对不能就这么死在三哥的手里，这对他来说也并不是一件好事对不对？”
萧遥：“我想讨个人情，能不能放云如慧一条生路？我保证，从今以后再也不会让云如慧出现在人前，她活着也会像是跟死了一样。”
萧遥这话出来，秦蓁还没回应，云如慧就先炸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萧遥，你怎么能这么对我？”云如慧不可置信地瞪着萧遥，大声质问，“当初你被萧玦所害，躺在床上半死不活的时候是谁在照顾你？你后来摆脱困境，是谁为了你豁出去面子不要跑过去给秦蓁下跪求情？你当初口口声声说再也不会负我，难道都是骗我的吗？萧遥，你这样也不怕天打雷劈吗？”
萧遥脸色难看无比，面对质问，眼神一片阴沉。
“要不是看在你为我做了那么多事情的份上，你以为我今日还会这样保你吗？”萧遥大声道，“你自己作死非要去干坏事，现在却来怪我？这已经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了。”
云如慧却像是什么也听不进去一般，直勾勾地盯着萧遥：“你不能这么对我，你不能忘恩负义……”
萧遥：“……”
萧遥闭了闭眼，觉得疲累无比。
他是想好好对云如慧的，但是云如慧实在是太偏激了，还蠢得很。
他对云如慧，实在是疼不起来。这样一个愚蠢的人放在身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给他下滔天大祸，到时候他哭都来不及了。
萧遥懒得理会云如慧，只转头看着秦蓁：“我说话算话，决不食言。三皇嫂，你不会不信我吧？”
秦蓁看了萧遥片刻，随后道：“你让我给她留一条生路，那你总得告诉我她都做了些什么吧？我得先看看，她犯了多大的错，值不值得再留她一条性命。”
云如慧眼神躲闪，脸色有些发白。
萧遥看了她一眼，才说：“不知三皇嫂还记不记得，你当初去萧玦府中之前，曾被小皇孙撞到，还帮小皇孙捡了东西？”
说起这个，秦蓁脸色一下子就沉了下去。
她站起身来，往前走了几步，视线落在云如慧的脸上，厉声道：“这件事跟你有关系？”
她记得清楚，小皇孙随身佩戴的长命锁里放了药。那日她给小皇孙捡了东西沾染了那药粉，这才让她没过不久就肚子疼痛，孩子提前生产，差一点一尸两命。
之前她一直以为这件事就是萧玦一个人主导的，是他教小皇孙用这种办法来对付自己。
如今看来，不全是萧玦，还有云如慧参与其中吗？
云如慧下意识地往萧遥的身后藏了藏，不敢抬头去看秦蓁，却嘴硬地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