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粉红色的墙纸被扯掉后,裸露出了墙壁本来的模样。
原本雪白的墙壁,竟然染着大片的,红到发黑的血迹。
这血迹有模有样,带着强烈的凄厉感,迎面扑来。
显然是有人曾经用带手的血,拼命地在墙上留下遗言。
刘厚甚至能闻到,隐约被墙纸遮盖的血腥味。
‘救我,放我出去!
救救我!
求求你们了。
我好饿,我好冷!
我恨!
我恨你!’
满墙都是这些令人毛骨悚然的潦草文字,看得人不寒而栗。
刘厚心里发凉,目光不断地盯着这些字。
留下血字的应该是个女性,从字体分辨,年龄应该在二十多岁。
身高一米六左右。
长发及腰。
之所有他能这么判断,是因为她在狠狠地写下这些血字的同时,头发的末梢按比例在墙上也留下了痕迹。
可到底是谁,在这墙上写下了这么绝望的文字?
她身上到底经历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她难不成别人囚禁在了这间屋子中,否则为什么会如此撕心裂肺地求人放她出去?
一个人若不是已经走投无路,恐慌绝望,是绝对不可能在血字中,留下如此强烈的感情色彩的。
字中的强烈情绪和戾气非常地压抑,哪怕是刘厚都有点承受不住。
难不成这里还是个凶宅?
这件事,顾琳思知不知道?
不,她肯定是知道的。
看血字上的血液凝固时间,估计呆在这房间的女生应该是三天前才离开的。
至于她去了哪里,是死是活,恐怕也只有顾琳思才清楚。
刘厚的脸色阴晴不定,他摸不明白顾琳思对他隐瞒这件事,甚至还欺骗他说这间主卧没人住过,睁着眼睛说瞎话到底是想要干嘛?
反正,没啥好事。
顾琳思这女人,一定要防着。ъitv
她找自己合租,没安好心!
明明在自己之前就已经有过一个合租对象了,她不光隐瞒了自己,甚至还在那个合住女生离开三天后,又故意找上了自己合租。
一不小心,估计自己也会落得和那个女生一样的下场。
刘厚用手机对着墙上的血字照了几张照片,准备明天一大早去找顾琳思对峙。
在这诡异的小区里,步步惊心,脑袋都要烧焦了。
他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实在是困得受不了了。
和衣躺在床上,刘厚在闭眼前,将一串风铃挂在了床头。bigétν
这串白色的风铃是刘厚从太乙门带走的,是鬼婴事件中,骁魔司奖励给太乙门的法器之一。
应该是某种高级法器,只不过残缺了,别人都用不了。
若是没有残缺的话,直到炼师都能使用。
也不知道骁魔司为什么将这残缺的风铃送给太乙门。
刘厚离开的时候,顺手就将残缺风铃给拿走,正在用天书推衍修理的办法。
虽然没修理好,但刘厚还是摸索出了风铃的基本功能。
这串风铃法器对秽气非常的敏感,一旦有秽物袭来就会无风自动,发出清脆的银铃声。
当然高级法器绝对不可能只有这么点功能,探测秽气恐怕只是它的延伸功能而已。
他很期待修好的风铃的威力。
不过现在,刘厚也只能将风铃当中秽物检测报警仪使用了。
聊胜于无,总比每次都在四周贴满探秽符要好用得多。
别说,有了风铃预警,刘厚就算是在这么可怕的地方睡觉,也能安心许多。
刘厚的身体总感到疲惫不堪,这股疲惫感自从进入博奥小区后,就一直挥之不去。
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暗地里,不断地吸取他的力量。
而且自然补充的能量,远远没有被吸取的能量多。
再这样下去,他恐怕坚持不了多久,早晚会被吸成人干。
本来对这个现象,刘厚很有些无奈。
但是当白色风铃挂了出来后,刘厚竟然惊喜地发现。
那股阴嗖嗖的吸取自己力量的感觉,竟然消失了许多。
风铃形成了某种能量结界,将他给护住了。
“果然骁魔司送出来的东西,必属精品。哪怕是残缺物也一样。”
刘厚一喜,索性不再多想,闭眼睡觉。
这该死的地方,漫长就连夜晚夜就连睡眠,也是漫长到煎熬。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当刘厚再一次睁开眼睛时,是被惊醒的。
小区外,依然漆黑无比。
看不到一丝亮光,也听不到任何的声息。
他看了看表,凌晨一点过。
所有的住户,都已经熄灯了。
博奥小区仿佛没有彻头彻尾的夜猫子,要知道年轻人嘛,通宵打游戏看小说的多了去了。
但在这所小区,应该是有某条公约约束,就算失眠的人,也会定点定时的关灯。
将刘厚吵醒的是敲击声。
敲击声从墙壁对面传过来,由于这间屋子的床紧靠着墙摆放,所以刘厚能很清晰地听到对面有人在敲墙。
墙敲的声音很有规律,目的显然就是想将刘厚惊醒。
“喂,醒了没?”
随着敲墙声之后传来的,是顾琳思的声音。
“你干嘛啊,这大半夜的,有什么事?”
刘厚问。
顾琳思:“也没啥,就是我突然想起来,有点事要跟你讲清楚。”
“有事明天早晨再说。”
“不,现在必须跟你说清楚。
这件事跟小区的规则有关,很重要。
如果一不小心你触犯到了,有可能会没命。”
顾琳思轻声道:“这小区,有一口井……”
一听到井这个字,刘厚顿时翻身坐了起来:“井?”
“嗯,小区里有一口井,那个地方,你千万不要去。”
“井在哪里?”
刘厚睡意完全清醒了。
他这次的任务就是为了找井这东西,既然顾琳思提到了井,那井,极有可能就是他的目标。
甚至找到了井,也会找到失踪的师傅。
顾琳思咯咯地笑起来:“隔着墙跟你说不清楚,你到客厅来吧。
我做了点夜宵,咱们边吃边聊。”
刘厚哦了一声,不假思索地穿着拖鞋朝卧室门走过去。
“记得开灯,不然撞到东西受伤就不好了。”
女孩还贴心地叮嘱道。
刘厚又哦了一声,移开本来已经搭在冰冷门把手上的右手,正准备打开房间的灯。
可突如其来的一股恶寒和不安,猛地席卷了全身。
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