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苍蝇邪物滚地后,竟然变成了一只涂抹着红色指甲的手掌。
那手掌足足有半人大小。
灵活的在地上。
一沾着地面,就利落地躲避开刘厚的攻击。
哪里是要投降,竟是凶相毕露,朝刘厚的脚踝抓了过去。
刘厚提起脚,重重的一脚踩在那手掌上。
苍蝇变成的手掌吃痛下,惨叫连连。
刘厚又不傻,知道了它能变化,哪里还会给它再次变化的机会。
从天书的空间中抽出桃木剑,用力一刺。
直接将那只手钉死在了地板上。
“北斗先生,阴神之凶,金光立至,速斩诸凶。急急如律令!”
刘厚掏出北斗先生符,在桃木剑上一抹。
桃木剑下挣扎的手掌,顿时呕吐似的,再次喷出大量的黑气。
眼看是不行了。
刘厚不依不饶,拎着剑,将这妖邪一劈为二。
有了北斗先生符加持,那手臂受到了莫大的伤害,抽搐了几下以后便化为黑烟,寸寸断裂。
最后偌大的秽身都像昨晚凌晨的那根舌头一般,融化成了黑水,只在地上留下了一块红色的指甲。
刘厚将这片指甲用两根手指夹起来,凑到眼睛前瞅了瞅。
这的的确确是个女人的指甲。
涂着深红的指甲油,还拉了花。
这一看,就让刘厚疑惑不已。ъitv
至于王启佳,刚刚被刘厚眼花缭乱的攻防给弄懵了,现在才回过神来。
“刘厚,你有没有受伤。
恶,你干嘛直接用手拿那种东西,不觉得恶心啊。”
王启佳看向刘厚手中的女子指甲,眨巴了几下眼睛,也疑惑道:“这指甲,应该是昨天才做好的。指甲油都没有完全干,拉花的工艺复杂,价格可不菲呢。
邪物,也会花钱做指甲吗?”
刘厚摇摇头:“这指甲明显是属于人类的,而且我猜,和今天凌晨攻击我们的那根舌头邪物,恐怕属于同一个人。”
刘厚皱着眉头观察了这片指甲几眼。
越看越奇怪。
这指甲盖上拉的花,有些眼熟。
应该是道法咒语。
有一些道人为了施法方便,就会把咒法刻在指甲盖上。
显然,红色指甲盖的主人,是个道士。
女道士。
而且,至少还是一等橙火的真人实力。
撵山沟这种穷乡僻野小县城,出现一个真人实力的道士,可不容易。
除非,这女道士,并不是本地的……
想到这,刘厚陡然间大喊一声:“不好!”
他连忙掏出手机,给茹沐雨打了一通电话。
茹沐雨也早就逃了出去,正带领匆匆赶来支援的骁魔司同僚们寻找女作家范虹英的下落。
看到刘厚主动给自己打电话,雀跃不已,连忙嘘寒问暖。
但是刘厚可没时间拉家常,直接让茹沐雨借她的权限,让骁魔司帮自己查些东西。
很快,茹沐雨就查到了刘厚想要的信息。
听完之后,刘厚面沉如水,表情极为难看。
抬起头,对王启佳说:“我知道那根舌头和这片指甲盖的女主人,到底是谁了。”
王启佳正想开口问,刘厚摆了摆手:“什么都别说,跟我先去一个地方。”
他买了单,迅速开车,到了撵山沟的南门处。
这里有一条繁华的商业街。
由于是早上,商业街一个人都没有。
刘厚的越野车在一家奶茶店前停了下来。
这家奶茶店独门独户,是一栋三层小楼,占据了整个一楼的门脸。bigétν
大早上的,奶茶店自然还没有开门。
不过下了车的刘厚,看着眼前的门脸,却越发的冒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这是哪里?”
王启佳有些诧异,她完全不知道,刘厚为什么要急急匆匆地赶到这里来。
这里有什么特别的吗?
难不成要买奶茶?
可不对啊,大早上的,谁家奶茶店会开门?
何况刘厚这钢铁直男,也不像是会合奶茶的人。
“这里表面上是奶茶店,实际是上是骁魔司在撵山沟的分部。”
刘厚耸了耸鼻子。
他能从这栋建筑上,闻到了一股飘逸出来的血腥味。
心里顿时咯噔一声响。
看来,终究还是来晚了一步。
不知道里边的人,是什么情况。
估计,凶多吉少了!
“走,随我进去瞅瞅。”
刘厚刚要迈步,突然又停下。
一股脑的掏出许多种符箓,使劲儿地朝王启佳的身上贴。
王启佳有些不好意思:“用得着吗?这实在是有点夸张了,你把我贴得满身都是,符箓都快变成一件厚衣裳了。
我都不好意思见人,别人看到了,不把我当怪人才怪咧。”
“有备无患,说不定鬼婴就在里边。”
刘厚沉声道。
他带着王启佳绕过奶茶店,进入了一条巷道,顺着围墙找到了后门。
门是复古风格,隐蔽处刻满了封印和道法符文。ъitv
普通人自然是识别不了,只会觉得很好看罢了。
但是此刻,门上的符法已经漆黑,有被鬼气侵蚀的痕迹。
“鬼婴果然已经闯进去过。”
刘厚急忙一推门,意想不到的是,看似紧闭的大门,咯吱一声后,就被轻易推开了。
门,没有反锁。
刘厚紧握手中桃木剑,踏门而入。
王启佳也紧随其后,被刘厚的郑重弄得有些紧张起来。
几乎是贴着他的背在走。
一入院门,能看到一处大院子。
但王启佳只看了院子里一眼,就吓得脸色惨白,转过身去大吐特吐。
苦胆都吐出来了。
院子里的景象,实在是太惨烈了。
横七竖八的,倒了许多的尸体。
这些尸体死得很惨。
仿佛经历了极为残酷的战斗,每个道人都燃尽了最后一滴热血,最后依然无法战胜敌人。
道火耗尽而亡。
甚至有道人,十根手指头都被咬得破烂不堪。
逼出了最后一丝的精血,为的就是拖延袭击者,哪怕一秒钟。
也能为同僚们争取一秒钟的逃生机会。
驻扎在撵山沟的骁魔司分部成员,实力都不算强大,但是他们足够坚韧不拔。
也有足够的勇气。
奈何,敌人实在是太强大了。
刘厚双眼冷厉,面无表情,轻轻地朝那些尸体,鞠了一躬,行了个道礼。
这是他对血洒满地的道人们最大的敬意。
无疑,他们已经尽力了,直到死亡,也没有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