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说到这里的时候,徐淼的笑容渐渐收了起来,眼神变得冰冷阴寒,逐一在这几个东市大酒楼的掌柜脸上划过。
几个掌柜额头的汗珠子顿时就冒了出来,其中那个运来楼的掌柜连忙说道:“徐掌柜,在下不知您此言何意,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呀?”
徐淼听罢之后,目光停在了这运来楼掌柜脸上,冷笑了一声道:“这么说刘掌柜是不肯承认了?但是据我所知,此次烈火帮突然间来砸小店,是背后有人唆使,刘掌柜的意思是您完全不知吗?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刘掌柜请把,在下就不留您了,来而无往非礼也,那么咱们今后就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好了!”
尉迟宝琪自这些人进来之后,始终都没有说话,低着头脸黑的如同锅底一般,上菜之后,他直接就捞了一个肘子,自顾自的大嚼,吃的是满嘴流油。
可是他黑的跟锅底一般的脸色,却如同乌云一般,始终笼罩在这几个掌柜的头上,直到这个时候,他才突然间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只听啪的一声巨响,桌子被震得乱颤,桌上的碗碟都蹦了一下。
尉迟宝琪凶狠的盯着运来楼的掌柜,忽然间冷笑了起来:“看来刘掌柜是欺我尉迟家在长安城无人吗?有种做,却没种承认,以为这样我尉迟家就拿你没有办法了吗?
来人,送刘掌柜出去!既然这样,那就别谈了!你回去等着,看看我尉迟家是不是你想的那么好欺负!”
话音一落,两个尉迟家的家将就从外面冲了进来,一把就将那刘掌柜从椅子上拎了起来,二话不说就要把他拎出去。
刘掌柜脸色大变,其实他刚才也不过就是挣扎一下罢了,期盼着尉迟宝琪他们没有实证,可以证明自己挑头唆使烈火帮来砸徐记的店,可是没想到人家根本不管他承认不承认,直接就要把他赶出去。
这就说明,尉迟家肯定已经查实了他背后唆使的事情,今天这是先礼后兵,看他不承认,人家就不打算客气了。
再来这里之前,他已经去求过了他背后的势力,但是人家一听他干的事儿,当即就跟他翻了脸,把他直接赶了出来,说跟他毫无瓜葛,这就明摆着是不想得罪尉迟家引火烧身,那么他接下来就只能自己面对尉迟家的怒火了。
而以尉迟家眼下在长安城的地位,如果想要报复他的话,就算是把他的运来楼给一把火烧了,把他满门弄死,也就弄死了,长安城估计也没人敢为他出头,毕竟这次的事情,是他先唆使烈火帮对付的尉迟家的生意,现在被人家报复,也是活该。
这刘掌柜的脸色一下就变得苍白无比,豆大的汗珠,从额头就冒了出来,被两个尉迟家的家将拎着朝外拖的时候,尖利的叫到:“尉迟公子饶命!尉迟公子饶命!在下错了,在下当初不知这家店乃是您家的生意,猪油蒙心,才会犯下如此大错!小的知错了!求尉迟公子饶命呀!”
徐淼抬手止住了正打算把这刘掌柜给扔出去的家将,嘿嘿笑道:“这么说我并没有冤枉刘掌柜和在座诸位了?”
这刘掌柜当家将一松手的时候,就立即咕咚一声跪了下来,对着尉迟宝琪和徐淼就连连磕头:“没有没有,这次的事情,确实是我等唆使,我等有眼无珠,确实当初不知道贵店乃是吴国公府上的买卖,小的知错了!还望尉迟公子、徐掌柜大人大量,饶过我等一次吧!以后我等再也不敢了!”
而其余几个掌柜,除了那个行头之外,这会儿都一个个吓得面如土色身如筛糠,连忙都站起来,退到一旁,跪在了地上连连磕头求饶。
那个行头坐在一旁,这会儿脸色也不好看,因为作为这行的行头,这帮家伙招呼都不给他打一个,就私下里唆使烈火帮,打砸同行的店面,这件事做的也确实过分了,甚至可以说连他这个行头,他们也没放在眼里。
做生意竞争谁都挡不住,平时不管是怎么明争暗斗,降价送礼托关系等等,都无妨,这是凭本事人脉和路子,谁也说不了什么。
但是像这种唆使江湖帮派地下势力去打砸同行,却是各行都深恶痛绝之事,可是这刘掌柜等人,却对一家小店,用出了这种下三滥的手段,那么这就太过下作了,即便是他们行会也容不得他们如此肆意妄为。
只是他也知道,这运来楼等几个东市有名的酒楼,背后都有各自的势力撑着他们,一般情况下,以前做点什么过分的事情,他这个行头也只能睁只眼闭只眼,但是却没想到,这次这些混蛋,居然打听都不打听一下,就唆使烈火帮砸了徐记的店,却不知道徐记背后居然是尉迟家,这几个家伙就真的是取死有道了。
所以这次他也不愿意帮这几个混蛋说话,只是阴沉着脸坐在一旁一声不吭。
尉迟宝琪冷哼了一声道:“饶过你等一次?哼!说的倒是轻巧!要是这次饶过尔等,那么我尉迟家以后还有何脸面在这长安城混下去了?老子的店,你等说砸就砸,那么以后是不是谁看老子不顺眼,也能想来砸就砸一次?你当
我尉迟家的脸面就这么不值钱吗?”
几个掌柜听了之后,更是吓得要死,跪在地上连连磕头请罪,表示再也不敢了。
徐淼对尉迟宝琪使了个眼色,阻止了尉迟宝琪接着说道:“我本来并不愿意和诸位发生什么不快,但是这次的事情,诸位做的确实太过分了!
俗话说国有国法,行有行规,业有业德,诸位此举上国法不容,中行规不许,下德行有失!
小店如果不是国公府的生意,那么这次被你们砸了,那么小子我也只能自认倒霉!难不成这长安城之中,就不许有人的饭食菜味比你们好吗?如此下去,我们这一行,谁还敢精益求精,创新菜式?
所以说你等此举,不单单是坏了行规,犯了国法,同时还毁了这一行的未来!”
徐淼说的是义正辞严、大义凛然,对这几个家伙怒斥了一番,刘掌柜等几人跪在地上,被徐淼喷的羞愧难当,连连认错,口称惭愧。
等这帮家伙认错之后,徐淼的脸色变得和缓下来了许多,叹息了一声道:“二公子,做生意讲究的是和气生财,各自凭本事吃饭,这次他们确实有错,但是念在他们一念之差,在下想既然都是同行,那么还请二公子能给他们一个机会!
当然,这次他们砸了咱们的店,损失自然是不能就此作罢的!如果他们诚心认错的话,那么二公子倒不妨这次就放他们一马如何?”
几个家伙这个时候都已经吓得快要魂飞魄散了,虽然对他们来说,大不了关了他们的生意就是了,但是这次他们得罪的是尉迟家,一旦尉迟家盯着不放,就不是关张那么简单,以后不管他们想要再在长安城做什么,只要尉迟家盯着他们,他们就什么也别想做了。
就在他们后悔的想要掐死自己,陷入绝望的时候,忽然间徐淼话锋一转,却为他们向尉迟宝琪求情,于是几个家伙顿时就如同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立即就对尉迟宝琪磕头如捣蒜的求饶起来。
“尉迟公子,这次的事情,确实是我等的错,念在我等是初犯,而且确实不知贵店乃是您的生意的面子上,今后我等再也不敢了,这次贵店的损失,包在我等身上,我等愿意加倍赔偿贵店!还望尉迟公子能给我等一条生路,放过我等一次!今后我等再也不敢做这等缺德事了!”几个家伙叽里呱啦争先恐后的向尉迟宝琪求情。
“赔偿?你们赔得起我们家的脸面吗?”尉迟宝琪虎着脸先是冷哼了一声,之后便阴森森的盯着这几个掌柜的说道。(.suya/69/6958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