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婧脸上带着一股酸溜溜的坏笑,拉住了芸儿,不让她跪下,同时侧脸看着慌得一批的徐淼,嘴角带着坏笑对徐淼问道:“夫君昨晚睡得可好?”
徐淼这会儿既尴尬又惊慌,张着嘴:“这这这……这……我……”
但是让他说出他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这种话,他却说不出来,不管怎么说,他都算是把芸儿给睡了,即便是没干那事,但是肌肤之亲却是没得推脱的。
如果是他现在拒不承认和芸儿有什么瓜葛,这都是误会的话,那么芸儿就只能去抹脖子上吊或者投河了。
他强自镇静下来,尬笑着对公孙婧说道:“婧儿,那个我……我那什么吧……你别生气好不好?这件事吧……你等一下听我解释!
先让芸儿去休息一下!我单独跟你说行不行?”
公孙婧倒是没难为这会儿已经羞的满脸通红的芸儿,先是柔声对芸儿说道:“别怕,你先去洗漱一下,休息休息,没事的!”
芸儿低着头,捂着胸脯,嗯了一声,也没敢再看徐淼,用蚊子一般的声音小声对公孙婧说道:“多谢夫人!”
说完之后,芸儿就一溜烟的拉开门跑掉了。
而门外这个时候,虎子娘和王刘氏都躲在角落里,正伸头伸脑的朝徐淼昨晚睡得这个卧房张望,当看到芸儿如同受惊的小鹿一般,灵活飞快的从屋里窜出来,逃向了她原来的住处。
虎子娘和王刘氏都一脸的失望,相互对视了一眼,都摇了摇头,虎子娘还小声嘟囔着:“怎么跑这么快呢?”
看芸儿逃走之后,徐淼赶忙手忙脚乱的找衣服穿,但是这会儿衣服都被他不知道甩哪儿了,一时间也找不到。
徐淼只能拉着被子遮住光溜溜的身子,尬笑着对公孙婧说道:“那个……婧儿呀,你别先别生气,你听我狡辩……哦不,听我解释!
我昨晚真的喝多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就……你知道的,我不是那种好色之徒!这是误会!”
公孙婧其实也看出来了,昨晚虽然徐淼搂着芸儿睡了,别看徐淼脱得精光,但是实际上并没有真的做成什么事情,芸儿的衣裙其实还是整齐的。
而且看芸儿逃走的时候,如同兔子一般灵活,她作为过来人,也看得出来,芸儿实际上未经人事。
但是即便如此,她还是心里面有些酸溜溜的,只能强自克制着自己,坐在了床边,看着尴尬的徐淼,满脸都是哀怨之色。
“哼!人家刚有了身孕,你就立即把芸儿抱上了床,简直太过分了!”公孙婧背对着徐淼,幽怨的对他说道。
徐淼一听,觉得心中颇为不安,于是裹着被子蹭到公孙婧身边,伸手搂住公孙婧的肩膀,柔声说道:“你别生气,生气对孩子不好,你要相信我,我昨晚真的喝多了,根本不知道怎么就这样了!而且我真的没把芸儿怎么样!
我喝的迷迷糊糊,还以为是你,才……唉!
你要是生气的话,打我几拳好了,只要能消气就行,千万别闷在心里,伤了身体就不好了!”
公孙婧听着徐淼的话,看看徐淼紧张的表情,心里面即便是有点酸,但是这会儿也感觉好多了。
其实把芸儿推给徐淼,也是她的想法,她在仙儿和芸儿两人之间,更喜欢芸儿,芸儿性情温婉柔和,虽然暗中喜欢着徐淼,但是却不争不抢,始终对公孙婧都很尊敬。
特别是那天公孙婧听到芸儿和冯仙儿之间的争吵之后,更是对芸儿多了几分好感,所以在把冯仙儿赶走之后,她便和芸儿走的近了许多,把芸儿当成了妹妹般对待。
他们两个人的身世多多少少有点相似,都是出自大户人家,但是她是庶出,芸儿是嫡出,两个人之前命运都不好。
公孙婧的身世就不说了,芸儿因为父亲犯事,被流放岭南,现如今生死不知,他们母女被没入教坊司,眼看着她可能会被逼着失身,但是却幸运的被徐家给卖了过来。
到了徐家之后,芸儿很感激徐淼对她的恩典,把她母亲也从教坊司赎了出来,安置在了徐家庄子,可以说让她们母女就此脱离了苦海。
所以芸儿为了感谢徐淼,这半年来,尽心服侍徐淼,而且不争不抢,默默的照顾着徐淼,但是却又很有分寸,加之温婉的性格,很受徐家人的喜爱。
可能是同病相怜,所以公孙婧和芸儿处的很好,便在赶走了冯仙儿之后,让芸儿做了她的贴身丫鬟,把芸儿当自家妹妹看待。
要说她这次把芸儿推给徐淼,也是存有私心的,因为公孙婧虽然心眼不多,可是不代表她傻,她很清楚迟早徐淼都要娶正妻,这件事谁也改变不了,这就是阶层的鸿沟。
徐淼为了她,已经拒绝了迎娶公主,但是未来迟早还是要寻一个门当户对之家的女子为正妻。
所以公孙婧就动了点小心思,与其便宜别的女子,倒不如成全了芸儿,让徐淼把芸儿收入房中。
这样一来,她和芸儿的关系最亲,就算是以后徐淼再娶正妻,家里也有芸儿这个同盟可以和正妻对抗。
正好这次她终于怀上了孩子,这一怀上孩子,她就没法再伺候徐淼了,徐淼现在又是精力旺盛、血气方刚的年纪,自己不能伺候他,只怕徐淼憋得难受。
正好昨晚徐淼被一帮损友给灌得酩酊大醉,吐得一塌糊涂,她又因为怀孕,闻不得徐淼呕吐的味道,有不便让虎子娘和王刘氏一直照料徐淼。
而虎子娘和王刘氏也有意趁着这个机会,给徐淼房里再塞个女人,于是公孙婧灵机一动,就把芸儿趁机推给徐淼。
所以昨晚的事情,其实也算是公孙婧在背后故意而为,推波助澜所致。
虽然今早跑来名义上是看看徐淼酒醒了没有,但是还有点“捉奸在床”的想法。
当看到徐淼光溜溜的搂着芸儿在床上,她即便是再怎么大方,还是觉得心里面有点不舒服,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吃醋。
但是看徐淼紧张的样子,还有他的这番话语,公孙婧也就释然了许多。
想想徐淼也真不容易,堂堂开国伯,年轻有为,多才多金,家里就她一个女人,好不容易喝多了,被塞了个女人到他床上,又被她“捉奸在床”之后,紧张成这样。
想起来也挺可怜的,谁家的堂堂家主,日子过得这么凄惶,归根结底,还是因为在乎她的感受。
想到这里,公孙婧叹了口气,转过头,莞尔一笑:“好了!妾身又没有生气!再说了,你堂堂一个伯爷,咱们家的家主,睡个丫鬟又有什么大不了的?
芸儿本来就是个好姑娘,收了也就收了,妾身也不会不高兴!以后家里多个姐妹帮着妾身伺候你,妾身高兴还来不及呢!
就是你既然这样了,也别辜负了芸儿,要不然的话,还让芸儿怎么活?
妾身这就给您去拿些早饭过来,昨晚吃下去的都吐出来了,这会儿你肯定很难受吧?”
徐淼听了公孙婧这番话,这悬着的心才算是放回到了肚子里,只要公孙婧不闹,那么这件事就好办了,至于那芸儿,事已至此,他总不能把脸一抹,就什么都不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