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成兄莫非以为一个先零羌就能击败我益州大军？”
不是刘璋看不起敌人，区区一个羌族，最多拉起五六万人，他有信心翻手覆灭！
马腾眉毛微微挑起，随后轻笑数声。
“一个羌族自然拿卫将军没有办法，若是五大羌族联合呢？”
“五大羌族？”
刘璋也露出一丝戏谑之色，同样笑着看向马腾。
先不说巩唐羌不会被马超拉拢，罕羌作为中立方多年，也没有理由与自己为敌。
如果没有马腾之前的一番讲述，刘璋或许会被马腾吓到。
可如今对羌族内部的情况已经有了初步的了解，自然不会被只言片语吓到，
“寿成兄，玩笑的话就不要开了！我征战十余年，大小经历不下百战，何时有过未战先怯？”
“卫将军，在下并非戏言！”
马腾神色一变，顿时变得严肃起来。
“如果是我回到凉州，恐怕五大羌族纯属无稽之谈，可马超回去，真的不好说了！”
“寿成兄，这个玩笑可一点都不好笑。。。”
刘璋渐渐收起了笑意，神色也变得严肃起来。
虽然刘璋十分感谢马腾愿意为他讲述凉州内部的关系，可并不代表他可以接受马腾用缥缈虚无的事情吓唬他。
尤其是想用羌人作为威胁迫使刘璋停止这种事！
马腾看出了刘璋的不悦之色，只能继续向他解释。
“卫将军，周家和巩唐羌不会无所顾忌的支持我，但是先零羌会不顾一切的支持马超。”
“那又如何？”
马腾似乎说了句废话，先零羌与马超的关系，刘璋已经十分清楚了。
先零羌与巩唐羌之所以联合，完全是因为有马腾和周氏作为纽带，如今马腾被俘，巩唐羌或者周氏为何要给马超面子！
“敢问卫将军，周氏是想让卫将军入主武威，还是想由周氏彻底掌控武威？”
马腾倒是把刘璋问愣了，就算傻子也知道世族愿意自己控制州郡啊。
可是控制州郡谈何容易，至少要先与刘璋为敌，并且将益州军彻底击退才行。
如果刘璋和益州军如此不堪一击，那么周氏的女婿马腾又怎么会被俘虏？五万凉州骑兵如何会全军覆没？
“寿成兄，周氏的胃口是不小，但他也要有胆子张嘴才行！与我为敌有什么后果，周氏难道不知吗？”
“是他们看不起寿成兄，还是看不起寿成兄这五万骑兵？”
在刘璋看来，如果周氏有合适的人选，恐怕早就对马腾的位置动心思了。他们如此扶持马腾，何尝不是因为没有合适的人选呢？
连周氏的最佳选择马腾都不是刘璋的对手，他们凭什么觉得自己能够战胜刘璋。
“卫将军莫非忘了韩遂？”
“你的意思是马超会与韩遂联合？他俩不是生死大敌吗？”
“再者说，你还在我手上，马超真能不顾你的死活？”
刘璋最惊奇的是马腾似乎认准了马超一定会不顾他的性命来与自己为敌。
马超是有这种趋势，但总不至于现在就如此不孝吧？
“哎，马超这孩子比较单纯，在巴拉子和土丹二人的影响下，难免会失去理智。。。”
马腾神色暗淡，整个人都变得萎靡起来。
如果是马腾自己从刘璋手中逃生，为了亲人的性命，他不会无所顾忌的进攻刘璋。
可是巴拉子会，土丹更会！
尤其是二人以巨大的权势对马超进行利诱，几乎没有失手的可能。
“即便如此，仅凭一个先零羌不会有什么作为，想要对抗益州军，马超必须要联合韩遂！”
“没有你在中间，马超与韩遂能够和平共处吗？”
如果再过几年，等到马超的野心彻底膨胀之后，刘璋或许会相信马超愿意放下对韩遂的仇恨。
至于现在，二人凑到一起，没准立刻就会引发内讧。
马腾淡淡的看了刘璋一眼，他完全不认同刘璋这个想法。
“卫将军似乎太过小看韩遂了，只要能够打败益州军，他完全能忍常人所不能忍！”
“土丹知道单单依靠先零羌很难与益州军抗衡，他势必会要求马超与韩遂进行联合。”
如果是三个羌族联合，再加上韩遂在金城郡的势力，那就完全不能小觑了。
不过刘璋依旧不惧，他能击败韩遂一次，就能击败他无数次！
“如果连三个羌族都拿不下，那本将也不用想什么扫平叛乱，复兴汉室了！直接回益州抱孩子算了！”
马腾敬佩的看了刘璋一眼，仅仅这份豪气，就是当时少有。
“卫将军威武霸气，实在令在下折服！只是。。。”
“只是什么？”
“卫将军似乎忘了武威郡的周氏和巩唐羌！”
“一旦马超韩遂联合，就代表了三个羌族的力量！那么益州军就不再是不可战胜，尤其是周氏和巩唐羌加入以后，凉州联军的优势会再度大增！”
刘璋双手微微攥紧，眼中渐渐闪过一丝凝重。
四个羌族大部落，再加上韩遂的金城郡，马超及周氏的武威郡。
这些势力拉起一支二十万人马的大军轻而易举！
如果在平时还好，如今麾下兵力分散，应对起来绝非易事。
就在刘璋感到压力山大之时，马腾再次开口了。
“卫将军想一下，如果先零羌，巩唐羌，烧当羌，罕羌全部联合起来对抗益州军，那么卑羌会选择袖手旁观吗？”
“卑羌。。。不是一直处于中立吗？”
刘璋的态度也没有之前那么强硬了，卑羌再进来，就不止二十万那么简单了。
“卑羌其实并不是一直都处在中立，之前卑羌非常活跃，后来他们倚仗的军阀势力消亡，才变得谨小慎微。”
“卑羌曾经也有依附的对象？”
刘璋顿时惊愕不已，看来凉州羌族的情况，远比他想象中要复杂的多！
“当然！羌族的五大部族人口众多，不依靠军阀或者世家的力量，很难保证麾下子民的生存。”
刘璋突然想起了益州郡的雍氏。
直到刘璋平定益州郡之前，数百年来南蛮大族都要依靠雍氏。
如此看来凉州的情况大致上和南中差不多，只是南中只有一个雍氏，而凉州有着许许多多个‘雍氏’！
“寿成兄，卑羌的依附对象难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