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拿着弓箭,挂着大包小包工具,还提着水囊等在门口的男人,拂云鬼使神差就将其,与等老婆化妆出门的现代男人,联系到了一起。
凌寒舟不经意地瞥了她一眼,顿时想到了草长莺飞。
大眼睛顾盼有神,粉面红唇,头发高高盘起,鬓角碎发的修饰,让她清冷气质中多了些温雅。
上身是淡雅的绿色短衫,下身配的是湖蓝长裤,腰间随便束了条白色腰带,袖子和裤腿都扎起来。
凌寒舟还是第一次见到她这样干练的装扮。bigétν
清冷的气质和明快的衣服色彩碰撞,在她身上竟然一点不突兀,甚至有些赏心悦目。
拂云的身形在女子中不算小,可对凌寒舟来说,她这个子,可谓是娇小玲珑了。
“走吧。”男人撇过头,迈腿就要走。
“等等。”
“又怎么了?”
“我们不拿背篓、提篮什么的?”
“不方便。”
“那一会儿猎了很多东西,怎么搬回来?”
“拿着就回来了。”凌寒舟解释完,还不忘揶揄一句:“再耽搁下去,咱们只能掏鸟窝了。”
“掏鸟窝也不错,我想养只会说话的鸟。”拂云跟在他身后。
“鹩哥。”
“乌鸦更好,可惜乌鸦不会说话。”
“为何?”
“这样跟人吵架,就能用它的乌鸦嘴诅咒,不知能省我多少事。”拂云一本正经回答。
“……”
凌寒舟转头,好笑地看着她,“李拂云,你就这么点志向?”
“对,自小便胸无大志,只想找到父母。”
两人一边说,一边往南山的方向去。
全然没注意,暗处,一双恶毒的眼睛远远地盯着他们。
直到他们的身形消失,那双眼睛的主人才从树后面走出来,嘴角扬起浅浅的弧度,阴暗森然。
拂云迈上小路,走在前面,“光是嘲笑我,倒是说说,你有何志向?”
走了五六步,没听到脚步跟来,她转过头,就看到凌寒舟正抬眼望向另一边的山坡。
眸中有些忧郁,可他看的那边,除了青青草色,什么都没有。
“凌寒舟,你怎么了?”
“没什么。”男人收回视线,面色淡然,“那边的山坡后面,有很大一片映山红,现在应该开得正艳。”
“小雪说的南山?”
“嗯,我爹就葬在那里。”
凌寒舟这句话,让拂云又生感伤。
亏得凌父对李翠花那么厚道,这么多年,她都没去祭奠过一次,甚至不知道坟在哪里。
悲哀。
凌寒舟垂首走着,手掌忽然软了软,惊愕地抬头,就对上一双明亮清澈的眼睛。
拂云拉着他的手,加快步伐往山上走,“你再慢吞吞的,可能鸟窝都掏不到了。”
手心传来湿热,男人手指紧了紧,反手握住她,大步向前,“有些地方荆棘灌木多,你跟在我后面。”
“嗯!”拂云也不矫情,理所当然地享受这种细小而又温暖的保护。
凌寒舟腿长,平时去哪都是一个人,走路的速度很快。
等他意识到,身后跟着的是腿短的女人时,已经是半个时辰之后。
黏在一起的手心滚烫,拂云抽回了手,在衣服上擦着汗,喘着气红着脸道:“你丫的懂不懂什么叫怜香惜玉?”
“怎么了?”
“你走那么快,不扯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