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景,天都黑了,你爹爹怎么还没回来?”云泽皱眉看向凌景。
“不知道。”凌景直愣愣盯着屋顶的。
“他会不会遇到坏人了?”
“不知道。”
“你就不担心他吗?”
凌景摇了摇头,爹爹很厉害,他没什么好担心的。
过了一会儿,云泽又问:“会不会是去打猎了?可大晚上的,也看不见打猎啊。”
“我不知道,你话可真多!”凌景烦躁地翻过身,对着冰冷的墙壁。
云泽撇撇嘴,“不知道就不知道嘛,凶什么凶。”
吹了油灯,整个房间顿时陷入黑暗。
凌景拽着被角,竟忍不住落了泪:爹爹,你怎么还不回来,阿景想你了……
此时,镇上陈氏医馆。
那黑衣女子似门神,一直守在诊室房门外。
天色黑下,还不见里头传来消息,实在忍不住推门进去。ъitv
同伴躺在染了一片红的床单上,身上扎满了银针,赤身裸体,一眼就将同伴看光了,那女子一怔。
就听那抹沧桑的声音道:“你若想观摩,可以凑近些看。”
“哼!”女子哼了一声,红着脸退出房间,“哪有带着面具行诊的,好生奇怪。掌柜的,你请来的这大夫到底能不能行?”
陈壶一直守在一旁,此时面对女煞神的质问,内心慌得一批。
“是这样的,里头那位大夫年轻时被一场大火烧毁了脸,戴面具,只是不想吓着病人。
别看他有些奇怪,可他的医术很好的。
姑娘,你不妨先去隔壁房间歇一下?”
那姑娘冷冷看了他一眼,没再说话。
一个时辰后,门终于打开了,陈壶提心吊胆看向里头的凌寒舟。
凌寒舟点了点头,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对黑衣女子道:“你朋友已无大碍,明早便可带走。证金二十两。”
“二十两,你抢劫呢!”那姑娘脱口就骂。
“不然我给你二十两,买他一条命?”
“……”
姑娘还是掏出了两锭银子扔给凌寒舟。
凌寒舟接过,顺手给了陈壶,“掌柜的,给这位姑娘开十副补血的药,顺便叫个大夫来看着,今晚可能会发烧。”bigétν
“是。”陈伯拿了钱,往前厅去抓药。
黑衣女子盯着凌寒舟,态度依旧冰凉,“他真的没事了?”
那么重的伤,当真给救了回来?
“你若希望他有事,我可以帮你。”凌寒舟往前厅去,头也不回道。
“有病,当真是个怪人!”黑衣女子喃喃道。
来到前厅,陈壶才真的狠狠松下一口气,“公子,你说他们会是什么……”
凌寒舟淡淡瞥了他一眼,虽隔着面具,但陈壶还是感觉到了他的不悦,悻悻闭了嘴。biqμgètν
“不像好人,今后这样的伤者别收。”方才还苍老的声音,此刻恢复成原本温润好听的调调。
“可人家拿刀架在脖子上,不敢不收啊。”
“唉~”
凌寒舟无奈叹了口气,进了柜台,自己抓了两副药。
陈壶疑惑:“公子,你这药是治风寒的吧?”
“……”凌寒舟懒得搭理他。
沉默了一会儿,陈壶又忍不住开口,“公子,你家最近用药挺多啊,一会儿跌打损伤,一会儿清虚降火、一会儿失眠多梦,一会儿又是风寒……这都是给谁吃啊?”
“抓你的药,哪那么多废话。”
“……”
凌寒舟抓了两副药就要走,陈壶急忙拉他,“公子,你上哪去?”
“回家。”
“天都这么晚了就……别走了吧……”
“不放心。”
早晨,那女人发热成那样,也不知现在可有好些,他得回去看看。
他一声招呼没打离开这么久,不知她可会担心,亦不知,孩子们可得饭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