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勇回到家,许桃娘果然醒来了,看气色,似乎也好了许多。
李言之道:“爹,凌叔叔叫我烧盆炭火给娘取暖,没想到,一暖和,娘就醒了,凌叔叔好厉害!”
“嗯,他的确很厉害。你们兄妹平日无事,记得多去找阿景和小雪玩。”
“嗯!”
“天不早了,快叫妹妹去睡吧,爹跟你娘说说话。”
李大勇话音刚落,李焕之就跑进房间来,“爹,凌叔叔叫我烧热水给娘擦身,这水给它烧滚开还是烧热了就行啊?”
“放着吧,一会儿我来,你们回屋睡觉去。”
等两个孩子各自回屋熄灯后,李大勇打来热水,关了门,一边给许桃娘擦身一边跟她说起凌寒舟来过的事。
说到他为李翠花低头认错,许桃娘就惊得合不拢嘴。
在所有人看来,李翠花配不上凌寒舟,可凌寒舟就是不愿休她。
她看着就来气。
“你今后还是少去凌家吧。”李大勇道。
“咋?你这是嫌我多管闲事?”许桃娘听这话就不乐意了。
“哪里是我嫌你多管闲事?是寒舟嫌你多管闲事了。”
说到是凌寒舟,许桃娘嘴动了动,什么都没说。
李大勇将凌寒舟最后的那番话,转告给许桃娘,许桃娘顿时又觉胸闷气短,喘不上气。
“今日的确是我招惹的李翠花,可我是为了谁?那疯婆娘都把凌家的脸面拿来践踏了,我看不过去说她两句怎么了?
说是不情之请,实际上却是变着法地告诉你,是老娘我先去招惹的李翠花,李翠花才会将我咒成这样。
你这兄弟的意思,是怪我,与那疯婆娘无关。她毕竟是孩子娘,他的妻,叫我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是这意思吗?
当真是被那疯婆子伺候得舒坦了,否管她做了何事,向着她就对了!”
李大勇一顿,“胡说八道,寒舟怎可能是这个意思!他是什么人,你还不清楚吗?这不是怕李翠花死性不改,伤了你么?反正,今后他的事,还是少管。”
“你以为我想管他家那档子破事,老娘巴不得离疯婆娘远远的。若不是咱欠他凌寒舟太多,我一句话都懒得跟那疯子说。
简直气死我了!
你都不知道,今日那疯婆娘是如何编排我的,想想我就来气。”
说着,许桃娘就委屈地抹起眼泪,跟李大勇说起白日拂云那些不着边际的话。什么她与凌寒舟有旁人不知的情分,什么惦记凌寒舟,又惦记她,喜欢并不可耻云云。
“你说,这是人能说出口的话么?我一想到这个,就恨得牙痒!”许桃娘咬牙切齿。
“算了算了,那个野孩子如何,凌景兄妹俩如何,终是别人的家事,咱们做好咱自己的事就好,啊,别气了,气坏身子不值得。”李大勇宽慰道。
“老娘听你这话就来气!”许桃娘捶着自家男人胸口,“我做这些不都是为了你,为了咱这个家。”
李大勇家,祖上一脉单传,一直以种地为生,每年也就指着地里那点粮食过活,连饭都吃不饱,更别说穿衣吃糖什么的。
后来,李大勇跟着凌寒舟学了不少狩猎技巧,更是在他的带领下,挣了不少让人眼红的钱。
家里住了几辈人的草房子,也推了重新起了砖瓦房。
许桃娘知道,自家能有现在的好日子,离不开凌寒舟的帮助。
为了自家男人能长久跟着他,她用了真心去待凌家兄妹,拉拢两家的关系,更是多次从李翠花手里护下两个孩子。
她以为,凌寒舟是感激他的,没想到,人家竟嫌她多管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