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德盯向刘寡妇,“刘氏,你为何要放火烧祖宗牌?”
拂云又是赌咒又是请罚,将刘寡妇惊得愣神,忘了替自己狡辩。
听到村长问话,她才惊觉,一口漆黑发亮的大锅朝她飞来。
“村长,别听李翠花胡言乱语。”刘寡妇又是磕头又是哭,“就是借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烧祖宗牌啊!是她,是李翠花,我刚才……”
“刚才怎么了?”拂云扬起眉毛追问。
看到拂云怡然自得的样子,刘寡妇才反应过来,自己落了套。
方才,打架时她就一直往供台躲,然后打翻了油灯。她看见了,但因火气太旺,当时没将此事放心里。
等她回过神来,第一反应是去叫人,控诉顺便诬告李翠花,想叫她翻不了身。
谁知,诬陷不成反而被咬一口。
现在,村长明显就是相信了她!
啧,这女人向来颠三倒四,今日口齿怎会这般清晰?
刘寡妇咬牙盯向拂云,“是你打翻油灯引起的火!”
“呵呵~”拂云轻笑,反问她:“我为何打翻油灯?”
“因、因为……”刘寡妇咬着唇,不敢继续说下去。
在祠堂打架是重罪,说出去,受的责罚也重。
见她犹豫不决,拂云忍不住开口,“村长,这火与我无关,但我也没看见小虎娘放,或许,是野猫打翻了油灯引发的意外。
只是可惜,我头昏脑涨,反应迟钝,发现得晚。若是发现得早,早将火扑灭,也不至于会烧成这样。”
这话,帮刘寡妇洗清罪的同时,又给她扣了新帽子。
李大德听出来了,但围观的大部分人还处于蒙圈状态。
尤其是刘寡妇本人,丝毫没意识到危机逼近。
她蔑视着拂云道:“可不就是你的错?都烧到祖宗牌上了你说你没看见……”
“刘氏!”李大德又笃着拐棍,“你既早发现起火,为何不扑灭?李翠花都知道抢救祖宗牌,你却只知道跑?怎么?我们李家村的祖宗牌,入不了你的法眼?”
拂云:好像被骂了,但又无证据。
她咚祸了一句:“村长,我知道,小虎娘肯定是想诅咒我们李家人不得好死。”
刘寡妇:“村长,不是……我……”
刘寡妇准备的说辞全是辩解关于“是谁烧了祠堂”一事。
怎么突然变成了她不灭火、不抢救祖宗牌?这话题到底是怎么无痕迹转移的?怎会打得她如此措手不及。
“李翠花发现着火时小虎娘就不在,也就是说她早就发现着火了,但是她没去扑火,而是跑了,就这么任它烧着,是这么理解吧?”有人将事情捋了一道。
“对,就是这样。”有人附和。
“你没见人家一来就说是李翠花放的啊,她若不跑,还怎么恶人先告状?”
“要我说,这次还得多亏了翠花,咱们的祖宗牌才幸免于难。”
有人哀叹:“这下好了,修缮祠堂还不知道得花多少钱。”
这一说,许多人就叫苦连天。
找不到罪魁祸首,修缮祠堂的钱就得大家伙凑。
大家手头本就不富裕,还要往外掏腰包,换谁都不乐意。
于是,怨气纷纷转移到刘寡妇身上。
“都怨小虎娘!一早发现时就直接扑灭了,哪还有这么多事?”
“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晦气!”
“就是,我看,刘氏得出一半的钱!”
刘寡妇急忙辩驳:“凭什么我出?分明是李翠花放的火!”
李大德白了她一眼,“做人要厚道,李翠花都说了,是野猫打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