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妩福了福身子道:“孙女也不怪母亲,可恨的是那林嬷嬷,但林嬷嬷能在忠勤伯府手眼通天可见我们府里的管理多么松懈,这是很危险的事情啊,祖母。
一个嬷嬷都能将一个主子轻易制造死亡,那若是父亲的政敌呢?
要知道随便放点什么在父亲的书房就能让我们整个伯府被抄家!这样的伯府让孙女实在担心极了。”
云老太太皱了皱眉:“没有这么严重吧?”
那林嬷嬷是怎么回事云老太太心里自有一本经,她云妩把事情往自己儿子身上引,她就不得不考虑一下了。
“祖母,古往今来多少世家都是死在后宅管教不严之上,母亲管家十几年养出林嬷嬷这样的恶奴,可见管家能力明显不善,必须有人从旁协助母亲才行。”
云妩的话虽不带脏字,却字字都在骂林氏,林氏气得撕碎她的心都有了。
这贱人还想分她的管家权!
各房的太太听到说可以分管家权,心思都活胳了起来。
这可是个好机会!
“大姑娘说得好像也没错,林嬷嬷可是大嫂最信任的嬷嬷,可见大嫂看人的能力不太行。”
“大嫂管家其实还行,就是看人不太准,若有人协助一二,可能会更好些。”
“得找个识人准的来协助大嫂。”
林氏眼光狠狠地扫过在场的妯娌,这群贱人,乡下落魄户,吃她的用她的,现在还想来分她的家!
他们哪来的脸!
林氏跪了下来:“母亲,这次确实是我认人不清,媳妇定全力清查,再也不会出现这种事。”
云老太太自然是听出了这大媳妇不想被人分了管家权。
“祖母,母亲就是心太好了,所以才让恶奴欺主,云芳姑姑向来泼辣,若由她来协助母亲定能让伯府安然无忧。”
各房:”……”
和着弄半天,我们都是为她人做了嫁衣。
她们算是看明白了,大姑娘这哪是想分林氏的管家权,这分明就是搞个不着调的去给她添堵的。
大姑娘那么贵重的东西都送了,她们还真不好反对。
反正对自己没有害处,事不关已高高挂起。
云老太太眼光都亮了,她那一点犹豫立刻没了:“云芳倒是个不错的人选。”
林氏看向云妩的眼光毫不掩饰地凶狠,这个贱人是故意来气她的!
那个云芳是个最拈不清的玩意,仗着有老太太护着谁也不放在眼里。
从小没进过学,见识浅薄,还自以为是,让她来管家能把伯府管成全陵安城的笑话!
云妩朝林氏浅浅一笑:“母亲在识人方向多跟云芳姑姑学学,以后可别再被下人欺负到脸上了。”
忠勤伯府这么多有意思的人,随便安排一手就能让他们狗咬狗。
林氏啊,有她这个厉鬼在,就别想过一天安生日子。
林氏是真安生不起来,女儿脸被毁了,到现在没找到办法。
宁王世子去威胁那东方乔也不管用。
现在管家权还要分一半给那个蠢货姑子,她想到这就气得在屋里砸东西。
自从云妩这小贱人回来之后,事情就没有一件好的!
云莹走了进来一脸高兴地道:“母亲,夜辰哥哥说太后宣了宁王妃进宫了,想来是退婚的事太后有松动了。”
林氏铁青的脸这才好看点,她拉着云莹的手道:“宁王世子对你是真好,你脸受了伤他也对你不离不弃的,你这脸也别担心,我已经让你外祖去想办法了。
他之前在外任职的时候救过一个药宗的弟子,想来能替你求到药方。”
“太好了。”云莹抱着她道:“等我做了世子妃,定要将那小贱人踩在脚下。”
“这小贱人,母亲不会让她好过的,母亲已经想到好法子了。”
云妩陪了一会儿云老太太,不着痕迹地用摄魂术给她洗了会脑,让她觉得自己女儿云芳就是天上的神仙,她可以为所欲为,她做一切都是理所当然。
回小院的路上,阿树开心地道:“小姐,今天各房的夫人竟然会出声帮你说话。”
“这就是那些宝贝起了作用。”
拿人手软,再自私自利的人,都会有这样一个奇怪的觉悟。
更何况这些人还有自己的鬼胎。
云妩刚回到明月苑没多久,宫里来了人请她进宫。
云妩勾了勾唇,宁王府这群狗东西还真是迫不及待找死呢。
云妩坐上了太后派来的华丽马车。
她早就回到了皇城,这些天她在皇城打听了整个皇城的局势。
整个大周虽然做主的是皇帝,但皇帝却才刚到成婚的年纪,大周大部分时候是太后在做主。
可太后也不过是个门面而已,大周大部的权力都抓在了摄政王的手里。
摄政王对宁王特殊一些,太后只怕也不会因为她而与宁王作对。
马车畅通无阻地进了宫。
自从救了太后,云妩也来过皇宫两回,对皇宫倒也不算陌生。
下了马车,一路有人领着她进了太后的未央宫。
照例行了礼,一道温柔的声音道:“快快起来,哀家一阵子不见你了,倒是出落得越发水灵了。”云妩抬头见到前方的座椅上坐着一位容仪端庄的美丽女子。
她虽自称哀家,但是一点也不老,三十不到的年纪,又因为保养得当,看起来跟年轻妙龄女子无恙。
“赐座。”
“谢太后。”云妩落落大方地坐了下来。
太后满意地打量着她:“没事就好,这一趟外出回来反倒水灵了,性子也大方了不少,这才对嘛,堂堂忠勤伯府的嫡出大小姐就该有这份自信。
就是这穿得有点太素了,去把哀家那串南海粉珍珠钗拿过来。“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云妩脸色冷了几分,这是想要她受委屈呢。
宫女将南海粉珍珠钗拿来,太后亲自接过替她钗在了头上:“哀家想得果然没错,这粉珍珠与你是极配的。”
云妩受宠若惊地道:“谢太后,可这么贵重的东西臣女不能受啊。”
“你救过哀家的命,哀家能给的你的你就能受。”太后轻叹:“可哀家却也不是什么都能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