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王保保的审判很严酷,几乎要了他半条命。
脱因帖木儿一直再大骂他们,可是他的琵琶骨被刺穿了,牙齿也被生生拔掉了,如果继续骂下去,他们说要拔掉脱因帖木儿的舌头。
朝廷来了人,宣读了王保保的罪状,要诛灭他的九族。
好消息是,耐驴一家人没抓住。
但是,这冰天雪地的,很容易留下足迹,也容易出事。
他只能在心里期盼着耐驴一家人能够顺利逃走。
他不在对蒙元抱有希望。
虽然,他并不认为自己做错了。
他看着不远处的弟弟,还有家人,是自己连累了他们。
可他心中的道义告诉他,自己没有做错。
只是如果能重来,他会将心中的道义和忠心放到第二位,将家人的性命安全,放在第一位。
一连三四天,他已经被熬到了极限,那种疲惫,让他想自杀。
可是他如果自杀,他们就会拿着家人的性命来要挟他,甚至当着他的面羞辱他的妻妾。biqμgètν
那种折磨,让王保保开始怨恨。
这种怨恨逐渐从天牢里的人,转移到了皇帝的身上,随后又转移到了蒙元。
要不是他,蒙元早没了,说不定早就逃回漠北老家了。
可现在,他不仅没有得到该有的器重,反而成了阶下囚,叛国贼。
圣旨说了,他要在除夕夜的前一天,被斩首示众,就当给应昌百姓助兴。
如果他坦白,他的妻儿孙儿,还能活下去。
对王保保而言,让他们痛苦的活着,背负屈辱活着,还不如死去。
这种痛苦直到斩首的前一天夜晚。
他昏昏沉沉的,整个人也虚弱到了极点。
伴随着一声巨响,整个天牢都震颤起来。
紧跟着,也不知道是哪里出现了一伙人,这些人杀进天牢,径直朝着他冲了过来。
王保保努力睁开眼睛,想要看清楚这些人,可惜天牢太黑了,他只知道自己被这些人带走了。
因为太过虚弱,他昏迷了过去。
等他再次醒来,已经是三天后了。
他,没死!
被救了!
而被救的人,说自己是吴王的手下。
那人没有告诉他名字,只是说会护送他们去大业。
“为什么救我们?”
“殿下说了,你们跟着蒙元一条道走黑,迟早会出事,就让我们守在应昌。”
“写信的事情,是不是你们透露给朝廷的?”王保保怒声质问。
“东西两厂的人,早就盯上你们了,走私的商队里,就有他们的人!”
“那你们为什么不提醒”王保保愣住了,他们凭什么提醒自己?
在这之前,他们是敌非友!
他苦笑了起来,这些人救了自己一家人,甚至连耐驴也是他们安排逃走的。
自己又有什么资格质问呢?
就算自己那位素未谋面的妹夫,的确耍了一点心机,那又如何呢?
他已经失去了皇帝的信任,这屠刀早晚会落到他头上。biqμgètν
“谢谢你们,救了我们一家!”王保保拱手道:“大恩不言谢,日后必有回报!”
“这是我们的职责!”那人脸上始终带着面罩,让人看不清楚他的全貌,“我只能送你们到这里了,明天会有商队,到时候,你们就随着商队离开,到了北平府,就乘船离开,会有人安排好!”
“多谢!”
当年初二,整个凤阳城依旧沉浸在浓郁的年味之中。
对凤阳百姓而言,这个年,是近十年来,最好的年。
他们已经从灾难的阴影中走了出来,每个人的生活都走上了正轨。
无论是城内的人,还是城外的乡亲,一项项政策,都是在帮助他们。
朝廷那边已经来信了,年后皇帝要过来巡视,所以大家都铆足了劲,要把凤阳变得更好。
朱钧这些日子也清闲不少,只等老朱巡视,确定迁都事宜,这赌约他就完成了,日后就可以留在京城,继续自己的计划了。
这一日,他带着一众娇妻美妾,在街头巡游。
人多,在加上他脸熟,中都城内认识他的人太多了。
为了不必要的麻烦,他坐在特制的马车里,看着街头的繁华。
徐妙锦这女人,就跟中邪了似的。
自打从京城回来,就天天粘着他。
搂搂抱抱的,他一时间都有些摸不准这女人到底在想什么。
这不,今天出游,也是挨着他做,挽着他的手臂,就跟挂件似的,粘的慌。
“行了,能不能给我点空间?”朱钧使劲想要把手抽出来,但是这女人的手劲儿半点不比他小。
“我想下去走走,你陪我行吗?”徐妙锦从一开始的抗拒,到现在的轻车熟路,鬼知道她经历了什么。
碧萝也没少帮她,所以,她也是彻底豁出去了。
“行行行,你别老抱着我!”朱钧一脸的嫌弃,“你这是彻底讹上我了?”
“你是我男人,我不讹你,讹谁?”
这话说的没毛病,朱钧半点脾气都没了。
有时候想发火,可这女人也不跟他犟了,露出个可怜兮兮的表情,还乖巧的给他捏腿敲背,他就是想发都发不出来。
汤秀灵则是似笑非笑的看着徐妙锦。
观音奴跟汤秀灵对视一眼,道:“外头人多,我们就不下去了!”
“嗯,街上人的确多,你们还是在车上呆着!”朱钧也害怕她们被人挤了,随即打开车门,带着徐妙锦,汤秀灵还有几个没有怀孕的妾侍下了车。
凤阳新修建的商业街,就放在新的十四坊区内。
特别的繁荣。
富民超市也开在这边。
日进斗金,每天都有大量的铜钱和现银搬进皇宫。
逛了两圈后,朱钧也没心情了,人太多了。
徐妙锦倒是津津有味的,毕竟这是她跟朱钧第一次同游。
她买了一串糖葫芦,咬了一口,旋即递到了朱钧的嘴边,“你也尝尝!”
这种亲密的举动,朱钧也见怪不怪了,要是自己不吃,这女人肯定缠着不放。
他吃了一口,味道的确可以。
只是,他心里怪怪的,总觉得自己被徐妙锦给泡了。
不单单是如此,他已经好些天没有宠辛其他人了。
“你这是向我低头了吗?”朱钧在她耳边小声的道:“说好的相敬如宾,你居然想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