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钰双腿断裂,不植入钢板钢钉,短时间内想站起来,没可能。
而且骨头很有可能会长歪了。
也就是说,朱钰即便好了,也有很大概率是个瘸子!
“什么,往腿里植入钢板?”戴元礼一脸迷茫,这又触及到了他的知识盲区。
朱钧也解释了一番,戴元礼顿时吸了口凉气,“这叫李时珍的大医,绝对是个神医啊,这些手段简直闻所未闻,可细细一想,又觉得很有道理!”
“殿下可记得那医书叫什么?”戴元礼继续追问。
“好像叫什么《本草纲目》!”
“好书名,单是书名便可知,这医术便是一部医家大作!”戴元礼一脸向往之色,恨不得马上见一见这素未谋面的李大医,“陛下,这李大医如果在世,医术绝对在微臣之上,若是能将他寻来,臣愿意让他做太医署之首!”
朱远章也坐不住了,叫来了王狗儿,“去,让杨先去找,若是能够找到这位李大医,想尽一切办法请进宫来。
若是他能够让太子康复,咱封他侯爵!”
王狗儿连连点头,飞快的跑出了太医署。
众人不疑有他,就朱钧这脑子,想破脑袋也不可能想到如此精妙的手段。
也就是说,他真的看过李时珍大医写的医家大作!
朱钧一脸古怪,李时珍可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就算掘地三尺,也不可能找见的。
“行吧,既然你看过一些皮毛,那就留下来照顾!”朱远章看了一眼马皇后和常氏,“你们先带大孙回宫休息,咱跟老六在这里守着!”
“父皇,儿臣也要守着!”常氏道。
“皇爷爷,孙儿也不走!”
“胡闹,你娘身体不好,抓紧带着你娘回东宫!”朱远章故意板着脸,“守夜是男人的事情,女人跟孩子就别掺和了。
要是老大醒来,你们都熬坏了,咱怎么交代?”
朱钧也道:“娘,嫂子,你们先带着大侄子回去休息,我在这里守着,大哥肯定没事的!”
他劝了好一会儿,最后以人多细菌多,吓唬二人,才让她俩勉为其难的点头。
朱远章道:“妙锦,宫里落锁了,你就在老六以前住的宫殿休息一夜吧!”
徐妙锦连连摇头,“父皇,我也要照顾太子,多一个人,多一份力!我这个当弟妹的人帮不上什么忙,也不会医术,但是在这里端茶递水,供父皇使唤还行!”
朱远章哪能不知道徐妙锦的心思,无非是害怕朱钧惹祸。
“好,那你就留下吧!“朱远章道。
“谢谢父皇!”徐妙锦也松了口气。
等马皇后等人离开后,朱钧看着徐妙锦,“你不必如此,这件事跟你没关系,没必要什么责任都往自己身上揽!”
“那只是你这么认为!”说着,徐妙锦就拉着朱钧往外走!
朱钧吓了一跳,“你拉我去哪儿?”
徐妙锦将他摁在了院子里的凳子上,拿出一把剪刀,“别动,我给你整理一下头发,你头发割的狗啃似的,怎么见人?
走出去,还不让人笑死?”
“那,那你可小心点,黑灯瞎火的,别把我耳朵给剪了!”
“那可说不定!”徐妙锦故意吓唬朱钧,说着,就小心翼翼的帮朱钧修理头发。
剪发之前,她也是得到了朱远章的首肯。
看着院子里,吵嘴的小两口,朱远章也捋了捋胡须,随他们去吧,吵着吵着感情就有了。
他跟马皇后恩爱多年,那也是一路拌嘴过来的。
“别动!”徐妙锦拧了拧朱钧的耳朵,旋即走到了他的身前。
嗅着徐妙锦身上淡淡的香味,微微抬头,竟望不到徐妙锦的脸。
咕噜!
朱钧咽了口唾沫,心里不由泛起了涟漪。
很快,头发修剪好了,徐妙锦让人打来了水,“把脑袋低下,洗头!”
“我自己会洗!“
“少废话!”
徐妙锦揪住了朱钧的耳朵。
朱钧疼的龇牙,“疯婆子,你别以为父皇在这里,就找到了靠山,总有出宫的时候吧,你等着!”
“你是朱疯子,我是疯婆子,咱俩绝配,你合该被我管!”说着,就摁着朱钧的脑袋往水里去。
一连洗了几次,才洗干净。
朱钧擦拭着头发道:“疯婆子,其实你要温柔点,还是挺不错的!”
“对你温柔不起来!”徐妙锦哼声道。
“所以咱们不合适!”
“合不合适你说了不算,我说了也不算,总之我认命了,你也认命吧!”徐妙锦道:“就算解除了婚约,你觉得我们这样了,还有人要我?”
“喂,你不就帮我洗了个头,至于吗?”
徐妙锦攥着粉拳,恶狠狠瞪了朱钧一眼,“只是洗了头吗?果然,狗东西记性都不好!”
说完,她气呼呼的走进了房间。
朱钧挠了挠头,猛地反应过来,捂着脸,“互咬也算吗?”
可旋即他重重叹了口气,还真算。
这个时代的女人,清白比生命看得重要。
牵牵手就要终生,要是不负责,保不定就想不开自杀了。
他咬了她的脖子,脸。
姑娘家家该碰的碰了,不该碰的也碰了。
“可是,你也碰了我啊,咱们扯平了”
是夜,朱钰意料之中发起了高烧,浑身烫的吓人。
朱远章急忙道:“快,多给太子盖一床褥子!”
朱钧连忙制止,“不行,大哥手很烫,这时候必须散热,加褥子可能会加重病情。
而且,发烧是正常的,这是人体自我免疫系统在起作用,也有可能是因为伤口感染导致的。
总之先散热,让大哥把体温降下来!
快,去拿些盐和霜糖来,我要做糖盐水,一会儿大哥大量发汗,需要补充能量!”
朱远章看了一眼戴元礼。
戴元礼道:“应该是李大医书上写的,不过吴王说的也没错,若是发热手脚冰凉,则需要焐热。
若是手脚发烫,就必须散热,否则容易加重病情!”
“行,那快就按照咱老六说的做!”朱远章也是急得不行,此刻浑然没有开国大帝的沉稳。
他现在只是一个担心儿子的父亲,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