摊上这么个母老虎,他下半生还有好日子过?
打又打不过,最关键她家人还想置自己于死地。
若是二人睡一个被窝,他都不敢侧背,闭眼。
朱钧怕死,那种在坟墓里窒息的感觉,现在还记忆犹新。
“爹,娘,我知道我以前不长进,妙锦她不喜欢我也很正常,如果强行婚配,两个人都过得不自在。
而且,我也觉得我配不上她,所以还是不耽误她了。”朱钧连忙道。
而徐妙锦闻言,心中更是复杂到了极点。
她本以为朱钧会摆出高高在上,小人得志的姿态。
却没想到,他将自己贬的如此之低。
朱远章恨铁不成钢道:“你又不是永远不长进,就你这性子,罕有人能管住你。
妙锦这闺女,从小在咱眼皮子底下长大,咱是知晓的。
她能管住你,这就够了。
现在妙锦都这么说了,你就别小心眼了。
不就是挨了妙锦一顿揍?
咱还是皇帝呢,你娘指着咱鼻子骂的时候,咱也得乖乖听着。
怕夫人,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
马皇后白了朱远章一眼,心里却甜滋滋的。
“不对,爹,我自己都还是孩子,不想那么早成家!”
“混账东西,咱跟你这么大的时候,老三都出来了。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想气死咱是不?”朱远章气的踹了朱钧一脚,“还不快把妙锦搀起来?”
“娘,求您了,我是真的配不上妙锦,还是别耽误她了”朱钧转头求向马皇后。
还不等马皇后开口,徐妙锦咬牙道:“不会耽误我,你要是成才,我就跟着享福,你要是不成才,我也认了。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而且,我相信,我能管住你!”
徐进达松了口气,他知道徐妙锦万般不情愿。
可是没办法,事情闹得这么大,他不仅没脸,都快没活路了。
徐添寿也是一脸颓废,本意是想解救徐妙锦,结果倒是让二人紧紧的捆绑在了一起。
朱钧一脸警惕的看着她,“不用你管,我能自己管自己!”
马皇后拉了朱钧一把,示意他别说话,随即连忙将徐妙锦搀了起来,“好孩子,有你管着老六,我就放心多了,以后要是老六不服管,你就到宫里来找母后,知道吗?”
徐妙锦脸一红,“是,娘娘”
“嗯?还叫娘娘?”马皇后笑眯眯的道。
徐妙锦心跳到了嗓子眼,眼角余光扫了一眼皇帝,又扫了一眼父亲,最终目光落在了一脸不情愿的朱钧身上,俏脸霎时间通红,心乱如麻的喊道:“母,母后”
“好好好,叫的好!”马皇后拉着徐妙锦,心里特别高兴。
自家儿子什么情况她能不清楚?
有徐妙锦管着,那再好不过了。
太子为什么帮朱钧拉徐家的亲?
不就是想让徐家帮一帮朱钧?
“来,母后送你一件礼物!”马皇后将自己脖子上挂着的玉佩拿了下来,戴在了徐妙锦的脖子上。
“娘母后,使不得,太贵重了”
“戴着。”马皇后不容她拒绝,拉着她的手,旋即对朱远章道:“陛下,您难道就没什么赏赐?”
朱远章半开玩笑的道:“要改口才有赏赐!”
徐妙锦脑袋瓜晕乎乎的,看着朱远章,心里有些害怕,又不敢拒绝,声若细蚊的道:“父,父父皇!”
“好闺女!”朱远章大笑,“咱重重有赏。”
旋即,便给了徐妙锦重重的赏赐。
朱远章蹲下,拉着徐进达的手道:“天德,咱等不及想抱大孙了,年前咱们把婚事给办了如何?
赶明年这个时候,咱就能抱孙子了!”
徐进达心中苦笑,原本婚事是明年六月,现在可好,直接提前到了年前。
再加上徐妙锦已经改口,皇帝二人是想趁热打铁,不给徐家半点改口的机会。
“吴王殿下已到及冠的年纪,却没有行冠礼,不弱等行冠之后,再谈婚期?”
“这个简单,咱让李颜希来给他及冠,你是老丈人,你来给他起字,这几天咱家老大要回来了。
到时候让他来主持,等及冠之后,就在年前选个吉日。
这两年太难了,咱也凑凑热闹,好好喝一杯!”朱远章道。
徐进达点点头,看向徐妙锦,“闺女,你怎么说?”
“全凭父亲,父皇做主!”徐妙锦道。
“好,天德,你好好回去休养,以后可千万不能在这么鲁莽了,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以后怎么陪咱一起打江山?”朱远章语重心长的道。
说完,又赏了很多大补之物给徐进达补身体。
“谢陛下!”
“行了,这里又没外人,不用行大礼了!”朱远章拍了拍他的手,“来,咱送你出宫!”
徐进达受宠若惊,心中更是无奈,老朱这么低声下气,不就是为了朱钧?
这份好,太重了。
徐添寿跟在身后,一言不发。
徐妙锦心境变化犹如过山车。
这一刻,自己的追求,择偶的要求,通通都不重要了。
胳膊拧不过大腿。
既然无法改变,那就改变自己要嫁的人。
“必须得制定一个改变计划,要让他洗心革面,重头做人!”徐妙锦这么想。
而此时坤宁宫里,马皇后拉着朱钧的手,有些心疼道:“都瘦了!”
朱钧有些不适应,毕竟上辈子母亲早逝,他很久没有感受过母爱。
而父亲没有再娶,但是父爱无言,从来不会展现出来。
前身也是有些逃避马皇后的爱,或者他内心深处也明白,自己的荒唐。
也害怕看到眼前这个温柔女人伤心。
“娘,我挺好的。”
“娘前些天也去大学堂看了你,你越来越有长进了,娘就高兴了。”马皇后道:“好好跟先生学文章,咱虽然浪费了很多时间,但是不管什么时候开始,都不算晚!”
“知道了,娘!”
“这衣服有些不合身了,似乎又长了!”马皇后连忙叫碧萝拿来了她亲手缝制的衣服。
衣服只是很平常的料子,并不是什么绫罗绸缎,但是穿在朱钧的身上,却特别的合身,特别的暖和!
这是来自母亲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