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向导带着李承道一行人进入了卧虎岭。
这片山脉很大,连绵几十里,山顶有皑皑白雪,半山腰灰黑色的乱石和积雪驳杂,山脚下的雪已经融化,雪水汇聚成涓涓细流往东南方向流淌。
两个向导按照自己听说的方位前进,直到天黑,也没有找到虎头山的冰洞。
骆横在后面有些焦躁,喊道:“你们到底有没有来过?”
李承道没说话,很显然这两个向导自己没有来过,他们应该只是听说过而已。
“大人放心,我们能找到。”
向导声音颤抖,非常害怕被吃掉。
“能找到,意思就是从未来过了。”
庞云听出了言外之意。
向导吓得求饶:“大人给点时间,我们一定能找到的。”biqμgètν
骆横走上前,冷冷看着向导,说道:“你比他们看起来好吃。”
这话吓得两个向导瑟瑟发抖,从马背上跳下来,跪在乱石堆上磕头,额头被尖锐的石头扎得流血。
“饶命,饶命啊,我们一定能找到。”
庞云走上前,揪住向导的头发,作出要吃人喝血的样子,吓得两人瑟瑟发抖。
李承道劝道:“不管怎么说,他们才是本地人,吃了他们,我们只能慢慢转了。”
两个向导好歹是本地人,他们寻找冰冻肯定比鬼兵更好。
“是啊,我们可以找到的。”
向导额头流血,看得骆横心痒,忍不住舔了一口额头的血,吓得向导魂飞天外。
“好了,今晚就在这里露宿吧,明天再走。”
李承道下令就地扎营,鬼兵席地而坐,他们不怕寒冷,没必要扎帐篷,蛮子不一样,他们受不了夜晚的寒冷。
不过,手掌被穿,他们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也就不在乎了。
将死之人,冻坏了又能如何?
冻死总比被吃掉好。
东南方。
龙辰带着甘辛几人也到了卧虎岭附近。
晚上风大,龙辰找了个小山洞过夜。
伊河、木真两人捡了木头放在洞口,马匹也牵到洞里过夜。
“甘辛前辈,劳烦您帮我们点个火。”
这里的柴火有点潮湿,伊河知道甘辛带着火油,点火最方便。
甘辛拿出火油,给伊河点火,木真连忙拿来一口锅,架在上面,又把干净的雪放在上面煮化。
这口锅是从首陀部落要的,用来给战马煮水喝。
当然,他们自己也喝水。
熊熊的火照亮山洞,外面寒风呼啸,洞内的篝火带来一丝温暖的感觉。
在黑夜里,光明总能给人一丝安全感。
木真先给战马喝过水,然后拿出肉干切片,慢慢吃着。
龙辰拿出地图,对着方位看了看,说道:“我们距离卧虎岭应该不远了,再走一天应该就能到了。”
甘辛抽着烟,靠在墙上,享受地闭上眼睛。
墨麟吃着鹿肉干,问道:“大人,卧虎岭发生过什么战斗?”
龙辰说道:“史料上记载,卧虎岭人族和鬼族斗将,双方伤亡惨重,此战是双方的将领厮杀。”
“记载只有这么多,当年具体的战斗经过,我也无从得知。”
“以前觉得是开国太祖不愿意提及,现在觉得应该是鬼胎删除了相关了记载。”
冯合说道:“各国的史料记载藏在宫里,想要全部删除,有点难吧。”
墨麟说道:“鬼胎有两百多年的时间,足够删除关于鬼族的记载了。”
龙辰说道:“在这两百年的时间里,鬼胎都是神一样的存在。”
“你们想想,我们是什么时候才知道真境的,是在圣雪峰。”
“在进入长生宗以前,我们以为修炼的极限就是帝尊,普通人的极限是武皇。”
“鬼胎以真境修为看我们这些人,就像看蚂蚁一样。”
“别说宫里的史料,就是一国之主也可以被抓走而无人知晓。”ъitv
修为碾压的时候,就像神一样存在。
天下的改变,就是这几年才开始的。
自从龙辰突破真境,成为中原第一高手之后,女帝相继突破,之后是李承道。
达到真境修为以后,才能说和鬼胎一样,才敢和鬼胎正面交战。
甘辛感慨道:“五年前,我还在万金楼当一个刺客,那时候区区武皇修为,我就觉得天下无敌。”
“现在想来真是可笑啊,井底之蛙坐井观天。”
当年在万金楼,能够主宰西夏的事务,甘辛很有成就感,甚至觉得有一国之主的地位。
如今想来,都是可笑的想法。
墨麟忍不住说道:“老甘,你这话说得。”
甘辛突破了真境,墨麟还在帝尊,感觉不好意思。
甘辛笑了笑,吐出一口烟,说道:“老墨,其实帝尊也挺好的,以前我们哪敢想突破帝尊啊。”
墨麟被说得无以言对,嘟哝道:“你自己突破了当然这样说”ъitv
龙辰收起地图,说道:“休息吧,明天还要赶路呢。”
明天只是抵达卧虎岭而已,那里到底有没有隐藏的鬼兵、鬼将不得而知。
就算真的隐藏了,藏在哪里,也是个问题。
不知道这次能不能找到向导?
伊河、木真两人说没去过卧虎岭,不知道有没有冰冻的山洞。
到时候如果找不到熟悉地形的人,可能要寻找很久。
木真吃着肉干,喝着热水,外面寒风呼啸,伊河在洞里立起帐篷,两人进去睡觉。
龙辰也靠在旁边睡觉。
卧虎岭。
夜幕降临,李承道和骆横一帮人横七竖八在乱石堆里睡觉,蛮子靠在石头上,很多人的身体被冻僵了。
两个向导谁在边缘一点的地方,周围很安静。
其中一个年轻一些的向导小心地睁开眼睛,眯着眼缝打量四周。
所有人都睡着了,就连马匹也低头打瞌睡。
年轻的向导慢慢爬起来,他动作非常小心,尽量不发出任何响动。
慢慢走到边缘,他解开裤子,假装夜尿。
周围还是很安静,没有人注意到自己
年轻的向导慢慢蹲下,假装有大的
然后,俯下身子,慢慢往外挪动,直至消失在黑夜里。
第二天早上。
天色亮起的时候,李承道慢慢起身。
看了看周围,李承道没有发现走了一个向导。
不是他观察能力不好,而是没有人能想到居然有人敢逃跑。
走到一条小溪边上,李承道拿出一方丝巾浸湿,然后洗脸。
当过皇帝的人,再怎么不讲究,洗脸是必须的。
这是一种生活态度,不是矫情。
洗完脸,李承道走回营地,骆横和庞云正踩着向导咒骂:“人呢?还有一个呢!”
李承道走过去,问道:“怎么了?”
他以为骆横、庞云两人又在欺负向导,觉得两人实在很无聊。
“跑了一个向导,居然没发现!”
骆横很生气地大骂。
李承道眉头微皱,这话说得好像是自己的错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