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缺正懊恼着,听钟良这么一说,顿时来了兴趣:“估计是让人跑了,来我们这里寻晦气。”
“怕了?”钟良故意激他。
徐缺推门下车,手里拈着几颗小石子,与川岛梦子两人迎面对上。
犬养健自然没把他放在眼里,上前就一个反手将他压制住:“你们这些饭桶!知不知道刚刚那个人是谁?!”
“我管他是谁!是三浦将军命令我们岩井公馆保护高先生和陶先生。”徐缺一抬腿踩在犬养健脚背上,痛得犬养健只得收手。
川岛梦子双手抱胸:“那人是军统上海区区长陈恭澍!”
军统的人?
徐缺在脑海里过了一下,对那个刚从宅院里跑出来的男子依稀有了点印象。
“我们只知道保护高先生和陶先生的安全,至于其它......”赶过来的钟良打量着川岛梦子和犬养健:“你们这样打扮,很难不误会你们是......”
聪明人都是一点就透的。
犬养健和川岛梦子对视了一下,一时两人都沉默了一会儿......
钟良示意徐缺:还不赶紧撤!
可川岛梦子早就察觉出的不对劲,伸手一挥,梅花堂黑衣忍者们从暗处的四面八方涌了过来......
岩井公馆。
办公室里,跑回来报信的警备队员站在一旁,正等着徐来的下一步指示。
“你们还是按两班轮流盯梢。”徐来抚额,他也没料到这事,梅花堂会插手......
梅花堂。
地下室刑讯室。
昏暗空间里弥漫着刺鼻子的霉腥气味。
钟良两人被人按在木椅上扣住了手脚,那木椅上斑斑暗红色印痕,无不显示着这刑椅对无数受刑人的摧残。
“说!为什么要阻止我们去抓抗日分子!”川岛梦子将**架在钟良脖子上。
见钟良低头不吭声,川岛梦子撤回**,指着从他们身上搜出的两把枪支和特制弹弓:“这枪不稀奇,这弹弓还挺别致的。”
“没事去郊外打打鸟,不行啊?”徐缺眼皮一翻,对着川岛梦子就是一个白眼。
“叭”的一下,犬养健反手就给了他一个巴掌。htTΡδWwW.ЪǐQiKǔ.йēT
徐缺只感到口腔内涌出一股咸腥味,他“呸”的一声,血痰便吐到了犬养健正凑过来的那张柿饼脸上......
“八嘎呀路!”犬养健举起手,又是一个巴掌要挥过去,却被伸过来的一只青筋暴起的手给攥住。
犬养健回头一看:是身着日本中佐军服的晴气庆胤。
“晴气中佐,他...”
晴气庆胤头往单反玻璃方向轻摆了一下,暗示他影佐将军在隔壁观察室看着这边:“犬养君,都是同僚,先给他们松绑!”筆趣庫
“今天要不是他们,那军统上海区区长陈恭澍我们可就是手到擒来!”犬养健脑袋一偏,气得到了一旁角落里,用手帕揩着脸上的血痰,还不忘脚猛踢着墙壁,以泄心中愤懑。
晴气庆胤示意川岛梦子放人。
川岛梦子迟疑:“晴气中佐,他们在现场阻挠我们追捕抗日分子,嫌疑很大.....”
“......梦子,你这是要我亲自动手?”晴气庆胤皱眉,伸手向她要钥匙。
她紧咬着牙齿,还是自己去解开了钟良二人手脚的镣铐。
活动了一下手腕,钟良拿过先前被他们缴获的**,别在腰间。
可徐缺还坐在刑讯木椅上,似乎没想动。
“怎么?你还想在这里过夜?”川岛梦子拿过他的**和特制弹弓,往他身上一砸:“拿着你的东西快滚!”
徐缺慢腾腾收好自己的**和弹弓:“滚,可以。不过,劳驾先拿副轮子来,我才好滚呐!”
“你!”川岛梦子气极,操起木架上那根牛皮鞭子就抽过去:“我打残你,再赠你一张轮椅让你自己好好滚出去!”
可那牛皮鞭子却偏了,直接抽到了一旁刑讯木椅上。
原来是徐缺从口袋里拿出一颗小石子,趁势往特制弹弓皮筋上一搭,小石子便如同子弹般,旋转着向川岛梦子抽过来的牛皮鞭手柄上迅速一击。
她一吃力,手中牛皮鞭便偏移了几分.....
没想到这小子还有几下子,先前自己还真是有点看走眼了!
川岛梦子哪里受得了这种屈辱,一抬手,又是一牛皮鞭抽了过去。
徐缺正看向钟良得意的微笑,却没有留意她会再次抽自己,眼看就要躲不过去,这脸上就要触碰到牛皮鞭子时,牛皮鞭鞭尾末梢被一人扯住。
那人再稍一用暗力,川岛梦子只感到虎口一麻,吃痛放开了紧攥住牛皮鞭子的手掌.....
“梦子小姐还真是威风,我手下两个小弟,不值得大动干戈。”是徐来,他身后站着正是身穿深蓝和服的影佐贞昭。
川岛梦子还要分辩,被影佐贞昭一个眼神制止:“犬养君,此次是你们两个操之过急,打草惊蛇,破坏了岩井公馆的计划。还不赶紧向徐桑赔不是?!”
对一个**人赔礼道歉?
犬养健有些不服,但还是梗着脖子说了一句:“徐桑,是我们考虑不周。”
徐来此时只想领着钟良和徐缺,赶紧离开这吃人的地方,不好意思连连摆手:“一场误会而已,诚如影佐将军所言,大家都是同僚,不必太较真。”
“谁跟你是同僚!”川岛梦子再也忍不住指着徐缺吼道:“他这人看起来就可疑,这特制弹弓也有些古怪,必须留下来。”
先前场面混乱,她并没有注意到这把小巧的特制弹弓。
可现在她脑海里突然闪现一些过往的片段,总觉得这特制弹弓跟某些事有所勾连,却一时间记不得具体的事情.......ъΙQǐkU.йEτ
影佐贞昭面色微变:“梦子,你是要抗命吗?!”
“梦子不敢!”
“哎,都是为了大东亚共荣,影佐将军也不必苛责于梦子小姐,她对您的忠心可是日月可鉴!”徐来示意钟良和徐缺先出刑讯室。
两人自然是配合默契出去。
川岛梦子眼看着钟良二人出去,却没有半点办法,一时气极,反讽道:“徐桑在岩井公馆每间房内都挂着自己写的“忠诚”二字,更是令人钦佩!”
“梦子小姐这么一说,倒令我有些汗颜,我这“忠诚”自然是比不上你的“忠心”。”徐来稍一颔首,想要先行退出去。
川岛梦子拦住他:“你的人破坏了我们梅花堂的行动,你不对此解释一下再走?要不我真有点怀疑你写的这个“忠诚”,是对谁的“忠诚”!”
她字字珠玑,都似暗有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