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影摸到病床旁边,看了一眼正在熟睡中的川木三郎,迅速掏出事先准备好的空针剂,一只手将针剂里的大量空气迅速推入川木三郎手腕静脉的同时,另一只手也没闲着,用枕头死死地捂住川木三郎的嘴。
睡梦中的川木三郎剧烈挣扎着,无奈被那黑影牢牢控制住,没过多久便全身僵直地躺在病床上没有了呼吸。
那黑影将枕头重新归位,又仔细收拾了一下现场,这才打开门,溜去了另一间病房
而另一间病床里躺着的正是被包成“木乃伊”的塔尾。
熟睡的塔尾似乎是被尿给憋醒的,他双脚无意识地蹬了蹬,只得揉了揉眼睛,猛地起床,趿上鞋子准备开门去走廊尽头的卫生间。
谁知黑暗中,门边突然伸出一只拿着帕子的手,将他的嘴牢牢捂住,直至他吸入帕子上的**而软软倒下。
接着那只手的主人才将迷晕的塔尾扛进川木三郎的病房里。
然后黑影从口袋里掏出一把特制弹弓塞进他的怀里,再将刚才给川木三郎打针的针筒让塔尾握在手中
做完这一切后,那黑影这才从医院后面围墙内攀沿垂下来的绳索翻墙而出
直至天色大亮,塔尾才在川木三郎的病房悠悠转醒。
他刚睁开眼睛,撑着手肘刚爬起来,病房的门就被人推开,正是前来探望川木三郎的麻田一郎。
这下迷迷瞪瞪的塔尾却被麻田一郎吓了一跳。
而麻田一郎显然也被站在病床前的塔尾给吓了一跳:“你怎么在这里?”
“我我这”塔尾下意识地拿起手中的针管一看:“这是怎么回事?”
麻田一郎的视线又往上移,他看到病床上的川木三郎脸色乌青,嘴角流血,便在踹了塔尾一脚后,冲到病床边一探川木三郎的鼻息,自然是没有了呼吸
“来人!将塔尾给拿下!”麻田一郎咆哮着瞪着杵在病床边的塔尾:“你们这些不入流的浪人,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简直就是帝国的败类!”
说话间,从外面冲进来几人,将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的塔尾押至墙角。
“啪嗒”一下,挣扎中,从塔尾身上掉下来一个折叠状的金属块状物体。
麻田一郎皱眉,弯腰拾起来一看:是一把特制的金属弹弓,上面还配有一个小巧玲珑的瞄准镜。
这玩意看起来还真挺别致的。
可一旁被众人押着的塔尾见了,却马上吓得变了脸色:“这这东西不是我的!”
“是不是你的,可由不得你说了算!”川木三郎的惨死已经把麻田一郎惹得是勃然大怒,方寸已乱。
他顺手将手中特制金属弹弓狠狠砸在塔尾脑袋上:“如今人赃并获,你就是有一百张嘴也狡辩不了这个事实!”
塔尾痛得一时眯着的眼神由困惑变成了愤怒,再成了绝望:“麻田君,一定是有人要陷害我!一定是有人要陷害我!”
他猛烈地挣扎着,想要挣脱这些人地束缚,可他一个人的力量太小,只能任由麻田一郎的手下将自己禁锢在墙角
很快,川木三郎的死引起了岩井英一的高度重视。
他在接到麻田一郎打过来电话后,第一时间通知徐来等人赶去虹口医院。
这还得了!敢在医院公然动手杀害川木三郎泄私愤就算了,还想将屎盆子往别人身上扣。
这不是明着打他岩井英一的脸吗?
这次还不抓住机会严惩这些军部走狗,那么自己以后在上海滩也不用混,直接夹着尾巴回日本本土种地!
一想到这里,岩井英一更生气了,拿起电话给三浦三郎打了个电话:“三浦将军,你养的好鹰犬!亮爪牙都亮到医院来了,真是想亮瞎所有人的眼睛?!”
摸头不知尾的三浦三郎本来在和下属谈论宪兵司令部日后的一些部署,一通电话接下来,他都不知道从何说起:“岩井君,我人还在总部大楼,怎么就”
“井上日昭他们不是跟你三浦将军走得很近?”岩井英一没好气地提醒他。
井上日昭?他又招惹了岩井英一?
三浦三郎挥手让他办公室里众属下退出去:“岩井君,是不是医生发生了什么事?”
“你过来不就知道了?”岩井英一电话一哐当,便去了虹口医院
而只听到话筒忙音的三浦三郎也不敢怠慢,索性挂掉电话后,马上又给井上日昭打了个电话,通知他去虹口医院去了解此事原委
三浦三郎对这事,他是相信以井上日昭的能力,是可以处理稳妥的。
可接下来事态发展,却超出了所有人预期
当徐来和松本赶到虹口医院病房门口时,只见里面已经有伪警察在勘探现场。
两人也不好再进去给伪警察们添乱,松本也只是拉着一脸怒气的麻田一郎在病房走廊尽头了解一些情况。
麻田一郎便将也在虹口医院住院的塔尾利用针剂静脉注射大量空气害死川木三郎,并想将一把特制金属弹弓也塞给川木三郎身上,以期嫁祸给他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x33
“塔尾好深好狠的心计。”松本皱眉愤恨道:“这样的人就该死!”
“可是为什么他会等着让麻田君发现,这也不合常理。”徐来说出了自己地疑惑。
“这是因为我去得早。”麻田一郎是天刚蒙蒙亮就到了虹口医院:“川木三郎昨天说想吃朱记的生煎包,这不得早点去排队。”
两人这才留意到麻田一郎手中捧着的牛皮纸袋,那里面装着不正是朱记的生煎包?
徐来这才点点头:“难怪,这塔尾也胆子也太大了。”
“徐桑,你也认为这只是塔尾的个人行为?”麻田一郎怀疑道。
“这这个可还真不好说,一切还是以警局出具的结论为准。”徐来看到井上日昭带着众日本浪人朝走廊这边过来,便不好再火上浇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