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清早,那辆黑色加长版的庞蒂拉克车停在了马斯利花园大门口。
车上司机下来,很恭敬地为后座的人打开车门。bigétν
“岩井君,我们一定要在这里等徐桑?”原来司机就是麻田一郎,后座的人自然是岩井英一。
“麻田君,我错怪了徐桑,当然得道歉。”岩井英一整了整有些褶皱的衬衫,走到大门口张望了一下:“奇怪,这个时辰了,都还没有出来。”
麻田一郎凑过来:“要不我们进去瞧瞧?”
“进去?不行!”岩井英一退后几步:“那样显得我太主动了。”
麻田一郎听得一脸懵逼:都到人家家门口了,还在讲究面子?
“那我主动总行了吧。”麻田一郎摇了摇头,一脸嫌弃进了马斯利花园
可是没过多久,麻田一郎就匆匆出来:“岩井君,徐桑已经出去了。”
“他定是为了松本去了中央巡捕房,你啰嗦什么?赶紧开车!”
“开车去哪里?”
“你这不废话?”
“这下不怕自己主动了?”
“麻田,我发现今天你欠打!我们是去看松本的。”坐在后座位上的岩井英很生气,要不是麻田一郎在开车,他真想乎他一大嘴巴子!
麻田一郎看到他那想抽自己又不能的样子,顿觉好笑:“岩井君,我早就跟你说了,徐桑家里不可能藏什么电台,就算他真藏什么东西,那他还能让梅花堂那帮蠢货知道?”
岩井英一听了他的话,非但没有放心,反而又隐隐担心:“照你这么一分析,难道是他们都被徐桑给耍了?”
“耍不耍的不知道,可事实摆在面前”麻田一郎心里一下子也没底:“徐桑真有如此心机,如果他是我们对手派来的,那可就太危险了。”
“麻田,你分析得对。”
“哈哈!我是看您心烦,逗你开心呢。”麻田一郎眼见中央巡捕房要到了,这才边开车,边笑道:“徐桑如果真要是对手,他还会火急火燎去救松本君?”
见岩井英一不搭他的话,麻田一郎也不恼,继续开他的车
法租界中央巡捕房。
崔斌正在警长办公室里翻看着卷宗。
“崔大警长,我能不能进来?”徐来站在办公室门外敲门。
崔斌抬头一见是徐来,赶紧上前拖着徐来就往外走:“你怎么还来?那个案子已经成了定局。”
崔斌哪能拖得动徐来,反倒被徐来一个反手,推进了办公室,然后一个勾脚,将门关上。
“你知道松本是什么人?”
“一个普通的日本人。”崔斌抖了抖被徐来折痛了的手腕。
徐来趁势一腾空一撑手,坐到了办公桌上,翘着二郎腿,顺手拿着笔筒里的一支钢笔把玩着:“如果我说他是日本天皇陛下的表弟,你信吗?”biqμgètν
崔斌一时傻了眼,不敢相信:“徐少爷,你别是为了捞他,吓唬我?”
“我吓唬你?”徐来将手中钢笔重重放回笔筒:“我只是善意提醒你一下,抓松本的是你,审松本的还是你,到时受罪的一定是你。”
崔斌经徐来一提醒,就有些慌了:“我也是替上面的人办事”
“我只知道如果出了什么差池,那背锅的肯定是你这个做下属的。”徐来跳下办公桌,凑到他耳朵边:“是命重要,还是这个警长位置重要,你自己好好掂量掂量!”
崔斌正了正歪掉的警帽,心里却没了先前的平静,赶紧去找刘督察长商量对策
刘督察长见他慌慌张张进来,也没多大惊讶:“崔斌,什么事这么慌张。”
崔斌先是往门外张望了一下,见四下无人,这才凑到刘督察长耳边:“听人说,我们抓的那个松本,是日本天皇的表弟。”
刘督察长瞳孔微缩:“你听谁说的?”
“咳,我知道您今时不同往日,可如果那松本背景如此不同寻常,那么到时倒霉的”崔斌怎么也不好意思倒霉的是他自己吧,所以话头就此打住。
“事情已经做下,如果反悔,那会是两头不讨好。”刘督察长又语重心长劝道:“你不也收了钱?收了钱就得替人家把事情办好。反正都是他们日本人窝里斗。”
崔斌心中一动:“您是说要动他的人也是日本人?”
“不然我也不会接这个案子。”刘督察长意味深长盯着崔斌。
崔斌一时看不透刘督察长到底事先知不知道,可是自己怎么想怎么就心里不踏实。
于是他从怀里掏出那一包金条,轻轻放在办公桌上:“那刘督察长,没别的事,我就去忙了。”
刘督察长瞥了一眼桌上的金条:“崔警长,记住了!拿与不拿这份钱,你这事都已经做了。”
崔斌退后几步到门口,眼看着他要打开门,后脑勺被一个重物狠狠打击了一下,他下意识摸了摸后脑勺,感觉手里粘粘乎乎地,又低头看了看掉落在地上粘了鲜血的金条:“刘督察长,你”
“拿着金条滚出去!”刘督察长眯着眼睛,目光中透着一股子狠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