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赵子悦带着程海和松本去了二部的情报大楼,徐来总算松了口气。
这日本人哪会真心同各国相谈什么和平解决中日问题。
要是用谈判的形式,能阻挡这些日本侵略者进攻中国的步伐,那东三省早就收回中国的囊中了。
就连南京那位领|袖于七月十七日在庐山发表的那份著名的“最后关头“演说中,演讲稿中多次出现的“弱国”这个词在暗暗地告诉我们中国人,这仗打起来,我们中国必输无疑。
当时仗还没打,作为国军的领|袖就显得底气不足,左右摇摆。
现在自从八一三事变上海战端已开,那位领|袖远在南京,却遥控着上海国军参战的第九集团军司令张治中将军,时打时停的,迷之一样的相信于英美法所谓的国际调停。
那位领|袖抱着幻想,根本就没有预判日本侵略者此时是在与各国领事虚以委蛇,来为他们从日本本土调动更多的士兵和军舰运往中国争取时间而已。
其实在日本侵略者还没来得及调派日本本土士兵和军舰来上海时,国军在上海的战况是占优势的,若不是这位领|袖犹豫不决的性格,那么在日本军部在上海部署不够完善时,那是完全有可能不会让上海这么快的就成为了沦陷区。
上海刚开战端时,日方驻扎在上海虹口区的海军陆战队才不过区区三千人,日方游戈在淞沪附近的航空母舰因为台风来袭,也不能提供有效的支援,然而正是由于我们这位领|袖的犹豫不决,没有抓住战机,给了日军喘息的机会,真是可气可恨可叹!
陷入沉思的徐来一点也没察觉到赵子悦进来。
“来哥,你在想什么?”赵子悦敲了敲办公桌桌面。
听到清脆的敲击声,徐来才回过神来。
“他们,你都安排好了?”徐来示意赵子悦坐下。
“那还不容易,我们情报部不是有位现成的老师?现在正教着他们呢。”赵子悦指的是洋子。
看着一脸得瑟的赵子悦,徐来本想揶揄她几句的,可一想到松本刚才说的岩井英一去和各国领事商讨将上海设立成中立区的事,也就没了这个心思。
“子悦,日本人又在同各国领事周旋,你说都交战好些天了,这和谈就能停战?”徐来不无担忧。
赵子悦也不知道该怎么开解他,只能岔开话题:“我们的那位徐处长又来指示了。”
“他能有什么好事?”徐来见办公室的门还敞着,踱步走去将门锁上。
“那个隐藏在南京政府的内鬼,我们的徐处长都这么久了,都没有抓到他的证据。”赵子悦一脸的无奈。
“上次在电文里不是说了黄浚有重大嫌疑吗?”徐来真是替自己在国军中这位顶头上司的能力着急。
“黄浚他可是汪先生身边的红人,没有确凿的证据,我们这位八面玲珑的徐处长,怎会贸然出手抓人?”赵子悦太清楚他们这位徐处长就是一个掉进油锅里都不沾油的老油子,哪里都能左右逢源的万金油!
徐来一想起刚才川岛梦子怂恿程海来自己这里,就十分不痛快,延安那边要他静默,他遵命行事,可国军这边顶头上司分配下的任务,自己还是得执行,这么一想,徐来的心里一下子就有了对付川岛梦子这个蛇蝎美人的章程。
是时候在程海面前揭开川岛梦子真面目了,不然程海一直在这个女人的蒙蔽下,时间一久,就会越陷越深,到时就更难以自拔。
“子悦,你得空就通知下蝎子朱均,叫他找几个有点眼力见的江湖兄弟,跟着那位川岛梦子,只要她在出现在礼查饭店,就必须在第一时间告诉我。”徐来手中的钢笔拧开又合上。
这小动作赵子悦哪能察觉不到:“来哥,你这又是想唱哪出戏?”
“嗯~捉奸?不对,揭密?也不对。”徐来还真想不到什么合适的词来表达。
“你又胡诌八扯的。”赵子悦想岔了:“那梦子小姐的确风姿绰约,可你去跟你大兄弟争一个女人,也太没品了。”
徐来耸耸肩,起身走到她身边,一个猝不及防,将她环在怀里,大声道:“我心里只有你,别乱吃醋了。”
赵子悦被他抱住,一时动弹不得,只得一抬脚用高跟鞋就想踩他的脚背。
徐来这才压低声音在她耳边提醒:“你别动,门外有人。”
赵子悦聆听了片刻,果然外面有细微的呼吸声。
“那你也不能占我便宜~”赵子悦脸上能感觉到他呼出的热气,痒痒的。
徐来眼睛盯着紧闭的办公室门,抱住赵子悦又提高了音量:“子悦,你别生气了,晚上我给你再好好赔不是,行吗?”
赵子悦在心里“呸”了一声,知道徐来这样做也是不得已,这大白天的,一男一女关上办公室的门,如果不是在谈情说爱,那是会让人产生怀疑的。
可是门外的人究竟是谁呢?
正当赵子悦在胡思乱想时,敲门声响起:“徐桑在里面吗?”
徐来这才放开直赵子悦,将衬衫领口的扣子解开两粒,又伸手弄乱了直赵子悦的头发,这才去开门:“是洋子。进来吧。”
洋子很有礼貌地冲他点头:“我没打扰你们吧?”
她的视线越过徐来的肩膀,看到他身后头发微乱的赵子悦,又看了看徐来微敞的衬衫,害羞得红着脸说了一声失礼了,赶紧一路小跑地下了楼。
赵子悦知道在洋子眼里,刚才自己和徐来一定是在办公室里干些什么不可描述的事。
洋子误会也没什么要紧的,可如果传到整个岩井公馆的人都知道她在上班时间
赵子悦不敢再想下去,丢下一句:“我得同洋子解释清楚。”当下就追着洋子下了楼。
解释清楚?徐来唇角微扬:解释什么?这个笨女人,不知道越描越黑的吗?
徐来不紧不慢地扣上衬衫领口的扣子,又重新坐回了办公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