虹口区的关卡处,还是架设着上带铁刺的木制障碍栏,岗哨不仅是没有撤,还增加了兵力。
梅娘透过车窗看着,那些日本兵端着明晃晃地带刺刀的步枪,吓得缩进了张法尧的怀里:“这里太危险了,法尧,我们去别处吃。”
张法尧抱了抱她:“宝贝,别怕,一定能过去的。”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梅娘一下子挣脱张法尧的怀里,瞪大眼睛盯着他。
“等下你就知道了。”张法尧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让梅娘看得半信半疑。
正在这时,徐来的车被守关卡的日本士兵拦住:“请出示证件。”
徐来只好探出头往车后喊:“张少,今日恐怕是过不去了,要不我请你去我们报社附近那家小饭馆?”
张法尧冲徐来挥了挥手,示意他先别掉头:“待着,我去去就来。”
张法尧推开车门,捋了捋原本就梳得一丝不乱的大背头,走到关卡边。
徐来见张法尧不退反进,一下子就明白了张法尧又要显摆。
至于他要显摆什么,那可就不得而知。
且先下车看着他又要整什么幺儿子。
只见张法尧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走到坐在木桌前查证件的日本士兵面前,从衣兜里掏出一本绿皮证件,“叭”的一声扔在桌上:“瞪大眼睛看看,这特别通行证是真还是假!”
“八嘎!竟然对大日本帝国的士兵如此无礼?”那日本士兵气得脸都绿了,竟一时忘记看木桌上的绿皮特别通行证。
听到这边的动静,岗亭坐着的那位日本军官站起来,伸出脖子往外看了看,撇嘴笑了笑,也没太在意,反正自己的士兵是不会吃亏的。
张法尧本想在梅娘面前长脸面,那日本士兵这声“八嘎”一出口,惹得他少爷脾气一上来,揪住那日本士兵的军装领子,一下子拖近那本特别通行证面前:“我不管你“八嘎“还是“九嘎“,你看清楚了,这是你们日本领事馆总领事荒木,亲自给我签发的特别通行证。”
那日本士兵被张法尧的举动彻底恼怒了,桌子上的那个绿本本更加就不屑看了,拿起搁在一旁的步枪瞄准张法尧。
张法尧吓得后退几步,又感觉梅娘在车里看着他,不由得又挺直了腰杆,手指戳着子自己的胸口:“不往我胸口打,我算你孙子!”
那些日本士兵平日就骄横惯了的,真的就瞄准张法尧的胸口,食指扣动扳机
“砰”的一声枪响,张法尧被徐来猛的一推,枪打偏了,在徐来的手臂上擦过。
枪声引起岗亭里的日本军官的关注,他正手持着一把日本军刀朝徐来他们这边走过来。
而坐在车子里的赵子悦几人也赶紧下了车,上前查看徐来的伤势。
“只是擦破了点皮,没事。”徐来见赵子悦一脸的心疼,受伤的胳膊抬了抬:“你看好好的。”
“好好的?哼,都给我拿下!”那日本军官一拔腰刀,朝天一指,发号施令。
顿时围上来一群日本士兵,全部举枪指着徐来他们,将徐来他们团团围住。
这张少也真是,跟他吃个饭还闹这么大的动静,徐来心中没来由的一阵烦躁,他是每天都要按时按刻吃饭的,这样一搅和,徐来的肚子更饿了。
“你们知道他是谁吗?”徐来沉声环视着四周包围着的日本士兵。
日本士兵们哪里会听他的话?还更别说有些日本士兵根本听不懂中文,只是张法尧这么一闹,给这些日本士兵原本沉闷的工作带来了一丝“恶”趣味而已。
这些围上来的日本士兵并不急于抓住他们。
有的日本士兵见了梅娘和赵子悦这样花容月貌的女子,更是眼光冒着绿光
日本军官见徐来几人被团团围住,这才收了腰刀,走进包围圈。
“哟西哟西,花姑娘的大大的好。”底下的日本士兵哪会揣摩不到上司的意图?
“赶紧的,将这两位闹事的花姑娘,先绑了送去队长的休息室。”一下子就有拍马屁的日本士兵上前就想拿人。
谁知两名日本士兵刚一靠近,就被蝎子朱均和徐来很有默契的撂倒在地
这下可捅了马蜂窝了
那日本军官的权威似乎受到了挑衅,再次拔出腰刀指着徐来两人:“你们的,是一个一个的上;还是两个人的,一起上?”
徐来刚为自己的冲动懊恼不已,可见眼前的这日本军官要单挑,好看的桃花眼瞥了一眼旁边的蝎子朱均:“你靠边,我来!别让人觉得我们胜之不武!”
徐来摆开架式,朝那日本军官招招手:“阁下如果输了,就放我们过去如何?”
那日本军官拿腰刀的手又变化了一下角度,并不回答徐来,举起弯刀就往徐来身上砍,吓得一旁的梅娘往张法尧的怀里直钻。
“叭”的一声响。并没有想像中的血溅五步。
那日本军官倒在了地上,徐来像个没事的人一样,站上倒地不起的日本军官身边,又招了招手,示意那日本军官起来。
这下包围住徐来他们的日本士兵沉不住气了,端枪就要射击,倒在地上的日本军官抬手阻止日本士兵的射击:“你们的,住手!”
那日本军官拿起掉落在地的腰刀,用力将腰刀插在地上,借着握手柄的力量,一下子腾空而起,一个翻飞站了起来,又一次的拿起太刀比划着角度。
他觉得自己刚才是大意了,没想到这个支那人还有些真本事,如果硬要靠人多取胜,那么以后怎么在这些日本士兵面前显示自己的威严?
一旁的蝎子朱均见日本军官从地上一跃而起,身手极其利落,不由暗道:没想到这小日本还是有几把刷子的。
“日本武士一般配有两把刀,一曰:太刀;一曰:肋差。还有一把短刀放在经常可以使用的地方。”徐来看着那日本军官手里拿着的那把大刀,很是自然的说道,那样子像是在与人闲话家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