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是钟良打来的,说是手底下的人都闹哄哄的,吵着要新年的开门红包。
徐来要钟良上来帮忙将红包发给岩井公馆众人的同时,让他把魏华叫上来
“什么?要我借调到保安队去?”魏华一脸地不情愿。
“黑脸给谁看?”徐来也没好气对他:“是松本他点名要你去协助他。”
他?点名要自己去?
魏华也想不明白这松本几时这么看重自己的。
徐来哪看不出他心里在想什么:“你别老看我,我也不知道。”
“真是奇怪,平时他不是同徐缺来往多些?这不应该啊。”魏华挠挠头,又摇摇头,一时也还真难以接受。
徐来可不这么认为,他倒觉得这是一个能掌控保安队的好机会:“这个保安队,也是有编制的,我们完全可以安排些信得过的人进去。”
魏华眼睛一亮,却又欲言又止。
见魏华这样,徐来只得又道:“算了,以后安排人手的事,你还是多跟钟良交流交流,他表哥应该还有些旧下属在上海闲着,不如”
“来哥,你这么一说,我就知道我应该怎么办了。”魏华一时也想不出什么更好的办法
梅花堂内。
刚从香港匆匆赶回来的川岛梦子和犬养健低着头站在影佐贞昭前面,连大气都不敢喘。
此时的影佐贞昭阴沉着脸:“大日本帝国怎么就养了你们这样的废物!”
“影佐将军,那徐来实在太狡猾,我们”川岛梦子辩解道。
“叭叭叭”影佐贞昭连连扇了她几记耳光,打得她的脸颊顿时红肿起来。
但她心里清楚是自己办事不利所造成的后果,也还是硬挺着,没有避让半步。
“这次也不能完全怪梦子,我们帝国的那个“大阪师团”师团长井命将军,也是丢尽了我们大日本帝国的脸面。他竟然情愿同徐来这样的支那人做生意,也不愿将生意交给像井上日昭这样的大日本武士做。其心可诛!”犬养健说得慷慨激昂,可也无可奈何。
“井命?他的师团马上就要奔赴徐州,我看他还能嚣张到几时!”影佐贞昭一拳捶在桌子上,手关节都砸出了鲜血
日本侵略者刚占领上海南京,又马不停蹄地向徐州方向进攻,其目的就是为了打通津浦铁路,连接华北与华中战场,扩大侵略,采取南北对进的方针,夹击徐州。
川岛梦子赶紧找出药箱,要给影佐贞昭包扎一下伤口,却被影佐贞昭一把打掉她手中的绷带:“这点小伤不算什么,等结了痂就会好。”
犬养健在得知井命的师团要去驰援徐州,就不免暗暗心惊:他们帝国这贪生怕死的师团去那里能有什么作为,恐怕到时只顾着自己发国难财
洋滨泾教堂外的林荫小道上。
一位身穿黑色立领学生装的年轻男子,正站在小道旁的麻石上轻踮着脚,看样子像是在等什么人。
“之岳,让你久等了。”一个浑厚的低音伴随着咳嗽声传到了这位年轻男子耳朵里。
“老板,岳之也是刚来没多久。”那年轻人很是谦和,一点不像艾老板那些手底下的粗人。
“你准备好了吗?”艾老板目光平视前方。
“请老板放心,我定不辱使命。”说这话时,那年轻人眸子中有一种执着闪耀着:“这一去,若能成事,那我也算是能千古留名。”
“他们那边的筛查审核工作十分的严苛,你想好对应的办法没有?”
“只要让我进了延安,我保管这些都是水到渠成的事。”那年轻人表情坚毅,似乎就没有什么可以难得倒他的事情。
“好,我等的就是你这句话。”艾老板似乎对他的这番谈话甚是满意。
“那我就静候老板的通知。”年轻人显然是一个很懂得进退的人,见没什么事,就自己主动撤退了
而艾老板却还在原地等了良久。
他应该还在等什么人的出现吧。
直到差不多中午,当他想要离开时,一道熟悉的身影由远及近朝他慢慢走来
“这么着急叫我来,所为何事?”
“徐来老弟,我这不是有紧急情况嘛。”
原来这道熟悉的身影正是在岩井公馆忙了一上午的徐来。
“什么紧急情况值得你冒这么大的险,把电话打到了我办公室?”徐来很反感这种莫名其妙的陌生电话,万一被人抓住把柄,那自己将会死无葬身之地。
“听说你老弟最近做了一笔不小的生意?”艾老板开门见山。
“艾老板的消息还真是灵通。”徐来不由得心一惊,自己刚刚从香港回来不久,他是怎么这么快就知这事的。
“帮我个忙,联系下井命将军。”艾老板似乎是思虑再三才开口求徐来。
“呵,你以为这我是日本人的亲爹。”徐来一听艾老板这么一说,知道这应该是国军他们那边领袖想探探这位日本井命将军的底:“井命可是“大阪师团”的师团长,日本军部中将级别,他能听我一个无名之辈的话?”
“开个价。”艾老板若不是有求于他,就他现在这德性,早就想在他身上扎个七八上十个血窟窿才能解恨。
徐来摇摇头:“这个不是钱能解决的问题。”
艾老板从口袋里掏出一叠相片:“这个总能解决问题了吧?”
徐来随意瞟了一眼:是自己父母在香港的近照。
“你要对我父母做什么?!”徐来真是有点愤怒。
“我只是派我们在香港的弟兄好好保护你父母亲,除此之外,别无恶意。”艾老板拿回他手上的相片,又揣入自己的口袋里,脸上神色也是晦暗不明。
“艾老板,我很讨厌你这样求人的方式。”
“徐来老弟,我也同样讨厌这样求人的方式。可是我有其他选项吗?恐怕没有吧?我也不是想逼你就范,只是在你的能力范围之内,能早日联系上将要驰援那些进攻我们徐州的日本“大阪师团“。艾老板又何尝不知道徐来的性格,可事关重大,他不得不出此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