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顿好小农场的事宜,徐来独自开车去了城门外的那处废弃修理厂
他将车上的那些衣物搬进修理厂内,又浇上早已准备好的汽油,然点燃一根火柴往那堆衣物上面扔出
顿时熊熊大火燃烧起来,映衬在徐来的脸上
“没想到徐来老弟就连取暖的方式都这么特别。”废弃修理厂进来的正是艾老板。
他走到徐来身边,肩并着肩伸出手烤着火:“上次的事,还得亏你通风报信。”
“哼,别说这些没用的。这次找我来又是为什么事。”徐来眼睛还是盯着面前那团燃烧的火焰,仿佛要从里面找寻什么宝贝似的。
“就要过大年了,能有什么事?”艾老板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只不过想劳烦老弟你,帮忙搞几张日本人的特别通行证。”
“你以为是弄良民证?还要几张!”徐来本就心中压着事,艾老板这无理的要求给了自己怼他的机会。
徐来自己身上的那张特别通行证都是岩井英一经过日本高层审核才发下来的。
他也真是狮子大开口,以为是买白菜呢。
“就两张。”艾老板其实心里也清楚日本人的特别通行证不好弄,要不就不会再次找上徐来。
徐来没回他的话,只是摇了摇头,看着面前的火势越来越小,知道很快就烧完了,于是拍了拍手上的灰尘,准备就要走。
“两张特别通行证,五万元法币。”艾老板开价。
徐来讥笑道:“五万法币,真够多的。你们用法币糊弄老百姓还不够,怎么?还想用法币来糊弄我?上海的物价可是一天一个价,现在都翻了好几倍。”
国民政府发行法币的目的,只是为了加强了金融垄断,然后又以法币系拥有法偿资格的不兑现纸币,而用膨胀发行办法填补财政赤字,再加上连年战乱导致现在的通货膨胀日益加剧,这法币越来越贬值,老百姓的日子更是苦不堪言……
“你给句痛快话。”艾老板压住心中的怒火:“这不是经费紧张,哪有那么多小黄鱼。”
徐来只是笑而不语。
“你在城门口看到悬挂于城门的白骨尸体没?”艾老板突然顾左右而言他。
“想不到艾老板对一具尸体这么感兴趣?”徐来微微侧目。
“老弟忘了我也是搞情报出身的。”艾老板盯着徐来,想从他脸上看出什么不一样的反应。
可徐来只是笑了笑,并不搭话。
“你说在香港的徐老爷子如果知道你在为日本人办事,而且还要在《兴亚》杂志上刊登这具白骨尸体的相片,届时这图文并茂的,你猜你家徐老爷子看了会不会生气?”艾老板语气缓和。
“威胁我?”徐来冷笑道,他看着即将燃烧殆尽的衣物,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转身就走。
“我不是威胁你。”他的话徐来怎会不清楚其中的含义,现在他是有求于自己,才没撕破脸。
“那你要是不想你那些手下在上海过得不安稳的话,你就尽管去做。”徐来头也不回的上了吉普车
“你!”身后的艾老板气得抬脚就踢了一下面前烧成灰烬的火堆
礼查饭店五楼的豪华套房内。
川岛梦子坐在梳妆台前,她看着镜里的自己,不由得抬手摸着自己光滑白嫩的脸蛋。
她想起自来到中国,周璇于各色男人之间,都没有好好地像今日一样仔细端详自己。
突然,她发现自己的鬓边有一根白头发,她抬手拨开发丝,捏住那根白头发,猛地一扯,她轻“呲”了一声,拿起打火机点燃
客厅里的电话铃声响起,她缓缓站起来,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喃喃自语道:“又要粉墨登场了,没关系,拍了这些年的电影,早就没了真实的自己”
“是一位先生找我?”川岛梦子拿起电话,是酒店前台打来的:“他说他姓李?没事,让他上来吧。”
挂掉电话,又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裙,她知道今日前来的男子,可不是黄浚之流,自己得打起十二分精神应付才是
不一会儿,门铃声响起,川岛梦子又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微表情,这才开门让外面的人进来。
“梦子小姐,多日不见,还是如此明媚动人。”那男子一身长衫深蓝夹袄,梳着一个大背头,宽额头,略长的脸型,要不是那对比一般人要挺立耳朵,乍一看就是一个平平无奇的教书先生。
“李先生也是风采依旧。”川岛梦子招呼他坐下,又去沏了一壶茶。
此人正是民国十大汉奸之一的李士群。
“一直以来我们的首相阁下,频频向汪先生抛出橄榄枝,可他就是不为所动。”川岛梦子话说得很温柔,又为坐在沙发上的李士群斟了一杯茶。
可李士群只是将茶杯移了移,并没打算喝。
这一小动作当然落入了川岛梦子的眼里,但她只是淡淡一笑,自己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汪先生对于你们近卫文磨首相提出来方案很是赞同,可是国民政府里他说了不算。”李士群摇了摇头:“你们提出来的不再以国民政府为对手,而期望和平共存的意愿,在你们悍然进入南京之后,都成了笑谈。”
川岛梦子也不着急反驳,只是询问一下李士群的看法:“那您和汪先生对此事做何感想?”
“做何感想?我能有什么感想?我什么都不敢想!”李士群一语双关,并在看到她喝了茶后,这才端起自己面前的那杯茶一饮而尽后,才又道:“倒是汪先生私底下在我们面前抱怨:说是我们中国是个弱国,抗日必败,惟不战而和才是正道。”
“哦?汪先生想法倒是和你们国军的那位领|袖南辕北辙。”川倒梦子心里有了几分明白:“可是汪先生在国军中的威望远比不上你们的那位领|袖,这也是汪先生犹豫的主要原因吧?”
李士群身体侧了侧,仔细打量着川岛梦子:“梦子小姐还真是一个大美人,只是可惜呀可惜。”
“可惜什么?”川岛梦子皱眉,眼前这男子心思还真有些不好猜。
“可惜要在男人堆里打滚。”李士群这才正色道:“国民政府很快就要进行选举,若是汪先生能够当选总裁的话,接下来与你们日本的和平统一,那就容易得多了。”
川岛梦子凝神道:“原来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汪先生的意思是要我们大日本帝国助他竟选当上总裁之位,才能谈接下来的合作,是不是?”
李士群点头:“原来梦子小姐不仅貌美如花,还有一颗七窍玲珑心,难怪那黄浚为了你连命都丢了。”
川岛梦子索性走到他面前,一下子跳到他身上,一双扑闪扑闪的眼眸看着他:“你到底是怕死还是不行,才不敢碰我?”
男子最怕的不是死,而是怕女人说他不行。
反正都是逢场作戏,李士群干脆顺手拦腰抱起她,轻咬住她那粉嫩的耳朵:“等下就知道我怕不怕死行不行了。”
川岛梦子在他怀里笑得更放肆了,她伸出手指点了点他那宽大的额头:“你们中国男人不是常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吗?”
李士群早已心痒难耐,一脚踹开卧室门,将她重重地扔在床上,屋内一幅活色生香的画面就此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