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这位力行社的总头子一脸的杀气,白婷就知道他此次前来上海,一定会将本来就不太平的上海滩搅得更加的血雨腥风。
只是那流血的若是日本军官士兵和汉奸,那也算是所有有良知的中国人的共同心愿
送走艾老板后,白婷这才去了酒吧前台。
见胡彪一个人还在喝闷酒,白婷上前抢过他的酒杯:“怎么,还学会借酒浇愁了?”
胡彪见是白婷抢了他的杯子,忍住想骂人的冲动:“白婷,真他妈的太不公平了!送命的活让我们十人团去,这风险小的活又要往我们这里加塞,你说可笑不笑?”
白婷见他声音大得引起了舞池跳舞的客人们的注目,赶紧将手中的红酒泼在胡彪的脸上,大声嚷嚷着:“不会喝还偏要喝!”
众人见似乎是情侣间的小摩擦,就没兴趣接着往下再看,又随着音乐的节奏疯狂的摇摆着,跳动着
直到酒吧散场,服务生都下班了,白婷这才叫醒鼾睡在角落长椅上的胡彪:“起来,我们回曹公馆。”
胡彪听到白婷叫他,揉了揉发涩的眼睛:“今天不用守店了?”
“我们得回去先告诉王波他们,这周末的刺杀行动,艾老板十分关心,要他们小心点。”白婷收拾好吧台里的钞票,放入办公室内的保险柜里。
再出来时,胡彪已经在酒吧外面等着她。
两个上了黄包车朝曹公馆方向驶去,酒吧后面的小巷子里一辆黑色别克车也悄悄地跟在黄包车的后面。
直到曹公馆,白婷和胡彪下了黄包车走进曹公馆内,那辆黑色别克车才在曹公馆的旁边停下。
车子里的司机问后面坐在右侧的人:“艾老板,您看这怎么办?”
“你们两个先在曹公馆的附近盯着,明早我会再派人来接替你们,明白吗?”艾老板说完,打开车门下了车。
司机也跟艾老板下车,他亦趋亦步地跟着艾老板。
“天木,你觉得他们这次行动,有几成胜算?”艾老板突然转身问身后的司机。
原来此人正是艾老板手的八大金刚之一的王天木。
此时的王天木深深知道,艾老板这么着急将他调回上海,肯定是要委以重任的。
“徐来此人机敏过人,如果他调度有方,应该胜算很大。”王天木试探着回答艾老板。
艾老板直到前面一家名为“小南天”的酒店,才停住脚步:“今日我们就在这里落脚。”
这中式酒店对外是做生意,实则是力行社在上海区的联络点。
这里南来北往的商人颇多,隐蔽性很好,所以很难让人发现,也便于展开工作。
此时已是深夜,前来住宿的人不多。
艾老板两人进去时,只见深色木制前台一个长衫长者伏在上面睡着了。
艾老板轻叩台面:“老板,开两间房。”
那年长的老板这才迷迷糊糊的抬起头来,一见是艾老板,睡意顿时全无:“艾老板,这位是?”
他看着王天木有点面生,一脸的警惕。
“瞿老头,这是你们上海站的新站长。”艾老板似乎并不想同他多言:“安排两个房间。”
瞿老头转身取下身后的一大串钥匙,领着艾老板两人去了顶层的楼房。
“艾老板,这顶层一直给兄弟们留着的。”瞿老头指着走廊里的那一排房间。
“你办事,我很放心。”艾老板看似随意的推开走廊尽头左侧的那间房:“我就这间,天木,你睡我对面那间。”
“是!”王天木应声答道。
“那你先去休息,我还要同瞿老头有些事情要交代。”艾老板知道王天木空降力行社上海站,这些人中肯定是有人不会服气的。
王天木稍一迟疑,走到走廊尽头的右侧房间,拿出一根细铁丝,插进钥匙孔里,看似随意的捣鼓几下,便推门而入。
“这这不是有钥匙,他?”瞿老头扬了扬手中的那一大串钥匙。
钥匙在空旷的走廊里“叮当”作响。
“走吧,去你房间。”艾老板见瞿老头有点不服气:“别瞧不起他,他可不好惹。”
曹公馆内。
王波几人正在院子里乘凉,见白婷胡彪进来,指着石桌上切好的西瓜:“你们回来得正好,吃西瓜。”
“谁买的西瓜?”白婷问道:“不是说了要你们这几天不要出去。”
“是你府上的老管家买的。”王波递给她一块西瓜:“真的很甜,尝尝。”
白婷这才放心地接过他手中的西瓜:“彪子,你也吃。”
她咬了一口,又指了指那堆切好了的西瓜。
听到白婷叫他吃西瓜,胡彪眼睛都亮了不少,赶紧也拿了一块西瓜吃起来。
“艾老板到上海了。”白婷吃完西瓜,拿出手帕擦了擦嘴,还是说了这件事。
王波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艾老板怎么亲自来了?”
李晓东和黄子明则是面面相觑。
白婷理了理头发,打了个哈欠,刻意装出一副不怎么在意的样子:“北平沦陷,南京方面责令他亲自来沪监督力行社上海站的工作。”
这个解释还是说得过去的。
胡彪见三人还是一头雾水:“大家伙都早点休息,周末我们还有大行动,得养精蓄锐。”
王波三人这才不疑有他,只有黄子明小声嘀咕着:“艾老板都见你们了,怎么也不来这里看看我们。”
平日话不多的李晓东居然开口道:“我们上次都没完成任务,哪还有脸见他?”
黄子明本来要回屋休息的,听他这一说,便止住了脚步:“你这话我可不爱听,这将军都没有常胜的,我们这些虾兵蟹将就不能失败了?大不了这次行动,我们多杀几个小日本。”
李晓东身形一顿,背过身就径直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见李晓东不接他的话,黄子明只好转过头问白婷:“我说错了吗?”
“你没说错,他也没说错,我们得把气性化成动力,现在就内讧,真有你们的。”白婷摇头,背着手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