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衣间里。
三浦三郎打开柜门:“这些都是全新的,你随便挑。”
里面还真是满满一衣柜崭新的衬衫西服,可这尺寸有点
徐来心里嫌弃着,面上还不得不感激道:“那我就不客气了,那”
“慢慢挑,我去食堂打饭,你在这里吃了午饭再走。”看得出三浦三郎似乎等下还想听八卦,他是笑着出更衣室的。
徐来反锁好门,侧耳贴在门边听着脚步声越离越远,直到拐角下楼的声音,他才随便拿了一件衬衫换上,将那件弄脏的衬衫扔在角落里。
更衣室在三浦三郎办公室的隔壁,要想去到办公室,只有通过靠围墙的那面窗户翻出去,再跳到隔间的窗台上进入。
他迅速从公文包的夹层里掏出一双棉布鞋换上,又戴上一双棉纱手套,从更衣室窗户翻出去。
这个时间段,正值中午,巡逻宪兵也比较松懈。
他翻到办公室窗台上,很顺利进入了三浦三郎的办公室。
自认为防卫得跟铁桶一般的宪兵总部大楼,谁也没料到有人会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来这里窃取情报。
因而反倒让徐来很容易就找到了保险柜。
与其说找到,还不如说是看到比较贴切些。
毕竟那保险柜明晃晃的就在办公桌后面墙里嵌着。
徐来赶紧掏出类似瓷酒杯的听瓮贴在保险柜门,充当扩音器。
没办法,听诊器很难带进来,只能拿这个将就用着。
还好保险柜是单密码锁,他没费多大力气就打开了。
那份文件压在一堆金条下面,他先观察了一下金条的摆放角度,记在脑海里,才搬动金条放至一旁,将101文件轻轻抽了出来。
文件用红蜡加武汉日本空军指挥部的印章封口,要想让人察觉不到文件被动过的痕迹很难。
徐来拿着文件举着看了又看,仿佛想把这牛皮文件袋看穿似的
封口处动不了,只能着手于底部或者侧边的接缝口。
徐来没有片刻迟疑,摸出一把特制小刀,开始轻拨着文件的底部封口处
像动手术似的,终于将文件“开膛破肚”后,徐来小心取出里面的文件资料。
放到桌面上,一张张摊开,他取下劳力士金表,开始迅速拍照
放回文件资料,徐来重新封好牛皮文件袋,又放回保险柜里,将那堆金条恢复原状。
要不是在宪兵总部,这堆金条非得被他顺手牵羊给带走不可
翻出窗口,徐来回到更衣室,换回皮鞋,拾起那件弄脏了的衬衫包裹住那双布鞋,又在更衣室找了个纸袋装好。
他看了看时间,三浦三郎应该就要从食堂回来,便拎着公文包和纸袋出了更衣室的门。
走到楼梯间,三浦三郎正端着一个大木盘上楼。
见徐来想要回去,赶紧挽留:“徐桑,还是吃过饭再走。”
“恭敬不如从命。”话都说到这份上,徐来没有要马上离开的理由,只得勉强答应
两人前后脚进了办公室,三浦三郎刚刚将几碟菜,摆放到小茶几上,赵子悦出现在了门口。
她对三浦三郎一点头,眼神却示意徐来出去。
“子悦,三浦三郎亲自端上来的饭菜,我不能不吃。”徐来走到门口,都还不忘打马虎眼。
赵子悦可不惯他,连拖带拽将他往楼梯间走:“没事赶紧回去!好过在外面闹这些有的没的!”
徐来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激起了三浦三郎作为男人的“同情心”,他赶紧当和事佬:“赵秘书,徐桑,你们好好解释清楚就行了。”
“看来今日是注定无福消受您三浦将军为我亲自端着的饭菜。”徐来拥着赵子悦到楼梯口
“说了不要你参与,你怎么”徐来低声质问她。
赵子悦拽住他的胳膊就往大门口走:“你现在多待一分钟都危险。”
直到有人经过,她便故意拔高声音:“我和同事喝喝咖啡又怎么了?你不也去百乐门找姑娘跳舞?”
小两口吵架,为这原本沉闷的宪兵总部大楼里的众人,注入了一些“看头”
“看他们一个个幸灾乐祸的,你就给我留点面子”徐来大声哀求着。
赵子悦推着他到了吉普车旁,还不忘替他打开车门:“你戏份倒做得挺足”
徐来趁机低头在她耳畔轻声道:“我可不是做戏,我是真生那小子的气!他凭什么约你去喝咖啡,他家里又不是没有夫人”
“好了,你少说两句,赶紧走!”赵子悦被他似真还假的话给弄乱了心神,还真想捶他几下子
徐来关好车门:“好,我都听夫人的。”
“你走不走?”赵子悦手掌成拳,雨点般落在他肩膀上。
“嘶~”落在肩膀上拳头的力道,扯动了他脖颈间的戳伤,痛得他轻呼出声
赵子悦这才注意到他脖颈间那个被钢笔笔尖戳的小伤口:“怎么不去医务室上药,包扎一下。”
“不用你操心,这都是拜叶秘书所赐。”徐来下意识拢了拢衣领,发动车子驶出了大门口
看着车子远离,赵子悦若有所思转过身来,和前来想要解释的叶锦元扑了个满怀
“你没事吧。”叶锦元扶住她手臂,关切问道
她只是轻轻拂开叶锦元的手,去了秘书办公室
走廊里,三浦三郎,他撑着栏杆,眼见着这一幕,还是觉得有哪里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