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本一听,撇了撇嘴:“你是说梦子?”
“单一个梦子还好说,那犬养健,还有土肥原将军他们哪个真正信任过我这个中国人?”徐来不答反问。
松本拿过办公桌上的那本出勤册子,往徐来手里一放:“你放心,土肥原将军,他这个人我很了解,他做事,一向一是一,二是二,绝不会冤枉你这个救命恩人的。”筆趣庫
“你是说我证明花园口决堤不是他带师团做的那档子事?”徐来明面上不屑一顾:“我只是就事论事。作为一个曾经的报社社长,保证新闻的真实性,是我做人做事的原则。”
松本轻拍了一下桌面:“你呀,就知足吧。能让土肥原将军刮目相看的人,那可是屈指可数。”
徐来指了指自己:“我?你就寻我开心吧。岩井君现在都有些猜忌我,更何况”
“徐桑,我知道这趟生意,你是受了大委屈。放心,我会在岩井君面前替你解释的。”松本只差没有指天发誓了
看着松本走出了办公室,徐来随意翻开那本出勤册子:松本这家伙,还真仔细,这出勤时间都精确到了以秒计算
其实徐来他自己可以亲自向岩井英一解释,来完全打消掉他对自己的怀疑。
但人性总是多疑的,如果从松本嘴里说出来,那样效果就会好很多
“来哥,他这就走了?”一直在楼下等着的钟良,只等松本一走,马上就上了楼。
徐来将出勤册子递给钟良:“看看人家办的事,多细致!”
“那些日本人常年居住在岛国,资源少,干什么事还不得斤斤计较,分分秒秒掐算?”钟良呲笑道:“吃个饭连坐椅都没有,还要席地而坐”
徐来拿起钢笔就要朝他扔去,可还是有些舍不得:“你去把徐缺给我叫来。”
“他他在好再来赌馆。”钟良有些期期艾艾:“要不,我打电话叫他过来?”
“不必!我去找他。”
这都没坐热,就这样走了?
钟良追到大门口:“来哥,你得带上我。”
“松本走了,你可不得在这里坐镇?”徐来顺手将他抓紧车窗框的手,一根根慢慢掰开
嘿!凭什么是我去勘探的地形,现在正式启动了,又不让自己参与,真是
钟良抓了抓脑袋也是想不通
福州路。
小东来斜对面的好再来赌馆,一辆吉普车停下。
徐来从车里下来,一身深咖色风衣衬得他修长的身材更加挺拔。
他顺手从胸前口袋里拿出一副茶色墨镜戴上,妥妥一个上海滩阔少的形象筆趣庫
他走进赌馆,里面的伙计愣是没认出他来,一个劲十分殷勤请他去了里面贵宾室。
很快,一个背有些驼的年轻伙计进来招呼他:“贵客是要玩转轮盘还是掷骰子,牌九还是”
“小伍,这许久没来,你不认得我了?”徐来把墨镜一取,盯着那名叫小伍r的伙计:“什么时候背还驼成这样?”
小伍晒笑道:“这人来人往的,总是要有点伪装嘛。”
“叫麻哥和徐缺进来。”徐来坐到赌桌前,把玩着桌上的骰盅
紧闭的贵宾室里。
徐缺、麻子和小伍听完徐来的计划,都惊得瞪大了眼睛。
“怎么?怕了?!”徐来收回图纸,起身要走。
还是小伍先开口:“来哥,我哥俩的命是你救的,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况且这些汉奸走狗,就是全炸死他们,都没有一个冤枉的。”
麻子比小伍老成些,有些犹豫:“可是如果发现了,我们不都得”
“麻子,你不愿干,没人逼你。”徐缺一巴掌就呼在麻子的脑门顶上。
麻子疼得直摸脑袋:“徐缺老弟,你误会了,我是怕连累来哥。”
“麻子,小伍,这事我兜得住。”徐来凝了凝神:“我既然敢这样做,当然想好了全身而退的办法,请你们相信我。”
麻子和小伍对视了一下:“既然是来哥下定了决心,我们哥俩必定全力以赴。”
“来哥,我们白天行动,不会让他们察觉?”徐缺拿过图纸看了又看。
麻子一听,忍不住“呵呵”笑出了声。
徐缺不开心了:“你笑什么?我说错了?”
“人家笑你缺心眼呗!”徐来揶揄着轻拍了一下徐缺的脑门顶:“麻子,我替你“报仇”了。”s:ЪiqikuΠet
麻子原本心里有点小疙瘩的,现在也不好意思嘿嘿笑道:“在来哥面前,我只是班门弄斧罢了。”
“那你就弄回斧吧。”徐缺不服气,眼睛都瞅到了天花板上。
麻子笑了笑:“白天挖地道,就算声音再大,也大不过他们76号修碉堡的声音。他们开工,咱们就开工,他们休息,咱们就休息。”
"这叫敌不动,我不动,敌一动,我就动!”徐缺恍然大悟,忍不住又拍了一下麻子的脑门顶:“麻哥,想不到你这脑袋瓜子转得挺快的。”
“我哥的脑袋自然是好使得紧。”一旁小伍笑嘻嘻看着徐缺,一脸得意
徐缺后知后觉问道:“他俩挖地道,我干什么?”
“你负责放样、警戒、接送。”徐来折叠好图纸,放入他的口袋:“今晚将图纸熟记于心后就烧了它。”
徐缺这下可傻眼了:“来哥,我一个干三人的活?不行,你叫钟队长来,我一个人可干不了。”
“你确定干不了?”徐来慢悠悠开口。
徐缺越是看到他一脸平静,越是觉得他肯定憋着什么坏:“我干干还不行嘛”
他那“生无可恋”的样子倒把原本绷着脸的徐来给逗笑了:“算你识相,你知道你不答应的后果吗?”
“什么后果?”小伍兴奋的眼神盯着徐来,就想看徐缺出糗。
徐缺气得推搡他到一边:“去,去,去,幸灾乐祸!”
“遣送回重庆!”徐来墨镜一戴,风衣一拢,一副公子哥派头,推开贵宾室的门,头也不回走出了好再来赌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