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哥哥,去找她。”阿宝提着一个三层的木制食盒给徐来。
樊伯收拾着桌上的残羹剩饭,抬头正看向阿宝,给了他一个鼓励的微笑
徐来接过木制食盒,阿宝就要跟着他走。
樊伯见了,扔下手中的抹布,朝阿宝招了招手:“你得帮樊伯收拾桌子。”
“我不嘛~我就要跟来哥哥一起去。”阿宝圆脸皱成一团,像一只褶皱的橘子筆趣庫
樊伯心知他开始耍赖,有些潮湿的粗糙大掌,在深蓝色围裙上蹭了蹭,便拎住他一只耳朵:“阿宝,小心你在你来哥哥心中,第二的位置都保不住。”
“我就是来哥哥心中第二重要的人!”阿宝开始犯倔,蹲下来手指开始在地上划拉着
徐来唇角微弯,伸手拉着他的胳膊:“一起去!”
“真的?”阿宝眼睛放光:“我我得换身衣服。”
看着阿宝冲进里屋,樊伯摇头道:“少爷,你就惯着他吧。”
徐来走过去想帮樊伯收拾碗筷,被樊伯格挡开来:“你赶紧去,等下菜冷了就不是那个味!”
穿着新衣裳出来的阿宝,见徐来还在等着自己,有点腼腆抻了抻新衣的襟角:“来哥哥,这本来是过大年才穿的,我”
他边说着,眼睛不时往樊伯那边看。
“穿都穿出来了,还不赶紧跟着你来哥哥去?”樊伯忍住笑意,硬着嗓子冲阿宝说道
吉普车里,阿宝不时摆弄着新衣裳,又伸出脑袋往窗外看看:“来哥哥,是不是快到了?”
徐来在保罗酒吧后面的那条街道停车下来。
阿宝帮他拎着食盒,紧跟在他身后走着
可当徐来看到保罗酒吧停放的那辆黑色别克车时,便止住了脚步,他弯腰跟阿宝说了几句。
阿宝诧异抬起头看着徐来:“所以里面有你不想看到的人”
“你进去就是。”徐来靠在一旁立柱上,掏出一根香烟抽着
阿宝歪着脑袋想了想:没关系,由我这第二重要的人出马
阿宝拎着食盒兴冲冲地进去,看到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的年轻男子,正和赵子悦闲聊着,一时杵在酒吧中间:“子悦姐姐,你们”
“阿宝,你怎么来了?”赵子悦很是意外:他肯定不是一个人前来的。
“别人来得,我来不得?”阿宝对着那眼镜男“哼”了一声,将手中食盒递给赵子悦:“樊伯做的肉饼。”
樊伯做的肉饼?
赵子悦接过来:“阿宝,谢谢你。”
“不客气!”阿宝嘴往上一翘,有点气呼呼
赵子悦拉他到一旁,小声问他:“来哥是不是来了?”
“你出去瞧瞧,不就知道了?”阿宝梗着脖子,狠狠推了她一把,一溜烟就跑了出去Ъiqikunět
赵子悦本想追出去,可叶锦元还在这里,她只得回头对他说道:“叶秘书,晚上的宴会我会准时出席。”
叶锦元听到满意的答复,脸上却莫名复杂。
“那我到时再来接你。”他拿过先前进来搁在吧台上的羊皮手套,慢条斯理戴上后,又推了推金丝眼镜,这才走出了酒吧
出了酒吧,叶锦元在门口稍作停留,微微张望了一下,便开车走了
酒吧拐角处。
阿宝打开车门,坐进去后,将车门重重地关上,发出“砰砰”的噪音。
坐在驾驶座上的徐来微皱眉头:“阿宝,谁惹你不高兴了?”
“你那心中排第一的人,她可没有把你放在心上,她”阿宝能说刚才在酒吧里见到的那个眼镜男,看起来长得也不错?
那肯定是不行的,在阿宝心里,哪个都没有他来哥哥好!
谁知下一秒阿宝的话又把徐来气笑了。
“不过也好。”阿宝一拍手,又双手交叉握成一个大拳:“那以后,来哥哥心中排第一的那个人就是我喽!”
“阿宝说得都是对的。”徐来伸出大拇指夸赞道:“不过,阿宝,你既然是来哥哥心中排这个的”
“嗯!”阿宝使劲点头。
徐来忍不住摸了摸他的脑袋:“那么,你一个人在车上待一会儿,来哥哥去找她理论理论,可好?”
“嗯!”阿宝满口答应,他已经完全沉浸在自己跃居排第一的喜悦中
徐来绕去酒吧后门进去。
本刚打开食盒准备吃的赵子悦,看到徐来,也不觉惊讶:“一起吃点?”
徐来攥住她一只手腕:“他来做什么?”
赵子悦没挣扎,另一只手拿出食盒里的蒸肉饼,闻了闻:“呃,这是樊伯的手艺,他真是有心了,替我谢谢他。”
“说!”
赵子悦一挑眉,示意他先放手。
徐来惊觉自己失态,松了松手。
赵子悦拿起筷子夹了一小块肉饼,细细品尝着:“嗯,好吃,正愁还没地方吃午饭”
看她吃得津津有味,徐来还是忍不住讥讽:“你要你那个青梅竹马请你吃午饭呐~”
“人家是有正事传达。”赵子悦又夹了一块咀嚼着:“梅花堂要来一位大人物,我们市要派人去迎接一下,傅市长指定我去。叶秘书刚才是来通知我一下参加舞会的时间。”
“那怎么也轮不到他来。”
赵子悦眯了眯眼睛,揪了揪他的耳朵:“他负责我们市参与人员的安保。”
“什么大人物要来梅花堂指导工作?”徐来任她揪住自己的耳朵。
他不喊疼,赵子悦顿觉索然无味,松开手道:“晴气庆胤!听叶秘书说,此人即将成为土肥原贤二的特别助理,在上海成立一个所谓的“对华特别委员会”。”
晴气庆胤?徐来对此人还是颇有耳闻的:此人一九三一年日本陆军大学毕业。一九三四年任职日本参谋本部期间,被派到中国九江收集情报,是个经验丰富的日本老特工。
现在他又被派到上海,真是太有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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