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井英一见徐来一言不发,知道若不将实情和盘托出,徐来是不会冒险帮他这个忙的:“你就不好奇影佐贞昭为什么要绑架洋子吗?”
徐来一听,微微侧目。
他知道影佐贞昭是日本特高课最高长官土肥原贤二的得力干将,这特高科全名特别高等警察科,于一九一零年成立,隶属于日本内务省警视厅。
这个特高课主要是来控制人们的思想,天皇同时赋予了特高课极高的权限,他们可以以军队审讯间谍的方式审讯犯人,这个就有点像我们大明朝时的锦衣卫。
而分布在中国各地的“梅兰竹菊”四大情报机关,则隶属于日本的特高课。
这四大情报机关其实是一些机构的代号,例如,华中日本特务最高机构的代号是梅机关;华南日本特务最高机构的代号是兰机关;而剩下的竹机关专门在华北活动,菊机关则主要在福建活动。
它们从事的情报工作重点不同,但是总体上都是为侵略中国服务的。
这四大情报机关之中,以梅机关权力最大,权职最重。
如此残忍的特务机关竟然以中国风雅四君子“梅兰竹菊”而命名,这小日本还真不愧是中国的学生,只可惜是学歪了的那种劣等生。
后来为了有效的控制军队,日本又在陆军下辖设置特高课,这个特高课不光有监视国民的权利也有监视军队的权利,从此特高课成了一个无处不在的特务机构。权力无限大。这和以后成立的军统类似。
“为什么?”徐来知道自己不可表现的过于好奇,因为这事在外人看起来是与自己毫不搭界的,所以在岩井英一的再三提示下,他才不情愿的问了一句,好似自己还没从刚刚得知岩井英一在他家安的震惊中回过神来。
“你是知道的,我们日本高层内部也分为两派。”岩井英一摇摇头,很是疲惫的说道。
这个徐来早就知道,这影佐贞昭是“皇道派”,而岩井英一是“统治派”。
两派在日本高层一直是纷争不断,争论不休的。
这两派人马在日军对华侵的会议上,只要是政见不同,就是大打出手,什么扔鞋,互殴,持枪对峙那更是家常便饭,一点也没有他们所谓大日本帝国的一点风范。
所以?徐来眸子一亮,这才回过神来:“那影佐将军这次绑架洋子又是为了哪般?”
“唉,他们这些激进份子,我真不知道一时该如何跟你说起。”岩井英一似是有难言之隐。
“岩井君,既然你不方便说,那正好,今也带了一队人马过来,要不将我这些侦听装置给撤回去,留着以后还有用。”徐来一副“我为你着想”的样子。
岩井英一见自己都这样对徐来,他还为自己着想,心中一时愧疚:“徐桑,这件事情是我唐突了,只是我也是想你以后能留在我身边帮我,才出此下策。”说完就朝徐来一个九十度的鞠躬。
徐来见好就收,赶紧上前扶正岩井英一:“老同学,可别行此大礼。”
“应该的。”岩井英一见徐来似乎消气了:“影佐贞昭他想要从东北运一车罐装病毒武器来沪,我自然是不同意的。”
徐来一听,顿时猜出了岩井英一此来的目的:一是主动挑明对徐来的不放心,在他家安装了,也是为了考查他。二是想借此机会考验下他的处事能力,如果他这次帮岩井英一把这车病毒武器的事情给圆满处理了,那他就离岩井英一更近了一步。
“你的意思是?”徐来试探着问眼前的岩井英一。
“我听说你是力行社艾老板的编外人员,等那车病毒武器入我库之前,把它们给截住销毁,这不是难事吧?”岩井英一盯着徐来的眼睛,仔细观察着他的变化。
呃!门口站了那么多全副武装的日本兵,我能说不答应吗?可我要答应得这么爽快,又怕面前的岩井英一起疑。
“老同学,你消息可真灵。”徐来也不否认岩井英一口中所说的:他是力行社艾老板的编外人员。
力行社的正式人员都还有投靠日本人的,更何况他这个“没名没分”的编外人员?
“徐桑,你也不要有顾虑,我之所以调查你,也是想着你以后能留在我身边,帮我处理些我不好出面的事情。”岩井英一微笑着看着他:“如果你不是有了赵小姐这样的可人儿在身边,我还真有可能成为你的大舅子。”
徐来轻咳了一声:“岩井君,看你又提这个干什么。”
“那刚才我说的事你考虑得怎么样了?”岩井英一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见离去接洋子她们约定的时间也快到了,只好催促着问道。
“我先去同你接洋子她们,这事我们在路上说。”徐来见岩井英一有些着急,便还是装作很勉强似的答应了下来。
上海宝山路。
一辆加长版的黑色庞蒂拉克带着后面一卡车全副武装的日本兵,缓缓驶入了那座日后被人们称作“岩井公馆”的四幢楼房的大院内。
徐来坐在副驾驶座位上,他也是第一次来这个地方。
两人下了车。
后面那一卡车全副武装的日本兵也先后跳下车来,列成两队守在大门两边。
“岩井先生,为了安全起见,我还是跟您一起进去吧?”说话的是带队的麻田一郎,此时的他也对洋子的安危很是关心。
“不必,你在门口就行。”岩井英一指着大门口:“不许任何人进来。”
一旁的徐来见此情形:“那岩井君,我也在门口等你。”
“你~跟我上去。”岩井英一扫视了他一眼:“到时你随机应变。”
徐来装作很不情愿的样子跟着岩井英一去了最左侧那栋楼的顶层。
顶层办公室的门是敞开着的。
门口并没有人看守。
徐来跟着岩井英一进了办公室内。
只见一位身穿青茶褐色日本昭五式的日本军官,正背对着他们看着墙上挂着的一副字画。
“这“忠诚”两字写得不错,颇有王曦之的行草之风。”那日本军官似是后脑勺长了眼睛似的,开口对身后的岩井英一两人评价着墙上的这幅字画。sxbiquge/read/72/7252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