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鹏揉了揉鼻子,郁闷地道:“他奶奶的,最近怎么老是打喷嚏?一定有人在背后骂我!”杨九妹拿纤纤玉指戳着杨鹏的胸膛,嗔道:“你这个人坏得要死,自然会有人在背后骂你!”杨鹏抓住了杨九妹的手掌,另一只手抚摸着她的纤腰,一脸渴望地叫了一声:“杨瑛妹妹!……”杨九妹芳心一荡,白了杨鹏一眼,“干什么啊?”杨鹏咽了口口水,“要不过两天我就举行婚礼把你娶过门吧!”
杨瑛心动不已,可是随即却皱眉摇了摇头,“不行的!”杨鹏立刻瞪眼叫道:“不行?!”杨瑛大窘,通红着娇颜捶了他一拳头,嗔道:“鬼叫什么呢?吓了人家一跳!”“你老实说,为什么不行?”
杨九妹红着娇颜没好气地道:“长辈都不在这里,怎么能举行婚礼呢!圣人云……”杨鹏瞪眼道:“狗屁的圣人!我想宰了他!”杨九妹呆呆地看着杨鹏,突然噗哧一笑。靠进杨鹏的怀抱,柔声道:“看着大哥你这个样子,小妹真的好开心呢!”杨鹏搂着杨瑛撇嘴道:“我就郁闷了。”杨瑛抿嘴一笑,抬起头来,轻轻地拍了拍杨鹏的脸颊,像安慰孩童似的道:“别急,那一天总会到来的!”
杨鹏看着面前这个美若天仙的女子,不由的情动,猛地搂住了她,不由分说地吻住了她的红唇。起先杨九妹羞恼不已,然而很快就沉浸在了情天欲海之中,魂灵都飞上了天空,飘飘忽忽,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了。
好半晌,杨鹏才放开了差点被他吻断气的杨九妹。杨九妹扶着杨鹏的胸膛喘着气,抬起头来嗔怪羞恼地白了他一眼,“你太坏了!”杨鹏呵呵一笑,“等过了门还有更坏的呢!”杨九妹的娇颜仿佛火烧一般红,美眸瞪着杨鹏,荡漾着无边的柔情和羞恼的意味。轻轻地靠进杨鹏的怀抱,哼唱起曾经唱给她的那两首歌曲来。优美的旋律从她的红唇中荡漾而出,有一种完全不同的动人魅力。
脚步声突然传来,来到房间外却突然停住了。杨九妹赶紧从杨鹏的怀抱中站了起来,理了理秀发和衣裙。杨鹏笑了笑,冲外面扬声道:“进来吧。”脚步声再一次响起,一身戎装的女卫士队长蒋丽绕过屏风出现在杨鹏和杨九妹的面前。看见眼前的情景,早就是过来人的蒋丽不由的芳心一荡。抱拳道:“钦差大人来了,正在大厅等候。”
杨鹏眉头一皱,“又是钦差!他们的名堂也太多了点吧!”说着站了起来。看了一眼侧着身子微垂着头的杨九妹,柔声道:“我去去就来。”杨九妹轻轻地点了点头。杨鹏和蒋丽离开了房间。杨九妹松了口气,娇颜突然又红了起来,目光闪烁,她似乎在担心着什么。
杨鹏和蒋丽匆匆来到大厅,见到了一个眉目和善的中年官员。杨鹏不由的一愣,他还以为会像往常一样是一个太监呢!“大人!”杨鹏抱拳道。那官员回了一礼,笑呵呵地道:“早就听闻过上将军威名,今日一见果然龙骧虎步,名不虚传啊!”
“大人过誉了,不知大人如何称呼?”“下官庞然。今奉皇命出任燕云宣抚使。”杨鹏一愣,“宣抚使?朝廷为何会突然任命一个宣抚使呢?”庞然笑道:“朝廷顾念上将军辛劳,因此特派下官过来主持政务,军务依旧要劳烦上将军。”杨鹏哦了一声,笑道:“欢迎欢迎。庞大人这一来,我可就轻松多了。”
庞然微微一笑,“下官此来,除了出任宣抚使之外,还有一道圣旨要交给上将军。”随即从随从的手中接过圣旨,擎着圣旨走到上首,高声道:“燕云留守使羽林卫上将军接旨!”杨鹏赶紧转到蔡翛面前,单膝跪下,蒋丽跟在杨鹏身后,也单膝跪下。
庞然打开圣旨,宣读起来,大致内容就是令杨鹏将政务交给庞然之后,即刻点起一支精兵救援西京。杨鹏谢恩,站了起来,接下圣旨。庞然微笑着抱拳道:“今后还要请上将军多多关照啊!”
杨鹏笑着抱拳道:“哪里哪里,是末将要请大人多多关照才对啊!”庞然笑了笑,问道:“为何没看见监军呢?”“薛大人去北边视察去了!”
庞然哦了一声,笑道:“薛大人真是勤劳王事啊!”“谁说不是呢!有薛大人在,我都轻松了不少!请大人暂时到驿馆歇息,容我把知府衙门清理出来好给大人做官署。”“那就有劳上将军了!”“哪里哪里,这都是末将分内之事。”
杨鹏亲自把庞然送出了大门,命张大牛引领他们前往客馆。送走了他们一行人,庞然皱眉道:“立刻派人密切监视客馆,有任何动静立刻回报;把大家给我召集过来。”蒋丽抱拳应诺。
钱乐天、张岩、占金国、段志贤、李旭、周大勇、呼延赤金、呼延必显、陈杰、杨雄、石平、杨靖、程世杰、刘智亮 等接到杨鹏的命令,纷纷赶来留守府。
大家聚在大厅里,杨鹏坐在上首,众人分坐下方两侧。杨鹏把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杨靖立刻跳了起来,嚷嚷道:“这是什么鸟圣旨,俺去砍了那挫鸟!”语落便提起两把板斧就要出去砍人。陈杰连忙拽住他,“杨靖兄弟不要冲动!咱们得听大哥的吩咐!”
杨靖冲杨鹏道:“要是你接下这鸟圣旨,俺就不认你做大哥了!”杨鹏没好气地道:“你这头蛮牛,给我坐下!”杨靖撇了撇嘴,倒也听话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了下来,把两把板斧往两边地上一顿,嘭的一声大响。
钱乐天皱眉道:“如果真的交接了的话,只怕咱们很多事情就都要露底了!这每一件事情都够得上抄家灭门之罪啊!”杨靖没好气地道:“这朝廷真是吃饱了没事干,干什么要派这么个鸟宣抚使来?”
占金国皱眉道:“这个庞然我知道,是庞太师的三儿子。表面上一团和气,其实一肚子黑水,惯常背后捅刀子,杀人不眨眼!他来做宣抚使应该是庞太师的主意,也许庞太师认为咱们这里有油水可捞吧!”
夜晚,驿馆里,庞然正在和两个亲信说话。这两个亲信都是他的得力助手,一个叫李善同,一个叫周凡。那李善同是一个莽汉的模样,周凡则是典型儒生的样子,文质彬彬的。
李善同感慨道:“真没想到这燕云八州竟然如此平静富饶!咱们这一次可真没来错啊!”周凡皱眉道:“这个杨鹏不简单啊!居然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把燕云八州治理成如今的模样了!这上京城的繁华大大出乎意料,那么多的商贾,除了东京城我还从未见过相似的!”
李善同冷笑道:“有什么不简单的!他辛辛苦苦好不容易创造的成果,如今还不是要恭恭敬敬地交给大人?”周凡连忙点头:“那是!”看了一眼庞然,奉承道:“他杨鹏再有本事,又怎么能够和我们大人相提并论呢!”
庞然笑了笑,拿起茶杯喝了口茶水,放下茶杯,说道:“不久后杨鹏就要率军离开这里了。我们可以乘机活动。能收集到对他不利的证据最好,如果收集不到也没关系,大可以收买他手下的几个官员或者军官,这年头总有人会见利忘义的。让他们去京城告状,我这里再上奏折,父亲会同时在皇帝面前发难,他杨鹏就是有三头六臂也别想逃过这一劫!到那时这燕云就是咱们的地盘了!”
两人兴奋地点了点头,李善同赞叹道:“大人的计策真是高啊!”周凡有些担心地道:“属下听说大公子已经布置了一招棋对付杨鹏,咱们这样做的话会不会得罪大公子啊?”庞然冷笑道:“要是让他的计策成功了,那就是他的功劳,我什么也别想捞到。我就要抢在他的计策成功之前整垮杨鹏!到那时,他也不好意思来分一杯羹了。”两个狗腿子纷纷称赞蔡翛深谋远虑智胜诸葛。
啪啪,房门突然响了两声。蔡翛扬声道:“进来。”房门推开了,一个他从京城带来的随从进来了,抱拳道:“大人,驿馆驿臣求见。”“他来干什么?让他进来。”
随从应了一声,奔了下去,片刻后引领着驿臣进来了。那驿臣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朴朴实实的模样。驿臣一见到庞然,连忙抱拳拜道:“小人拜见宣抚使大人!”庞然道:“你为何事要见我啊?”“大人初来乍到,想必有些事情不甚明了,因此小人特来提醒大人一声。”
“哦?什么事?”“大人可能有所不知,这上京不同于内地,时常有契丹奸细和土匪潜入城中来做勾当,因此入夜之后十分不安全。就在十几天前,本城的一户财主就被潜入城中的土匪洗劫了,一家二十几口全部被杀,大部分财物被掳走。……”
三人闻言,吃了一惊,庞然难以置信地道:“竟然有这样的事?可是我怎么觉得上京非常安稳平静的样子啊?”驿臣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道:“实不相瞒,这不过是上将军为自己撑门面罢了。”“哦?此话怎讲?”
“上将军知道大人要来,为了表现政绩,于是事前做足了功课!先是频繁调派大军清剿官道沿线的土匪,把他们赶入了深山,然后令各州赶走了流民乞丐,并且出钱让人假扮商队在各地城中特别是这上京集结,因此就造成了繁荣富裕的假象啊!过段时间大人自然就会看到这里真实的情景了!”
三个人面面相觑,感到不可思议。驿臣抱拳道:“小人要说的就是这些,不打扰大人休息了,小人告退!”朝庞然拜了拜,退了下去。李善同惊疑不定地道:“他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啊?难道我们这一路而来看到的都是假的不成?”周凡思忖道:“他没有必要骗我们啊,我想应该是真的!”看了一眼庞然,抱拳道:“大人,我看我们应该提高警惕才行!”庞然皱眉点了点头,嘀咕道:“如果这一切都是假的,我就没必要费这个心思了。”……
夜深人静了,喧嚣热闹的上京城进入了梦乡,整座城池格外寂静,只有偶然犬起的犬吠声和一下下有节奏的打更声。突然,凄厉的叫喊声划破了寂静的夜晚:“不好了!六聘山的土匪进城了!”随即便是混乱的叫喊声和刀兵砍杀的声音。百姓们都被惊醒了,很多人的院子里传出妇孺惊恐的哭声。
住在客馆里的庞然等人也都被惊醒了。听见外面的声音非常吓人,不禁惊慌起来,赶紧七手八脚穿上衣裤奔到前厅。庞然看见了李善同和周凡,急声问道:“怎么回事?出什么事了?”李善同和周凡两人也是惊慌失措的样子,摇了摇头。
这时驿臣跌跌撞撞地闯了进来,“不,不好了大人!”三人吓了一跳,庞然急忙问道:“究竟出什么事了?”
驿臣咽了口口水,无比慌张地道:“是,是六聘山的土匪!他们大概以为大人带来了大量的金银珠宝,因此冲驿馆来了!”三人听到这话吓得亡魂皆冒。不等他们回过神来,大厅外突然传来一声巨响,仿佛是大门被冲撞开发出的响声。三个人吓得腿也软了,完全不知该怎么办。驿臣急声道:“快!快走!”随即就朝大厅的后门奔去,三个人已经是六神无主,驿臣已经成了他们眼中的救命稻草,慌忙跟了上去。
从大厅出来,只见四面都是火把乱晃的光亮,杀声震天,刀兵的撞击声和着人临死时的惨叫声不断传来。三个人只感觉好像置身于地狱中一般,早已经是魂不附体了。突然,后院方向连滚带爬地奔过来许过庞然带来的皇城禁卫,个个惊恐到了极点,完全没有了之前为庞然开道时的威风。
四个人见状,吓了一跳,连忙停了下来。随即就看见无数袒胸露乳面目狰狞的大汉挥舞兵器追杀过来,把那些皇城禁卫切菜砍瓜似的剁翻在地,惨叫声响成一片,满眼都是飞扬的鲜血和那些大汉狰狞的面容!
庞然三人吓得屎尿横流,连滚带爬朝前面跑去。那些大汉追了上来,拿住了他们。三人连连求饶,一把鼻涕一把泪,模样真是可怜啊!一个大汉瞪眼喝道:“你们财宝在哪?”“没,没,没有财宝!”周凡打着哆嗦结结巴巴地道。
大汉一瞪眼,举刀就把他脑袋剁了下来,血淋淋的脑袋在地上咕噜噜打滚。庞然和李善同吓得好像三魂七魄都飞到了天外,浑身直打摆子。大汉把血淋淋的钢刀指向两人,瞪眼喝道:“财宝在哪?不说他就是榜样!”
两个人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哪有什么财宝啊,可是又不敢说,怕重蹈周凡的覆辙,只好一个劲地叩头求饶,大王爷爷地叫喊着,把自家的老老少少都抬出来了,希望能够得到对方的怜悯。
就在这时,驿馆外面传来军队的号角声,随即大军攻杀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匪徒们慌了,其中一人高声叫喊道:“官军来了,快撤!”众土匪纷纷朝后门方向奔去,有两个土匪挥刀砍杀了庞然和李善同,连忙跟了上去。
李善同醒了过来,回想起刚才可怕的情景,连忙坐了起来,却牵动了伤口,疼得冷汗直流。“别乱动啊!你看,伤口又裂开了!”一个懊恼的声音传来。李善同连忙抬头看去,只见一个老者快步走来。老者来到床榻边,弯下腰看了看他的伤口,因为刚才的突然动作,肩头的伤口显然已经裂开,血水正汩汩地往外冒着。
“你是何人?这是哪里?”李善同警惕地问道。“我是城里普善堂的郎中,奉上将军之命来给你治伤的。”“上将军?这是留守府?”“不是留守府还会是哪里呢?躺好了,我重新给你包扎上药。”
李善同下意识地躺了下去。老郎中小心翼翼地解开了包住伤口的绷带,扬声叫来手下的一个小厮,令他去打热水。片刻之后热水来了,老郎中小心翼翼地为李善同清洗了伤口,然后用干布沾干了伤口,随即从小厮手中接过一个青花瓷瓶,小心翼翼地一点点把药粉洒在伤口上,完了用一块干净的绷带包扎好。李善同额头上冒着冷汗,一阵阵针扎般的巨疼令他几乎要喊叫出来了。
老郎中做完了所有的工作,松了一口气,没好气地冲李善同道:“别再乱动了!要是再崩裂伤口,你这条命可就保不住了!”李善同唯唯诺诺。老郎中站起来去收拾他的药箱。这时,房门吱呀响了一声打开了,几个人走了进来,当头的那个正是陈枭。
老郎中和小厮连忙跪下叩头:“草民拜见上将军!”杨鹏微笑道:“不必多礼,起来吧。”两人站了起来,恭立在一旁。杨鹏走到床榻边,“你的命总算是保住了,可谓不幸中的万幸了!”李善同连忙问道:“敢问上将军,其他人怎么样了?”
杨鹏叹了口气,“都死了!”李善同只感到脑袋一炸,“庞,庞大人也死了?”杨鹏点了点头,“这可真是无妄之灾啊,没想到那些土匪竟然会胆大包天突袭驿馆!也许他们以为你们是从京城来的大官,身上一定带着许多宝物。”
李善同苦着脸道:“庞大人死了,这可如何是好?”杨鹏道:“这都是六聘山的土匪干的,你也不必过于自责,我想朝廷和庞太师一定会体谅的!”李善同苦笑着。
杨鹏道:“你伤得不轻,就在这里休养一段时间吧。我今天来也是向你道别的,我要率领军队去救援西京了。你好好休养,有什么需要,尽管对他说,他是留守府长史,钱乐天,钱大人。”钱乐天上前来,朝李善同抱了抱拳。
杨鹏道:“你们聊聊,我走了。”语落便转身离去了。众人都恭送杨鹏离开。钱乐天把老郎中和他的小厮打发了出去,然后在床沿边坐了下来,打量了李善同一眼,“看来李大人没有什么大碍,真是非常幸运啊!”李善同苦笑道:“下官真不知回去后该如何交差啊!”钱乐天道:“上将军不是说过了吗?这不是大人的责任,完全与大人无关嘛!”
李善同连忙看向钱乐天问道:“那些匪徒抓住了吗?”钱乐天皱眉道:“六聘山的这伙土匪都是亡命之徒,虽陷重围也不投降!不过并没有一人走脱,全部被杀死了!也算是为庞大人和死难的那些军士报了仇了!”随即说道:“李大人,发生这样的事情实在让人遗憾,还希望李大人回去后能够在太师和陛下面前多多解释。”朝旁边一个捧着木箱的密卫使了一个眼色,后者立刻上前来,把木箱放到床榻上。
李善同心头一动。钱乐天打开了木箱,登时珠光宝气把李善同的面目照亮,李善同不禁瞪大了眼睛。钱乐天微笑道:“这是上将军的意思,聊表歉意,还请李大人笑纳。”李善同瞪着眼睛咽了口口水,抬起头来看向钱乐天,“哎呀,上将军真是太客气了!我怎么好意思……”
“应该的应该的,还要请李大人回去后多多美言啊!”“一定一定!大人尽管放心!”
毕竟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