蓉城南郊的白塔镇是一个古朴的小镇,在小镇的入口处有一座白塔,年代久远,因此得名,白塔只有上下二层,高度不超过七米,已经没有人居住了,成为小镇的一个标志,中午时分,柳恒栋驾驶敞篷吉普陈来到白塔附近,情报科杨盛中尉带着警备司令部警卫团一个排的兵力已经赶到了。
警卫排排长凌海,陆珊见过,是一个很机智的小伙子,向陆珊敬礼,“陆参谋好,警卫团少尉凌海奉命赶到,请下达命令吧。”
陆珊挥挥手说,“凌少尉,你们来的很快呀,我们也是刚刚得到情报,对白塔镇的情况也不熟悉,还需要进一步侦查,你带队埋伏在附近,封锁白塔镇,等待命令。”
柳恒栋赞许的说,“凌海,你们动作很快,接下来的行动,听陆参谋指挥,好好表现。”
凌海立正敬礼,“是,听陆参谋指挥,不过,柳科长,以后这样的任务多想着点我们,在蓉城很少有机会和日本人面对面的作战,这一次我们一定好好表现。”
陆珊的计划是首先要对白塔镇仁康药房进行侦查,白塔镇人口稠密,民宅连着民宅,一旦打起来容易伤到附近的而居民,所以必须出其不意,速战速决,陆珊和高文和负责侦查,然后制定行动方案。
白塔镇东西走向,白塔在最西端,一条柏油马路横穿小镇,马路两侧散散落落的是一些商铺和小店,还有一些小商小贩,叫卖声不绝于耳,“担担面,担担面,麻酱担担面,一块五一碗;牛肉水饺,薄皮大馅的牛肉水饺,二块二一盘。”
浓郁飘香,食欲,陆珊和高文和扮成一对情侣,沿着马路向西走去,“先生,太太,进来坐坐,牛肉水饺,味道好,价格便宜的”路边的小贩卖力的吆喝,高文和客气的挥挥手,挽着陆珊的胳膊向前走去。
距离白塔三百多米,马路北侧一栋举架很高的平房就是仁康药房,仁康药房长长的一栋平房,白墙红瓦,紫红色门窗,是蓉城常见的建筑,只是比一般房屋举架要高一米多,大门向马路敞开着,房门东侧是高高的落地窗,足有两米高,可以清晰的看清仁康药房里的柜台货架。
仁康药房门前一副对联,上联,尽是回春妙药,只开逐疾良方;下联,橘井龙吟喜雨,杏林虎啸和风;横批,济世安民。
门前还有一个木牌,黑底白字,标明仁康药房现货药材——人参,海马、麝香、冬虫夏草、狗宝、天然牛黄、鹿茸、人参、雪莲花、何首乌、燕窝、龙涎香等等,还标明了价格,价格合理,没有天然灵芝,陆珊心里有数了,挎着高文和的胳膊漫步进入仁康药房。
仁康药房布置还是中规中矩,左侧是中药货架子,还有柜台,右侧放着几把藤椅,水泥地面,中药货架子和柜台均是松木原色,药店里只有三个人,一名掌柜两名伙计,看到有人进来,一名伙计模样的人走了过来,轻轻一弯腰,问道:“先生,太太,要抓药吗,请把药单给我吧。”
伙计二十多岁,身穿灰色长衫,口音不是蓉城本地人,近乎华北一带口音,民国时期中药材店一般不直接向普通人售药,需要凭借药单,因此伙计要求陆珊出示药单,药单由大夫根据病人病情开具,伙计的要求合情合理。
急于进入仁康药房侦查,根本没有准备药单,陆珊略一愣神,马上回答,“奥,我们不抓药,有天然灵芝吗,我们只要天然灵芝,八两天然灵芝。”
陆珊在仁康药房门口的价目表上没有看到天然灵芝,随机应变,说要天然灵芝。
天然灵芝历来是中药珍品,价格昂贵,平时出售都是几钱几钱单位,一次就要八两天然灵芝的主顾很少见,八两天然灵芝市场价格至少一百五十块银元,在这个小小的白塔镇,居然遇上了一个大主顾,伙计愣愣的呆了一会儿,歉意的回答,“白塔镇人口不多,很少有人采购天然灵芝,换一种其他的药材,人身,鹿茸,海马,价格合理,疗效是一样的。”
陆珊摇摇头,回答:“我家老太太,年高体弱,大夫让天然灵芝煮水喝,我们只想采购一点天然灵芝,在蓉城走了几家药店,都没有买到,朋友介绍,仁康药房是个大药行,药品齐全。”
高文和利用陆珊和伙计对话的功夫,仔细观察了仁康药房的布置,一名掌柜,二名伙计,年龄不大,都在二十多岁,动作敏捷,脚步有力,估计身上会有武器,北侧有一个后门,东侧由一个阁楼,木质楼梯,隐隐可以看到有人在阁楼里走动。
听说仁康药房没有天然灵芝,正好有了借口,高文和挽着陆珊的胳膊,语气温柔,“太太,既然没有天然灵芝,我看就算了,我们再到其他药房看看。”
高文和陆珊要离开仁康药房,伙计没有要阻拦的意思,轻轻的一弯腰,“对不起了,先生,太太,慢走。”
从仁康药房出来,高文和回头看了看周围的情况,仁康药房左侧是一家裁纺店,右侧是一个百货店,门前有一个馄饨摊,馄饨摊支着一个凉棚,有几张低矮的木桌,仁康药房房屋高高,鹤立鸡群一般。
高文和陆珊回到白塔附近,和赫平、柳恒栋几个人汇合,赫平急忙问,“陆参谋,情况怎么样,那个宫本十三在仁康药房吗。”
根据高桥进的描述,宫本十三三十岁,身高一米七五,是日本人中少于的高个子,仁康药房里的三个人,身高都在一米七以下,没有一个符合的,因此陆珊回答,“我们在仁康药房只见到三个人,里面肯定没有宫本十三,让文和说说具体情况吧。”
“仁康药房东侧有一个阁楼,我隐隐感到里面还有两个人”高文和抽出,在草地上画了一个仁康药房的示意图,“我的计划是,仁康药房后面是一片菜地,连着是一个小山丘,柳科长带几个埋伏在小山丘上,堵住后路,尽量抓活得,仁康药房门前有一个馄饨摊,赫参谋和鲁明扮成顾客,埋伏在馄饨摊,我和大贵了,李久福装作打架,慢慢接近仁康药房,从落地窗冲进去,负责控制屋内的三个人,赫参谋和鲁明从大门冲进去,负责监视阁楼上的两个人,陆参谋,江岚,肖东,章达在东西两侧负责接应,应付突发事件。”
高文和的突击计划,一气呵成,周密谨慎,柳恒栋佩服的拍了拍高文和的肩膀,“高少校,少年老成,多谋善断,我们执行你的安排,马上行动吧。”
赫平也同意高文和的方案,“文和,你们尽管冲进仁康药房,阁楼上的人由我和鲁明负责。”
首先行动的是柳恒栋,他带着杨盛,凌海还有几名警卫团士兵向北,绕到仁康药房后面的沙丘上埋伏,赫平和鲁明扮成一般的过路人,走到馄饨摊前,要了两碗馄饨,坐在小板凳上,监视仁康药房。
只有几百米的距离,大家很快各就各位,五分钟过后,陆珊向高文和点点头,“文和,行动吧,动作要快,不能让仁康药房里的人有感觉。”
“站住,站住,李老二给我站住”李久福在前面跑,郝明贵在后面追,一边跑,一边大喊着:“你欠我的钱什么时候还,说好了前天还钱,今天都几号了,还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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