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顾清词这么高兴,顾清兮想了想,还是没把事情告诉他。
裴宴辞这个人,绝对没有那么好心,总会让阿词用别的方式给偿还回去。
现在觉得神气,憋屈的日子还在后面呢。
“父亲叫你呢,赶紧过去”
她对着少年摆摆手,让他赶紧去招待宾客,毕竟今天是他和锦书的喜宴。
跑过来和自己阿姐聊天,让宾客看见不成样子。
一家人聊天什么时候不能聊?
在宫里的时候,顾清兮天天想着出宫看热闹。
结果现在已经够热闹的了,她又觉得有些烦躁。
人啊可真是够矛盾的。
顾清兮一个人待在后花园,没有人过来打搅。
毕竟今日所有的宾客都在前厅,府里的下人也都去宴席上忙和。
她去小厨房找了几个剩馒头,靠在躺椅上掰成小块扔进鱼塘里。
喂鱼喂的也不是很专心,听见身后有脚步声,就回头看看。
留裴宴辞一个人在宫里她怎么有点儿不放心?
明天得回去看看,自己出来这多天,他都没有来找自己的意思。
是不是在宫里演绝食的戏码呢,准备把自己给饿死?
不行,明天一早就回宫。
要是没了裴宴辞,她可怎么活啊?
心疾犯了怎么办?
在她心里,狗男人就是她的燕子,甚至比燕子还要重要。
————
等来参加婚宴的宾客都走了,顾清词才回自己的院子,被灌了好几壶酒,已经醉的不行了,好在后来府里的下人帮他把酒换成了白水。
才不至于醉倒不省人事。
新房里,还有几个丫鬟在守着,喜婆也没走。
因为洞房还有些流程没走完,要揭盖头,和合卺酒之后她们才会离开院子。x33
“少爷回来了,您现在先将少夫人头上的红盖头给掀开。”
顾清词紧张的手心里都是汗,本来是想在喜服上擦两下的,但又不想弄脏喜服,就随手抓了个帕子。
将赵锦书头上的盖头揭下来之后,他憋了半天,最后只憋出来一句‘早生贵子’。
此话一出,赵锦书愣了一下。
头一次听说有人祝自己媳妇儿早生贵子的。
他是不是没话说了?
“少爷,少夫人现在可以和合卺酒了。”
喜婆将帕子抵在嘴角,掩住笑意。
丫鬟将事先准备好的合卺酒端过来,分别递给赵锦书和顾清词。
看着两人把合卺酒喝下去,喜婆和丫鬟才退出院子。
接下来的事情,就看少爷和少夫人怎么发挥了,她们帮不上别的忙。
“锦,锦书,咱们该休息了。”
“休息?地还没种呢,你睡什么?”
顾清词解衣带的动作一顿,这里面怎么还有种地的事儿?
“脱你的衣裳,脱完之后去把院子拿块地种上再睡,你放心,我会在一旁陪着你。”
一盏茶之后。
顾清词光着膀子拿着锄头在院子里刨地。
赵锦书就在一旁监工。
少年便刨地边哀嚎。
“怎么咱俩学的不一样啊,没人告诉我洞房还得拿锄头种地啊?”
不应该是抱着媳妇儿在床榻上嘿咻嘿咻吗?
怎么成了拿着锄头,在地里哎呦哎呦。
到底是什么环节出了问题
新房的动静已经传遍全相府了,都以为昨晚少爷和少夫人很激烈。
但他们不知道的是人家小夫妻只是单纯的刨地。x33
翌日一早,应该是新媳妇儿向婆婆敬早茶。
沈扶依直接给免了,说是让两个孩子好好休息。
昨晚,应该是给两个孩子累够呛。
虽然免了敬早茶,但赵锦书还是早早就过去了。
倒是顾清词,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起。
等他到前厅的时候,家里人的早饭已经吃完了,都在喝茶聊天了。
“你可真是没出息,你媳妇儿早早就起来了,倒是你,睡到现在,我养的是个儿子还是闺女啊?”
沈扶依瞪了顾清词一眼,一个男子,这么虚怎么能行?
说出去岂不是让人笑话。
顾清词低着头,没敢吭声。
天知道他受了多大的委屈,新婚之夜在院子里刨地。
谁的洞房花烛是这么过的?
“母亲错怪清词了,他昨晚挺累的”
沈扶依见儿媳帮他说话,也就没再说什么。
只要小夫妻俩感情好就行。
其他的事情自己这个当婆婆的,不用掺和那么多。
“这几天你们两个都没休息好,快回去再睡会儿,中午还有晚上直接让下人把饭菜送到你们院子,不用特意过来了。”
沈扶依到底是心疼自己的儿媳,不想让他们来回折腾。
“好,那明日再来给母亲请安。”
赵锦书从椅子上站起来,顾清词跟在媳妇儿身边,不过走到门口又折身回来了。
“母亲,我委屈,我太委屈了”
“你委屈什么,锦书已经走远了你还不赶紧跟上?”
沈扶依伸手在儿子脑门上戳了几下。
昨晚叫那么大声,他还委屈上了。
“等诉完委屈我就追上去,母亲昨晚,昨晚我种了一宿的地,累的浑身酸痛。”
“你这是在跟我显摆?”
顾清词:???
这话从何说起啊。
“母亲,我是真的种了一宿的地,拿着锄头在院子里刨地啊!锦书不知道从哪儿听说的,洞房花烛得种地干活,快天亮我才跟锦书躺床榻上!”
“行了,你先回去,在我这待的时间太长,让锦书多想怎么办?”
沈扶依将儿子打发走之后,派人把张妈妈和刘妈妈叫过来。
仔细问过之后,才知道缘由
没办法,既然锦书没开窍,只能让张妈妈和刘妈妈掰开皮说馅儿。
这次就怎么直白怎么来。
种地那一套已经不适用了。
眼看着天色渐晚,张妈妈和刘妈妈趁着她们家少爷不在院子,这才对少夫人重新展开讲解。
用了一个时辰,才把赵锦书给说明白。
难怪,难怪那天清兮看见画册之后半天没吭声,脸还红的那么厉害。
原来一直都是她误会了。
还让顾清词昨晚在院子里光膀子种了一宿的地,挥了一晚上的锄头。
她真是对不起阿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