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妈妈和刘妈妈一直教到了半夜，赵锦书是越听越糊涂。
但愣是一个字都没问出口，人家妈妈怎么教的她怎么学就是了。
另一边，顾清兮坐在椅子上，整个人像个驼鸟似的低着头，脸上的红晕还没有褪下去。
但是她不吭声，并不代表两个妈妈不会叫她。
“小姐啊，夫人来之前说是让您也跟着学学，而且您自己不是也说了，若是感兴趣，也会陪着赵小姐一起的？”
“我不感兴趣，你们慢慢学就是了。”
顾清兮把脸埋在膝盖上，声音有些闷闷的。
她还是第一次这么羡慕锦书，婆子说了那么多，她根本就没听懂。
只以为张妈妈和刘妈妈教她的是洞房花烛夜怎么种地
“张妈妈，既然是种地，那要播什么种子？”
“播种子的事儿啊，不是您该学的，这是少爷的事儿，您和少爷在一张床榻上睡，怎么播种日后就懂了。”
张妈妈伸手掩唇，笑的猥琐极了。
“好了好了，时辰不早了，该休息了，若是有不明白的便明日再学吧。”
顾清兮直接从椅子上站起来，将对话给打断。
怎么越说越偏？
再说下去可能就不过审了
“锦书，那我就先回去了，张妈妈和刘妈妈给你留下，有什么不懂的你直接问她们就好。”
“别回去了，已经这么晚了，便在我这住下吧，我已经让人给夫人带话回去了，说你今晚留在府里陪我。”
赵锦书伸手拉住顾清兮，其实她挺想和清兮聊一聊。
刚才两个妈妈一直在教导，她也没腾出时间。
若是清兮现在回府，就不一定什么时候有空闲聊了。
顾清兮也没过多纠结，既然已经给母亲带过话了，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而且听了一晚上张妈妈和刘妈妈的教导，她是真的累的。
“那好，我今日便住下吧，等明天一早再回相府。”
“若是你不习惯和别人睡在一块，我让人再抬张床榻进来。”
顾清兮将桌上展开的画册伸手合上，还往桌边推了推。
“我没有那么多讲究，一起睡吧。”
赵锦书的床榻足够大，两个人睡也有不少空余的地方。
不过她突然想起裴宴辞之前对自己的吐槽，想了想，还是补充了一句。
“我睡觉可能不太老实”
“没关系。”
赵锦书只觉得清兮是在跟她客气，毕竟她看起来柔柔弱弱的，睡觉能有多不老实？
第二天一早，她才知道自己现在的想法有多离谱。
本来顾清兮是挺困的，但躺在床榻上之后，睡意便消散了。
“锦书，我想问你件事。”
赵锦书听见她的声音偏头看过去：“你说。”
“你喜欢阿词吗？我说的是男女之间的喜欢。”
听顾清兮这么问，她认真的想了好一会儿。
“不确定，但我看见他会很欣喜，在忙其他事情时也会想到他。”
她对着赵锦书眨眨眼睛，看来阿词的努力还是没有白费的。
这小子在锦书心里到底是有一席之地的，不过看样子还得继续努力才行。x33
赵锦书把手搭在被子上，在想到顾清词的时候，忍不住勾起嘴角。
刚想问些关于少年的问题，转头一看，就瞧见顾清兮已经闭上眼睛了。
要问的话也全都没说出口。
将蜡烛熄了几盏之后，赵锦书重新躺回床榻上。
才刚躺好，顾清兮就翻身压过来了，几乎是整个身子都压在她身上。
赵锦书不敢动的太厉害。
只能慢慢的往旁边挪。
但下一秒，顾清兮的腿又踢了过来。
赵锦书：
她现在算是知道了，刚才清兮跟自己说睡觉不老实根本不是客气，是事实。
虽然之前有过预想，可赵锦书没想到她睡觉会这么不老实。
顾清兮在宫里习惯了早起，天刚蒙蒙亮她就醒了。
看见赵锦书睁着的眼睛，她凑过去问了一句。
“锦书，你怎么也醒这么早啊？”
“不是醒的早，是一宿，没睡。”
说完，她还拍了拍顾清兮压在自己身上的腿。
虽然人醒了，但是腿还没来得及拿走
“让你见笑了，我睡觉太不老实了。”
顾清兮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她，慢慢把腿抽了回去。
“下次，还是再给你抬进来一张床榻吧。”
赵锦书现在隐隐为清兮以后的夫君担忧。
张妈妈说成了亲夫妻俩就要睡在一张床榻上，那清兮的夫君还能睡个好觉吗？
在将军府用过早食之后，顾清兮就回相府去了。
两个婆子就留在将军府，有什么事情她们也好照应着。
趁着下午赵将军有空闲，赵锦书去了趟校练场。
“锦书，你怎么过来了？事情都忙完了？”
赵将军见女儿就站在校练场的围栏边上，忙停下手上的动作。
赵锦书有些犹豫，不知道怎么开口。
“怎么，跟爹还有什么不好说的？”
赵将军有些不高兴，闺女就算嫁出去，那也是他亲闺女，有什么事情不好跟父亲说的？
“你和我娘成亲那天种地干农活了吗？”
“你这孩子是不是傻了？成亲那天种什么地，干什么农活啊？”
谁成亲不拜堂，不摆宴席，去干农活种地去？
那脑子不是有问题吗？
“那张妈妈和刘妈妈怎么告诉我入洞房之后要种地干农活呢？”
“她们胡扯的”
赵将军刚想骂这两个掉刁婆子竟然敢为难他闺女。
下一瞬便反应过来了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了，瞬间老脸通红。
这两个婆子也真是的，怎么不说清楚些？
自己这傻闺女，唉！
“可能她们也没有胡扯，大概是有这么个流程。”
听着父亲模棱两可的话，赵锦书忍不住叹了口气。
成个亲怎么这么难？流程根本听不懂。
“那您和我娘种地了吗？”
“时间太久，你爹我年纪大记不住了，你再去问问那两个婆子，不理解就多问问，爹还得种地不是，爹还有别的事情，你先回院子。”
赵将军背着手，快步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