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古之地，一片荒芜，宛如废墟之地。
然而当方羽踏入秘境的刹那，一道无形的压力将他笼罩，整个身子陡然下沉，感觉一座大山压在了自己身上一般。
难怪多宝老人说什么修为越高，受到的压制越大。
事实上的确如此，即便是真仙在此界也没有太大优势。
转即，天羽山的散仙出现在一处荒原之上，周围寂静深幽，黑暗的环境仿佛择人而噬的巨兽，让人不寒而栗。
好在短暂的紧张过后，众人渐渐适应了周围的环境，开始朝着四周探索。
“孤菱大人，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羽冥转问孤菱雪，这次秘境执行，自然一切以掌界使马首是瞻。
本来羽冥是不用进来的，但是孤菱雪还是将他带入了秘境，因为相比个人的战力，羽冥更加懂得如何与散仙相处，这是掌界使所不具备的条件。
真仙和散仙之间有着不可逾越的鸿沟，自然也有着各种成见与隔阂。
“还是老规矩，我们先去云海谷抢占祭台，至少保证一处安全的地方。”
说话间，孤菱雪翻手取出一只星罗盘，寻了个方向而去。
羽冥心领神会，率领散仙大军浩浩荡荡跟在孤菱雪身后，林修缘和方羽等人亦在其中。
……
片刻过后，人族散仙来到一处隐秘的山谷之中，周围迷雾重重，宛若云海涌动，让人看不清真实。
此地便是云海谷，是天羽山在荒古之地的一处据点，因此羽冥对这里的环境十分熟练。
上百万散仙，虽然不是什么乌合之众，却也并非真正军队，故而想要整合战力并不容易。好在羽冥颇有经验，很快便将云海谷打造成铁桶一般，戒备森严。
在云海谷中央，又一座黑色的祭坛，看上去十分古老，其上刻印着许多奇异的符号，由于年代久远，已经无人认识。
“羽冥主管，这是什么地方？”
方羽在云海谷转一圈，总觉得此处有些古怪。
羽冥也未隐瞒，直言道：“这里叫云海谷，是一处安全区域，这座祭坛就是此地的阵法中枢。”
“安全区域？阵法中枢？！”方羽不由愣住：“难道这荒古之地并不安全？那散仙大比又是怎么回事？”
“其实，所谓的散仙大比，不过是一场残酷的竞技……如果说，这荒古之地是一个棋局，那我们便是这棋局中的棋子。”
羽冥一声叹息，将荒古之地和散仙大比详细讲述了一遍。
包括林修缘和张和安夫妇在内，许多人都是第一次进入此地，所以认真听着羽冥的讲述。
原来这荒古之地也是一处试炼之地，既然是试炼，就会有危险和奖励。
此地不但煞气浓烈，而且还有各种妖魔鬼怪肆虐，叫人防不胜防，甚至每隔一段时间，天地之间便会出现一种恐怖的天灾，名为“黑煞罡风”。
更可怕的是，这种黑煞罡风诞生出一丝灵性，正是大家进入空间裂缝之前看到的恐怖阴影。
这种煞灵十分奇特，几乎不死不灭，疯狂吞噬生灵，唯有十二处安全区域方能隔绝煞灵的侵害。
当然，危险常常也伴随之机缘。只要各方散仙能够在荒古之地存活三个月，并且杀戮更多的妖魔鬼怪，那么最后就能获得祭坛赐予的本源之力。
而这些本源之力，对散仙来说亦是大补之物，所以才会有这么多人不顾生死参加散仙大比。
听到此处，众人心里已经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
这时，一个突兀的声音问起：“羽冥大人，上一次散仙大比，我们天羽山又多少散仙活着离开的？”
“……”羽冥沉默了一下，还是实话实说道：“我天羽山百万散仙，最终活着离开的不到十万。”
“嘶！”
众人倒吸了口凉气，这才是真正的九死一生啊！
羽冥没有理会众人的心情，继续道：“活着离开并不代表就能获得自由，唯有那些表现优异之人，排名前十的散仙才会被选入仙府，而其他的散仙，依然留在此界被人奴役。”
众人面面相觑，心里感到莫名的压抑。
“其实，不只是我们天羽山如此，其他散仙势力也是如此。”
“每一次散仙大比，至少会死掉九成的散仙，其中自相残杀就占了一大半，这便是残酷的现实。”
听着羽冥的宽慰，众人更加沉默了。
方羽眉头紧锁，忍不住询问道：“既然最后都能获得奖励，那各方散仙又何必厮杀呢？直接斩杀妖魔鬼怪，然后坐等秘境结束不就好了吗？”
“呵呵，你的想法太天真了。”
羽冥苦笑着摇了摇头，犹豫了一下还是解释道：“十二座祭坛，代表十二道本源之力，不会多也不会少，可一旦存活的散仙多了，可以分润的本源之力就少了……要知道，不管是人族散仙还是异族散仙，都是又私心的，谁不想多占据一点本源之力？”
这时，浔池也苦笑了两声：“呵呵，死的人越多，最后活着的人收获就越大。甚至有的散仙一口气从六劫散仙提升到八劫散仙，若非散仙第九劫桎梏，很可能一举成为九劫散仙。”
“是啊，所以这才是战争与杀戮的根本。”说到此处，羽冥神情肃然，周围之人也感觉到了沉重的压力。
“真的无法成为九劫散仙吗？”有人不甘心的问道。
“不是没有人冲击过散仙第九劫，可惜无一例外全都失败了。”
羽冥无奈叹了口气：“似乎第九劫是一道坎，挡住了许多散仙。有人怀疑是因为散仙没有仙根，所以永远都无法度过第九次散仙劫。不过现在情况却有了变化，因为突然出现了重塑仙根的秘法。”
“也就是说，这次散仙大比会比以往更加惨烈。”
说罢，羽冥摆了摆手让众人散去，云海谷中继续忙碌起来。
方羽正要离开，却被祭坛上方的孤菱雪叫住。
“孤菱上使你好。”
“方羽道友不用客气，你我皆是真仙之境，自当平辈论交。”
孤菱雪的态度十分友善，倒是让方羽有些不好意思。
“不知上使……呃、是道友，孤菱道友找我所谓何事？”
“你可知人族在上界的现状？”
“啊！？”
方羽不由愣住，直接摇了摇头。
接着，孤菱雪大概介绍了一下上界的情况，方羽听后眉头紧锁，内心十分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