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师兄,你怎么也来矿山了?”
“没办法,接了宗门任务,不来不行啊,总的弄点灵石修炼吧。”
“唉!先前许多宗门弟子被天杀楼的人追杀,逼得我们这些外门弟子连做任务的地方都没有。”
“大家都差不多,内门弟子也不敢出去历练,现在更是连宗门都给封了,谁都出不去。”
“对了何师兄,宗门这次为何突然封山啊?难道还怕天杀楼的杀到宗门来吗?”
“自然不是因为天杀楼,好像是担心北燕王世子前来行凶。”
“他敢!咱们宗门可是有两位散仙老祖坐镇的。”
“话不能这么说,听说那北燕王世子能够引动天劫,散仙老祖也不敢轻易出手。而且我还听执法殿的长老说,那燕世子大闹皇城,打死好几位大乘老祖,简直凶威滔天!”
“什么!?这么凶残的吗?还好我们封山了!”
矿山入口处,几名守职弟子正在闲聊。
正当这时,“骆少轩”从远处走来。
“拜见骆师兄。”
几名守职弟子连忙上前行礼,眼底闪过一抹厌恶之色。
尽管宗门许多人都不待见骆少轩,可他毕竟是傅渠老祖的弟子,而且实力不弱,因此普通弟子见了他,自然不敢得罪。
“我进矿山巡察,打开禁制。”
“啊?是是是!”
听到骆少轩的命令,守职弟子虽然有点诧异,却不敢有任何质疑,于是他们主动将入口禁止打开,放骆少轩进去。
“嘿嘿,真是奇了怪了,咱们这位骆师兄可从来不巡察矿山的,今儿怎么转性了?”
“矿山内部瘴气弥漫,骆少轩竟然纡尊降贵?”
“多半是被执法殿的人给警告了。”
“算了,管他的呢。”
几位弟子闲言闲语议论纷纷,随后关闭禁制不在理会。
……
傍晚时分,矿奴已经下工,不允许在矿山内部逗留,这是宗门的规矩。
林修缘顶着“骆少轩”的外貌进入矿山之中,潮湿的瘴气扑面而来。
搜魂骆少轩的记忆,林修缘对这座矿山的情况也有了大概的了解。
此处是一条大型灵石矿脉,产量十分丰富。也正是因为灵石矿脉的存在,玄道宗才能在短时间内坐稳天下第一仙门的位置,并且培养出大量的天才弟子。
事实上,据林修缘搜魂所知,此处矿脉之所以如此丰富,是因为矿山之下有孕育着一条龙脉,正是当初赵王朝被斩去的三成气运。
此事本为辛秘,不过骆少轩在玄道宗的身份不俗,自然知道一些内情。
林修缘好不容易混进玄道宗一趟,自然要给玄道宗留下一个深刻的印象才行。所以他决定将此地的灵石矿脉给搬空,顺便将天门山的龙脉给抽了。
当然,想要一个人搬空整座矿脉有点不现实,不是做不到,而是时间不允许。
林修缘需要在玄道宗察觉异样之前完成,因此他干脆去到矿脉腹地,运转金色尸丹和万象吞天诀,源源不断地吞噬着周围的灵矿。
不得不说,天门山数千年积累的矿脉灵气就是浓厚,林修缘已经很久没有如此肆无忌惮的吞噬过灵气了。
仅仅半个时辰,矿山中的灵气就被林修缘吸掉一成。
而林修缘体内的真元也在一丝一丝的增长,虽然没有蜕变,却能不断纯化。
又过了两个时辰,周围六成灵气被吞噬,没有个百八十年恐怕难以恢复。
与此同时,矿山外的守职弟子隐隐察觉到一丝古怪。
“咦?我怎么感觉,矿山的灵气越来越稀薄了?”
“是吗?我也觉得有点奇怪,难道是过度开采出现了问题?”
“要不要把此事上报宗门?”
“我报备一下吧,免得出现什么问题。”
一名守职弟子离开,另外几名弟子留在原地。
他们压根儿没往“骆少轩”身上猜想,不是信任对方,而是看不起对方。
矿山内部,林修缘也很顺利的探入地脉深处,然后将神州鼎取出。
此物本是气运所铸,自然能够承载更多的气运。
先前林修缘大闹皇城,斩下一道龙脉鳞爪,便是被神州鼎封禁。
如此一来,天下气运并未消减,只是大楚的气运在衰弱罢了,故而天下苍生并无大祸。
“当!”
一声震响,神州鼎嗡嗡颤动。
地底龙脉从沉睡中苏醒,大量龙脉之气被神州鼎强行摄入其内。
蓦然间,山摇地动,矿洞塌陷,一片狼藉。
……
“什么情况!矿山怎么塌陷了?”
“出事了,要出大事了!”
“快!快禀报宗门。”
矿山外面烟尘漫天,守职弟子纷纷撤离,大量矿奴各自逃窜,场面混乱不堪。
几位长老带着南宫熙悦匆匆赶来,他们本是为了查探矿山灵气消散的情况,没想到正好赶上了矿山塌陷的一幕。
“怎么回事!?这到底怎么回事!?”
徐昂惊愕震怒,一把抓主守职弟子大声喝问。他乃内务殿长老,矿山发生如此重大变故,内务殿自然难辞其咎。
随着矿山塌陷、地脉受损,整座天门山的灵气一点一点的消散,就连封山大阵也受到了影响,动摇了根本。
正当这时,一道身影从矿山烟尘中走了出来。
“你是哪山的弟子?为何会在矿山之中?矿山内部出了什么变故?”喝问间,徐昂伸手抓了过去,不料却被对方随手镇压动弹不得。
“是、是你!?”
南宫熙悦一眼便认出烟尘中的身影,那是她挥之不去的梦魇,亦是她修行的魔障。
林修缘弹了弹衣衫上的灰尘,淡淡开口道:“本座林修缘,特来玄道宗缉拿朝廷要犯骆少轩。”
周围弟子面面相觑,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
“呃?林修缘是谁?听着有点耳熟啊!”
“缉拿骆少轩?难道是巡天司的人?”
“啥!?你们林修缘都不认识?他就是万古城城主、北燕王世子、一品关内侯。”
“原来他就是大魔头林修缘!?看着不像啊!”
“我知道我知道,此人还在稷下学宫写下几句千古诗词,还有他的天下策论,说什么修士乱国,当以民为本,我呸!”
“没错,我也听闻过他的论调,民意既天意,民心即天心。天道酬勤,人定胜天。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
“简直狗屁不通!”
“据说他前段时间还大闹皇城,然后全身而退。”
“那朝廷为什么没有通缉他?”
“怎么通缉,逼他造反吗?一旦南疆树旗反叛,大楚国运将再次削弱,得不偿失。大楚皇室只能忍气吞声。”
“这大魔头好大的胆子,竟敢潜入我玄道宗来,简直不知死活!”
周围弟子议论纷纷,毫无角色,反而是几位长老与南宫熙悦等人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