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轰!
明军阵地之上近三里长的战线,巨响不断。
四排近千门错位布置的虎蹲炮、佛郎机炮喷射着死亡之火。δ:Ъiqikunēt
有了前几日与察哈尔一战后,各兵种的配合更加的默契了,打完就撤,毫不拖泥带水。
从前到后,佛郎机炮、虎蹲炮、火铳、战车与长枪、弓箭、大将军炮,六层防御与攻击。
刚开始冲锋的土默特骑兵都没有撑到火铳手动手,就被打蒙了。
前排的骑兵被击中落马,战马受伤倒地,被后面躲避不及的骑兵踩中。
可二十门大将军炮开火了,七斤重的石弹跨越两里的距离落地弹跳威力更是惊人,中则即死,触之则伤。
一时间混乱一团,卜石兔汗急忙下令撤兵,可明军却是抬着火器就追了上去。
土默特骑兵返回,火炮就攻击,土默特跑明军就跟着,双方胶着了一个多时辰才分开,土默特伤亡至少过万。
众部落首领汇聚在一起,商讨着对策。
“看到了吧,明军至少千余门火炮攻击和数门射程较远的火炮,至于还有没有其他依仗暂时不清楚!”
“察哈尔可能就是没有顶住这种火器的攻击,直接撤退了!”
“别扯那么多没用的,现在怎么办?是继续打,还是撤退!”
“怎么打?用我们的勇士的性命去抵挡吗?是用你们茂名安部的,还是巴林部、或者是多罗土蛮部……”
“若是有用,察哈尔林丹汗不会用吗?还用撤走吗?”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们说个办法呀,再耽搁一会儿,明军就要压上来了。”
“报……明军再次逼近!”
斥候的声音让众部落首领脸色一滞,狠狠的瞪了刚刚出声的人一眼。
嘴巴简直是开了光了,说来就来。
“大汗,您决定吧,现在……”
“报……”
又一声急报声传来,声音刚落,一名浑身是血的斥候跳下了战马。
“大汗,西方有大明骑兵,至少有数万之多,皆携带火铳,已经逼近五十里之地,
我们向西撤去的牧民,皆被俘虏!”
“报……西南方向,数万步兵携带战车逼近我军五十里地!”
“什么?”
“这怎么可能?”
“大明的骑兵怎么会从西方出现?他们从哪里绕过去的?”ъiqiku
众人被惊的直接站了起来,这比听见明军大军压境还要震惊。
他们被察哈尔打败后,就退到大青山,以大青山拒守,察哈尔若是攻击,他们可以退守到大青山内,以地势守护。
或者沿着大青山山脉向西退去,然后从阴山山脉的缺口冲出去。
至于大青山的另一面则是喀尔喀部,那比他们强大的多,且已经投靠了建奴,翻过去就是被吞并的下场。
可现在向西的路被堵住了,退入大青山内拒守,也没有优势,明军有大量火器,可以围住他们,个把月他们不战自败。
“要不就是斜插前套平原,直奔东胜城,与可能退到那里的察哈尔联手,或者渡过黄河与鄂尔多斯部联合。但我们的牧民和辎重就没法带了,以后就难过了。”
“愚蠢,如果察哈尔在东胜城,那大明在大青山西端的骑兵和西南步兵是从哪来的?不会被察哈尔给截杀吗?”
“你们说,这数万骑兵会不会是追赶察哈尔的骑兵?察哈尔被他们逼进了阴山山脉中,他们掉头来攻击我们?”
“这……”
众人再次心惊,如果猜测成真,他们土默特肯定也挡不住。
而且还无法斜插前套平原,因为那边最终是黄河,被明军堵住,他们只能跳河了。
“大汗,现在退无可退,那就先派人去见大明使者,谈一谈条件,为我们争取一些时间,思考一些对策!”
对这个提议众部落首领很是赞同,但派谁去都在推来推去。
最后一致推选卜石兔汗的儿子俄木亥当使者,卜石兔汗虽然千般不愿意,但也只能下令让俄木亥去。
俄木亥到了明军后,崇祯听闻了俄木亥的来意后冷笑了一声:“现在想求饶,晚了!”
“大明皇帝,不是求饶,是和谈,谈谈条件!”
“和谈,你们也配?”
听着崇祯的不屑,俄木亥脸色涨红,但没敢反驳。
大明皇帝不按常理出牌,万一反驳被砍了才叫委屈呢!
“既然你来了,也省的朕再派人去了!”
崇祯冷哼一声:“来人,将人带上来!”
在俄木亥的疑惑中,林丹汗被两名军士拖了过来,扔到了俄木亥身前。
“俄木亥,这个人你认识吧!”
“林丹汗?”
俄木亥看着地上平躺着、散发着血液干涸后的恶臭味道的人,惊呼了一声。
随即满脸的震惊之色。
似乎是听见有人叫自己,虚弱的林丹汗睁开了眼睛,看着蹲着看自己的人,怔了怔,咧嘴笑道:“俄木亥,很快你们的下场就和本汗一样了,哈哈……”
“不对,你不是林丹汗,你到底是谁?”
俄木亥突然跟疯了一样,上前主抓着林丹汗的衣襟疯狂的摇晃着,愤怒道:“说,你到底是谁?”
砰!
回应他的是周遇吉的一脚,将他踹出去两三米远。
崇祯见状,挥了挥手,周遇吉带着两名军士将俄木亥拖了出去。
一刻钟后,俄木亥朝着土默特大营走去,身后还有一辆四轮马车。
“这不可能……这怎么可能!”
“这怎么可能!”
“大明是怎么做到的!”
“九万大军怎么就全军覆没了?”
……
俄木亥此刻仿佛一具失去了意识的尸体,仍由战马带着他朝回走着,嘴里喃喃自语,双眼无神。
即便是无意识的赶路,半个多时辰后,俄木亥还是回到了土默特部。
看着仿佛丢了魂的俄木亥,卜石兔汗叫了几声,但都没有反应。
“大汗,你快来看!”
突然一声惊呼将卜石兔汗等人喊了过去。
熟息之后,看着地上的十余具,众人脸上满是恐惧之色。
更有几人直接被惊的坐到了地上。
虽然尸体上布满了绿色的尸斑,也有些肿大,但依旧能清晰的辨认出这些人正是察哈尔部的众首领。
卜石兔汗脸色阴沉,冷冷道:“来人,给他浇桶冷水,让他清醒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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