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个当姐姐的也祝妹妹嫁进秦王府后,婚姻生活多姿多彩,跟秦王府后院的姐妹情如姐妹。”顾夕颜回敬柳朝颜一句。
柳朝颜看到顾夕颜脸上意味深长的笑容,浑身上下不舒服。
她面色沉沉地回到风和堂,才知江漓在等自己。一见到她,江漓从所未有的热情迎上前来:“表妹可算回来了,让表姐好等。”
柳朝颜心情不郁,不习惯江漓突然对自己热情,她稍稍避开江漓一下,木无表情:“表姐找我有事?”
江漓眸光微闪,低声道:“表妹得小心夕颜才是,此前我在早晖堂发现秦王殿下和夕颜眉来眼去,夕颜不像是个安份的。表妹同秦王殿下成亲在即,我怕夕颜在成亲的节骨眼儿上给你使拌子。”
柳朝颜捏紧了帕子,只因江漓戳到了她的痛处:“表姐多心了,阿行哥哥就要与我成亲,姐姐也即将嫁给周大人,表姐切勿胡言乱语。”
江漓闻言附和道:“那许是我看错了。此次来找表妹,其实我是想向秦王殿下推荐一位颇有能力的商业奇才,他便是苏州容家的四公子——容颂。”wap.bΙQμGètν
柳朝颜有些意外,她突然想起,江漓也是苏州人,如此认识容颂就不奇怪了。
“容四若有能力,自然会入阿行哥哥的眼。”柳朝颜不敢随便答应这种事。
“表妹有所不知,容颂来京城不过短短几个月,便买下城郊那块荒地,如今荒地变成宝地,而今容颂又盘下八方胡同一条街,要建立京城最大的粮栈。偏偏容颂和苏眉定了亲事,苏眉又和夕颜表妹交好。这样一来,岂不等于把容颂这样的人才推向了周大人?”江漓三言两语便吸引了柳朝颜的注意力。
若是可以结交顾夕颜,她也不会退而求次来找柳朝颜,现下也只是无奈之举才想起和柳朝颜联手。
她的目标,当然还是容颂。
柳朝颜沉吟片刻方道:“我会向阿行哥哥推荐此人的,表姐放心。”
江漓在心中暗讽,如今不是秦王想不想要容颂,而是容颂要不要为秦王效力。
两人又寒喧了几句,江漓才告辞离开。
在柳家两位姑娘出嫁在即,柳家几位姑娘如往常那样去早晖堂请了安。
老夫人拉着柳朝颜和顾夕颜的手,说了好一会子的贴己话,才让她们回去准备待嫁事宜。
宫里来了好几位教习嬷嬷,还有好些宫人,大部分都是去往西苑服侍顾夕颜。
反观风和堂这边冷清许多,只来了一位教习嬷嬷和一位宫人。
香桃知道此事自是不愤,柳朝颜的心态却极好:“我都不气,你气什么?”
横竖她要嫁给自己心爱的男人,最要紧的是她从顾夕颜手里抢走了阿行哥哥,哪怕如今顾夕颜攀上了高枝,依然不能掩饰顾夕颜是她手下败将的事实。
一时的荣辱算得了什么?
想这些年,她处处压顾夕颜一头,也不过是这半年时间里被顾夕颜风光了一回,顾夕颜能忍这些年,她这半年都忍不了么?
待她成为秦王妃,依然会是皇家媳妇儿,那太子妃之位还不定落在谁手中。
侯府两位准新娘忙着备嫁,一整天都没能休歇。
到了夜晚,早晖堂内来了一人,正是一早在伺机而动的柳惠妍。
因为知道周暮的真实身份如此矜贵,她更不敢行差踏错,所以直到入夜后才敢来找老夫人。
老夫人见柳惠妍一来便跪在自己跟前,不明所以:“你这是做甚?”
“我想求祖母一件事,望祖母答应!”柳惠妍说着,结结实实朝老夫人磕了几个响头。
老夫人沉下老脸:“若是为了周大人,此事没有商量的余地,你死了这份心。”老夫人一眼看穿柳惠妍的意图。ъìQυGΕtV
柳惠妍跪着爬到老夫人的双膝前,哭成了泪人儿一般:“我也知道周大人身份尊贵,不指望周大人能收了我做妾室。只我对周大人一片痴心,非他不可,便想着若能作为陪嫁丫寰进周府,将来也能帮衬大姐姐一二,偶尔又能看周大人一眼,这便知足了,请祖母全了惠妍的一片痴心!”
老夫人心念一动,这回没再急于拒绝。
柳惠妍便知老夫人有所松动,又继续道:“想那周大人的身份何其尊贵?将来指不定是要坐上那个位置的。若到了那一日,定是有后宫三千。纵然大姐姐如今被周大人宠在手心里,可男人哪个不是喜新厌旧的呢?我和大姐姐同在一屋檐下长大,姐妹情深,若我作为陪嫁丫环进周府,定会好生侍奉大姐姐,也……好生侍奉周大人。”
老夫人看着柳惠妍的娇羞情态,如何不知柳惠妍打得近水楼台的主意。
如果说周暮收妾室通房这事儿需得周暮自个儿同意,这件事侯府作不得主,那么在夕姐出嫁当日送多一个陪嫁丫环进周府,那她还是有话语权的。
“非祖母不应你,而是夕姐儿那边不会同意。”老夫人有所松动,但还是有所顾虑。
她确实希望柳家闺女都能到皇子身边伺候,这样一个失了宠还能有一个备胎,但是为了惠姐儿得罪大殿下和夕姐儿,这事儿得掂量着些。
“祖母只要不同大姐姐说便是了。届时将我偷偷安在陪嫁名单当中,待进了周府,我再向大姐姐赔罪,这样便怪不到祖母身上了。”柳惠妍早有应对法子。wap.bΙQμGètν
老夫人心道此事哪有这么容易揭过?
只她也有些意动,总觉得以前并未善待夕姐儿,夕姐儿嫁出去后,不一定会向着柳家。
惠姐儿却不一样,她的背后只有柳家,若是跟了大殿下,一定会真心实意地把柳家当成倚靠。
哪些一想,她便一咬牙,决定明日神不知、鬼不觉地把柳惠妍安进陪嫁丫环当中。
身在西苑的顾夕颜忙了一整天,累得跟什么似的。
翌日便要出嫁,还得早起,她当下只觉嫁人真累。
虽活了两世,但这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好在一生也只有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