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话。
第二天上午准时九点,张景衣着正式,上门拜访温丽。
换之前张景肯定赶在七点之前到,不为别的,就为蹭一顿早饭。
现在不敢,玫瑰红酒庄老板帕尔默死的太惨,据说吊死后舌头斜挂嘴角外面。
连他九岁私生子也没放过。
太可怕!
张景到时,温丽正在后院,在那颗山毛榉推倒后留下的坑洞前静静站着。
和之前不同,庄园全是男护卫。
今天庄园里多两名体魄强健女护卫,一个身高超过一米八,一个不到一米七,皆寸发,脸上线条明朗,皮肤下面好像每一寸肌肉都充满力量。
静静候在温丽身后十米处。
张景不敢上前打扰温丽缅怀亲人,和两个女壮士并排站在一起。
两女人看向张景,目光审视。
张景尬笑,算是打过招呼。
十分钟静悄悄过去,矮个子女护卫上前搀温丽离开树坑。
“今天怎么来的这么迟?”温丽声音比之前虚弱,问张景。
张景微微弯着腰,看上去怂的很,“以前不懂事,您见谅。”
“有事吗?”
“我已经委托经纪人买房,那间书房两个月之内就能搬。”
“谢谢。”温丽感谢一句。
张景心头擦冷汗,他根本不敢拒绝。
“还有事吗?”
张景把三枚银质纪念币递到温丽前面,“找到它们花费28万米,加上我的3万佣金,总共31万米元。”
中介费、律师费、露丝劳务费、过户交易税,这些都没算,张景认了。
看着静静躺在张景手心里的三枚纪念币,再拿起来仔细打量,温丽先是怔怔出神,接着呵呵大笑,仰天笑。
笑的张景心里发毛。
等老太太笑够,张景再提醒,“找到它们花费31万米元。”
“李星。”
温丽对等在不远处的一名中年男助理招招手,“支票。”
叫李星的中年人利索拿出支票本和水笔,递给温丽。
沙沙沙。
温丽在支票本上写下数字,签下名字,撕下一整页,递给张景,“这是你应得的。”
接过支票,张景眼睛慢慢变大像灯泡,心脏砰砰跳,七位数!
不可思议问温丽,“六后面是不是少一个小数点?”
“没有。”
张景把支票捏紧,这可是六百万米元,直接把他存款总额增加120。
冷静下来,张景试着问,“能不能换成香江币,这么多钱,税费一定很贵。”
本来张景不知道。
徐泽洪科普告诉他,香江对外面进来的利润和资金,一概免征资本利得税,只有在本土产生的利润才交税,利润两百万以内交税不到9,超出部分征收165。
不同情况600万米元,无论龙国还是花旗国皆需要25~45。
温丽点头,仿佛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帮张景把钱换成香江币。”
李星向张景递出手,张景不舍把支票交出去。
“有香江银行卡吗?”李星问。
张景麻溜里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打开南洋银行手机app。
李星拍走卡号。
“你是怎么找的?”温丽好奇问。
“州立技术学院,我的非裔宿友叫亚库布·比尔德;
他准确说出曾祖父乔丹·比尔德的住址,我花28万米元买下房子,然后在房子里找到三枚纪念币。”
“这么简单?”温丽表情惊讶。
“运气成份多,”张景谦虚,“否则不会这么快。”
“你的运气让人惊讶,”温丽回忆感慨,“曾经有一个傻子寻找整整十年无果,你甚至不用十天。”
张景秒懂温丽口中的傻子是她老公,书房里有相片,徐思克2015年去世。
陪温丽散步十多分钟,张景离开1032号庄园。
出门,身上像是卸千斤重担。
万幸没有把三枚纪念币扣下,否则后果可能会很糟糕。
温丽笑的那么开心,说明她很看重。
如果自己留下,然后到当铺卖掉,再然后被温丽知道,最后被吊死?
感觉应该不至于,实际有可能,鬼门关前走一趟,张景心脏有点抖。
叮叮叮~
丁佳琪打来视频电话,看到是路边环境,关心问:“张大哥,你在哪?”
“刚从1032号庄园出来,正准备回市区。”
“刚才新闻,住在伊瑟阁近郊,一名汪姓龙国裔教授和他妻子,还有一男一女两个十六七岁孩子,全家四人被吊死豪宅里。”
张景瞬间感觉膝盖是软的,想站直,却发抖。
和杀死帕尔默一家手法如出一辙,是巧合吗?
四十分钟后,张景再次来到丁佳琪和屈小青租住公寓。
“张大哥,本地华人论坛里为这事已经吵翻天。”
“为什么吵?”张景奇怪,“不应该是同仇敌忾吗?”
“有人说汪姓教授死有余辜,还有人说祸不及全家。”丁佳琪耸肩。
“听起来人缘很差?”同在异乡为异客,张景认为应该团结。
“我知道,这是个黄皮白心,”屈小青端着手机道,“我刚刚关注被害人某音帐号,居然有十万粉丝,他发布内容很有意思,我给你们读两条。”
“快念。”丁佳琪催促。
屈小青清咳一声,端着手机念道:‘爱某迎公布三季度财报,收入大涨62,利润为38亿米元,去年同期亏损6900万米元;
公司宣布回购20亿米元股票回馈股东;
爱某迎今年5月份宣布退出龙国市场,没想到业绩那么好。’
放下手机,屈小青笑道,“你们细细品,是不是很反派?”
张景和丁佳琪听懂,难怪有人说他死有余辜。
“这条更有意思。”屈小青端起手机再次读道:
‘找到数据了,一周新增一百多万,死亡三百人,死忘率003,流感的三十分之一,你们操心什么?(哭笑不得表情)。’
确实很有意思。
其它不用看,仅这两条,被害人就足够让一种肤色,两个立场的同胞吵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