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北澜也看出云挽月的心情有些低落了。
所以尽可能的想哄云挽月高兴。
云挽月看着眼前真诚的夜北澜,唇角扯出一丝笑容:“我没有不高兴,就是有些累。”
夜北澜心疼的看着云挽月:“女子怀孕最是辛苦。”
他多么想替月儿分担?
只是可惜,别的事情都能分担,唯有这件事他办不到。biqμgètν
夜北澜走到云挽月的跟前,弯腰、伸手。把云挽月稳稳当当的抱起来。
云挽月吓了一跳:“夜北澜,你干什么?别闹。”
见云挽月有些惊魂失色的样子,夜北澜笑着把云挽月放在床上躺平:“别动。”
说着夜北澜就态度强势的把云挽月的鞋子脱掉。
云挽月理解了,夜北澜这是想让自己躺着。
于是云挽月就顺势躺平。
但她是心累,这样躺着也没什么用啊!
谁知道就在这个时候,她感觉到夜北澜的手已经到她的脚上了。
竟然轻轻的给她捏着脚。
云挽月吓了一跳,当下就道:“哎?夜北澜!”
之前夜北澜也会给她摁腿。
但像是这样,她刚刚从外面回来,都没有沐浴,夜北澜就给她摁脚的情况,还是第一次。
“别动。”夜北澜不由分说的道。
“我今日去了一次太医院,太医说,女子有孕的时候脚很容易肿,我这样做要是能让你舒缓一下,也好。”夜北澜温声道。
云挽月的脸色微红,被夜北澜这样一闹,心中好像也没那么烦了。
夜北澜手上的动作认真,眼神温柔,他此时好像在擦拭稀世珍宝。
摁了脚,夜北澜又净了手,这才给云挽月摁手。
云挽月看着夜北澜:“这样的事情,如果一定要做,不一定用你亲自做。”
身为太子殿下,吩咐奴婢下人来做,不是很正常的吗?
但夜北澜却坚定的说道:“你是我的夫人,这些事情我不做谁做?”
夜北澜想了想:“我是太子,我会把最好的给你,如果我只是普通人,我也会把最好的给你。”
云挽月看着夜北澜,试探性的问道:“如果有一天……我是说,我和你的父皇产生了巨大的矛盾,你会怎么办?”
夜北澜无奈的道:“父皇不只我一个儿子,但你却只有我一个夫君,回儿只有我这么一个父亲。”
事实上。
在皇家,父子兄弟的亲缘就是浅淡。
夜奉天对孩子们是这样。
孩子们对夜奉天当然也是这样。
夜奉天要真是一个慈爱的父亲,就不会引导孩子们争夺皇位,用养蛊的办法养孩子了。
“月儿,你怎么会忽然间这样问?”夜北澜敏锐的察觉到了不一样的地方。
这种问题,一般情况下没人会想到吧?
云挽月摇摇头:“没什么,我就是觉得我这个人,总是容易得罪人,我怕有一天把陛下得罪了。”
“而且之前,陛下也想处死我们云家人,我这不是担心吗?”云挽月问道。
夜北澜听了这话,叹息了一声:“那件事,的确是父皇做的不对。”
“但我思前想后,父皇当初应该只是想吓吓你们,我一求情,父皇就改成了流放。”
“要不是最开始,就打算放你们一条生路,父皇这样的人,也不会轻易改变主意!”夜北澜继续说道。
“我也不是为父皇辩解,可他的确不是会轻易改变的人。”
云挽月看着夜北澜问道:“在你看来,陛下是不是对我们云家人很宽厚了?”
“父皇不是一个仁君,但凡有错,在父皇的严厉手段下,被流放被贬官的人不在少数,父皇对云家,的确很宽恕。”夜北澜发自内心这样觉得。
云挽月苦笑了一下:“要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我还对陛下有意见,是不是白眼狼?”
夜北澜看着云挽月,问道:“父皇是做了什么让你不高兴的事情吗?”
“月儿,我们是夫妻,遇到什么事情你只管告诉我。”夜北澜担心的看着云挽月。
在夜北澜看来。ъitv
很可能还是青燕郡主的事情。
说不准父皇还是为了青燕郡主的事情提点了月儿。
这样一来,月儿自然会不高兴。
“父皇若是有错,我一定会站在你这边。”
“不过月儿,看在我的面子上,真的有什么事情,我们也好好商量着解决行吗?一定不要把事情闹到不可开交的地步。”夜北澜继续道。
听了夜北澜这话。
云挽月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
那到底是夜北澜的父亲啊!
自己要是真和夜奉天闹起来。
且不说自己会不会闹赢。
就是夜北澜夹在他们中间,就一定会陷入两难的境地。
而且她肚子里面这个孩子,也姓夜……
但一想到康姨娘说的那些话,云挽月就没办法释然。
一时间云挽月的脑海之中,好像出现了两个小人。
一个人告诉云挽月,放弃吧别在追究了,就算是找出真相又如何?
不会让她的生活更好。
母亲当初牺牲是为了她过上更好的生活。
若是她闹起来,不只是她,整个云府可能都会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陛下不可能允许一个记恨他害死母亲的人,安然无恙的活在这个世界上。
陛下对她好,是因为她什么都不知道,建立在歉疚的基础上的。
可那层窗户纸要是一但被戳破,那这些都会成为泡影。
另外一个小人却坚定的告诉她。
那是母亲。
哪怕很小的时候,母亲就不在了。
但是母亲为了生下她,一定吃了很多辛苦。
而且母亲要真是为了护住她牺牲的,她如何能心安理得的当做什么都没发生?ъitv
两个人在云挽月的脑海之中,好像争执了起来。
这让云挽月有一种被分裂成两个人的感觉。
云挽月顿时觉得头疼起来。
她无力的揉着自己的额头。
见云挽月的头上出了一层细细的汗水,似乎很痛苦的样子。
夜北澜担心起来。
“月儿,你怎么了?”夜北澜的语气很是着急。
“来人,快去请太医!”夜北澜不敢耽误。
云挽月拦住夜北澜:“我没事儿,不用请太医。”
她这本不是身体上的难受,而是心理上的难受。
夜北澜没有听云挽月的,还是吩咐着外面的秦守:“速去速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