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北澜拱手道:“皇叔,你这样说,还真是让我汗颜。”
夜晋宁打量着跟在夜北澜身边的两个女子,最终把目光落在了云挽月的身上,开口问道:“这位就是你的心头好吧?”
在夜晋宁看来,站在一边的沈蓉儿,姿色虽然清丽,但也谈不上可以让人神魂颠倒的地步。
尤其是沈蓉儿因为失血过多,面色苍白,看起来更加得少了几分颜色,整个人显得平平无奇。
反而是另外一边站着的云挽月,虽然一身黑色幕离,把整个人都笼罩住,但是往那一站,身段和气场就与众不同。
给人一种,很是不俗的感觉。
沈蓉儿听了这话,脸上的神色有些难看,她忍不住的看了夜北澜一眼。
夜北澜已经先一步解释了起来:“这位是沈蓉儿,至于这位,是我的……”
夜北澜顿了顿,继续道:“是我的属下,和秦守一样,叫做月凰。”
夜晋宁若有所思了起来,竟然是他误会了吗?为什么,他总感觉,这个叫做月凰的女子,比一旁的沈蓉儿,出众很多。
这让夜晋宁开始怀疑,会不会是夜北澜为了保护真正的沈蓉儿,故意让两个人换了身份。
不过夜晋宁对于夜北澜的私事也不怎么感兴趣,他之所以会关心,说白了是因为,知道夜北澜逃出建安,为的就是这沈蓉儿。
“好孩子,你们这一路上吃苦了。”夜晋宁拿出了长辈的姿态来。
“快点坐下说话吧。”夜晋宁道。
众人落座。
夜北澜就道:“晚辈冒昧打扰九皇叔,没给九皇叔带来什么麻烦吧?”
夜晋宁笑了一下就道:“你是说夜都吗?你父皇派了两拨人过来找你,都被我打发了。”
“北澜,不是我这个当皇叔的怕事,你身为侄子,遇到问题了,来我这躲一躲,我是愿意的。”
“但这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你听皇叔一句劝,差不多时候,就回夜都去吧。”夜晋宁劝道。
夜北澜一脸苦色:“皇叔,我也想回去,可是父皇不会给我机会的,他对我很失望,现如今要对我赶尽杀绝。”
“这怎么可能,父子没有隔夜仇,他就算是九五之尊,那也是你的父皇。”夜晋宁温声道。
夜北澜道:“他就算是可以放过我,也不会放过蓉儿。”
说着夜北澜就看了一眼一旁的沈蓉儿,眼中的担心,没有半点假色。
夜晋宁早就把夜北澜和沈蓉儿的事情调查清楚了,自然知道,沈蓉儿对于夜北澜来说意味着什么。
但夜晋宁还是继续道:“沈姑娘也是名门之后,你若是好好和皇兄说,皇兄会答应你们的。”
“这样,我修书一封,帮你和你父皇求求情,你就回去吧。”夜晋宁笑道。
云挽月在一旁听着这话,心中暗道,这夜晋宁也不是好对付的,这言语之中,对夜奉天都格外的尊重。
当然,至于这夜晋宁心中怎么想的,却没人知道了。
也不是没人知道。
她就知道。
前世的时候,九王爷和萧氏一族,可是联手了的。
当初的战乱,要说和这位九王爷没有半点关系,云挽月是不信的。
现如今,凭着夜北澜的几句话,夜晋宁怎么可能把心里话说出来?
“皇叔,我若是给你添麻烦了,这就离开此处。”夜北澜忽然间一脸失望的开口了。
“但是我是绝对不可能回到夜都的,父皇他一直都不喜欢我,他打算要我的命,我甚至都怀疑,自己不是他的亲生儿子。”夜北澜说到这,顿了顿。
夜晋宁听了这话,微微一怔,但很快,就神色自若了说了起来:“你这孩子,说什么气话?”M.
“你怎么会不是你父皇的亲生儿子,你这话要是让德妃娘娘听到了,心中必然难过。”夜晋宁提起德妃。
夜北澜道:“皇叔有所不知,便是母妃,对我也和对夜锦朝完全不一样。”
“她明明知道,我不喜欢那云家的姑娘,可还是让我娶了云家的姑娘,摆明了是不想让我好过。”夜北澜言语之中,带着浅薄的愤慨。
云挽月在一旁瞧着,自然知道,夜北澜是故意表现的这样的。
因为对于真正的夜北澜来说,就算是真的讨厌谁,或者是不喜欢谁,也不会当着外人的面,这样说出来。
而且就算他可能当众说不喜欢她云挽月,他也不会当众抱怨德妃娘娘。
他这是打算,在夜晋宁这,表现出没有心思城府的样子,好换取夜晋宁的信任。
只是不知道,夜晋宁这只老谋深算的狐狸,会不会被骗过去了。
夜晋宁道:“这天底下怎么会有不爱自己孩子的父母呢?除非……”
夜晋宁说到这,微微一顿,继续道:“你要是暂时想不开,不想回夜都,那就先住在我这。”M.
“你也别回别院了,那别院到底不如这王府清幽,有皇叔在,你就安心待着,等着你什么时候想开了,我再送你回去。”夜晋宁笑道。
夜北澜脸上一喜,当下就道:“多谢皇叔收留,只是,如果给父皇知道这件事了,会不会给皇叔带来麻烦?”
夜晋宁道:“你且放心吧,我有应对之法。”
夜晋宁都这样说了,夜北澜当然就顺势留了下来。
等着晚上的时候,夜晋宁就设宴,招待他们。
这次不只是夜晋宁,还有一个年轻的公子,看年纪,比夜北澜小上两岁,模样俊秀,但有一种,玩世不恭的感觉。
“这位是我的嫡长子夜怀止,也是你的堂弟。”夜晋宁介绍了起来。
夜怀止晃晃悠悠地行了礼:“见过澜王。”
夜北澜道:“怀止,你不用这样客气,喊我一声兄长便是,如今这里,已经没什么澜王了。”
夜怀止忽然间问道:“听说,你是从诏狱逃出来的,这是真的吗?”
夜怀止这也算是哪壶不提开哪壶了。
好在夜北澜来这本就有目的,对于诏狱这段经历,也没那么讳莫如深,于是就痛快地道:“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