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都不一定买得到的东西。
而且这个还是在北胡所在的地方。
穆苏和王石何等精明，只是稍微一想，就知道顾平是在说什么。
马匹。
自十六州让对方获得，大萧最好的养马地也就剩下西北的河套西，然而西北也在几十年前反叛。
两处养马地的丧失，让大萧饲养战马的地方，形成了一个无法衔接的短板。
要多惨有多惨。
战马成为了大萧软肋。
“你指的，是战马。”穆苏站起身看了下顾平，他虽肯定，但依旧，还是带着询问的口气。
顾平将手中茶盏放在了旁边微微点头。
他就是战马。
大萧缺少战马，但是北胡不缺。
这一次谈论。
完全可以平等互利的谈，朝廷可以相应的增岁币，但同时也要提出要求。每年跟换取一定数量的马匹。
积少成多，再加上大萧自己也在培育，想来，到时候骑兵也能迅速成长起来。
不论是和北胡还是和西逑开战，少不了都要用到骑兵。
明太祖、成祖当时一直没将北元给打干净，为什么，就是骑兵不够，你步兵过去，人家呲溜一下跑了。
等你一撤离，他们马上又大大咧咧回来了。
不打就不打，要打就得直接打死。
不能给他们喘息的机会。
但是在这之前，就要组建一支庞大的骑兵。
不然，明的那种局面，也会发生到大萧这。
如此往复的拖着朝廷财政。
“我们的确需要马匹。”顾平的话让二人万分赞同。
的确，大萧，太需要马匹了。
两天后。
在家中的顾平就接到了圣旨，第一，是升职，升了官衔，从五品直接到正五品，依旧掌管主客司。第二去澶州和北胡方面的使者谈判，化解这一次有可能会出现的战争。
同时，要和对方大臣马匹交易的协议。
出发的前一天，顾平去了一趟王府。
他朝廷这一次的底线是什么。
得到的结果，是自己看着办。
这让顾平是气的骂骂咧咧的出了王府，随后在家中陪伴着家人吃了顿早饭。
就带着朝廷的谈判以及随同和风雪怡还有要去澶州照顾常林的陈青莲一同出发。
这到澶州和幽州抵达澶州的距离差不多。
但顺天府的要远一些。所以晚到了两天。
澶州原本就有七万驻军，如今因为双方有可能开战。
这里城内城外都驻扎了兵力，加起来有十万人，而前边的莫州也有兵力，齐王在莫州亲自坐镇，澶州，也有岳林在。
第一天抵达。
顾平一行人还受到了澶州知州的接待，随后又是岳林的宴请。
第二天，顾平就让人去更换文书。
真正的谈判，是在第三天开始的。
谈判的地点，位于澶州通判府的东厢房。
耶律平和韩德越依旧是骑马而来。
远远的，在见到对面的是种超还有另外一个不熟悉的人后，二人心中也松了一口气。
只要不是顾平，他们是不会怕的。
谈判，最忌讳的就是心神不宁，遭遇外来因素的影响。
可是那个顾平，偏偏就是这方面的好手，一句话在他嘴巴里面说出来。
听起来表面是恭维话，但你只要稍微一想，那绝对是茅坑里面的臭狗屎，要多臭有多臭。
最好的方式，就是不要跟这样的人接触。
“他们难道是让种超这样的武将来谈？”韩德越发现，在场的，除了种超的职务官衔高一些外，其余的人，似乎都在五品外了。
这不符合规矩啊。
有什么不符合规矩的，耶律平倒是认为很符合规矩。
这一次他南边好不容易占据了上风，谁来不是来呢，如今这种局势，用武将来，不是更容易说狠话嘛。
“他们占据了上风，谁来，都一样。”耶律平看不惯这种小人作风，微微扭头往边上吐了一口唾沫后拍了下马屁股。
站在门口的种超见两人过来了的人过来了，也就笑吟吟的上前：“贵使辛苦，还往里面请。”
耶律平笑了笑，这一次，自己一方不占据优势，有些高高在上的姿态，还是不要在摆了。
到是韩德越看了下种超有了点挖苦的意思；“怎么，这一次是种将军和我们谈嘛。”
我哪能跟你们这种人耍嘴皮子，有高手，在上面等着你们呢。
种超看了下韩德越后微微摇头；“哪能呢本将不过就是一个舞枪弄棒的，如何又有资格和贵使煮茶论道呢，”
不是你，那会是谁？
不管了。
反正，不会是顾平就是。
顾平是从五品。但是送来的文书上，明确的提到是正四品和正五品。
韩德越心中想着，也就打着哈哈和耶律平跟着种超一同前往东厢房。
虽然只是厢房，但是这规模也不小，甚至要比当初酒楼要大。
部署上，也跟当初相差无二。
一行人坐下。
耶律平发现对面摆放上了三把位置，中间和左侧的位置上没人。
这让他有些不明白的看向穿戴紫袍的种超不解问道；“种将军，这是……：
中间位置没人，一开始就没人，左侧倒是有人，就是跟你们谈的正主。
哎……
这件事，难以启齿啊。不想破坏了你们如今的好心情。
“哦，这件事，这件事吗……”
种超支支吾吾的不知如何解释。
“抱歉抱歉，实在是抱歉，昨日吃的东西有些杂乱，今日肚子有些不舒服，让贵方久等了，久等了。”庭院外，坦诚带着歉意的声音随着冷风从外面灌进了韩德越和耶律平的耳朵。
这声音。
怎么就是如此的熟悉。
不。不是熟悉。
二人对望了眼，往还没有关闭的红色房门看了过去。
看着那进来的人。
耶律平和韩德越有一种想要骂人的冲动。
那一脸歉意带着笑容、微微弯腰拱手坦诚模样的人。
不是顾平，又是谁。
这人身后还跟随着一个人，看那模样白嫩的能掐出水来的模样，一看就是女扮男装的。只是大家彼此知道，都不会说出来。
“抱歉抱歉，实在是抱歉，让诸位久等了。”顾平笑呵呵的走了过来一脸认真的对着双方坐下的官员作揖后，这才来到了种超坐的方向弯腰道歉；“见笑了见笑了。”
顾平过来的时候，道歉姿态十足。故意没看到耶律平和韩德越。
只是在道歉抬起头看了下二人微微愣神后：“耶律大人、韩大人，这世界真小啊，咱们又见面了，你们，不是回去了嘛。”
耶律平肚子都快要炸了。说好了不准顾平担任谈判大臣谈判大臣。
这怎么他又出现了。
难道，南边是一点也不尊重大胡的意思了嘛。
看着面前的顾平是一句话也不想说。
到是一边的韩德越却是阴阳怪气的说了声；“想不到，贵国也会做出这等不讲求诚信的事来，这要说出去，恐怕对于贵国来说，并不是一件什么长脸的事吧。”
种超都不想说话，他相信，面前这个比自己年轻了十几岁的顾平，是一定能让这韩德越的臭嘴给堵上的。
顾平一脸惊讶的看了下对面端起茶水一脸鄙视表情的韩德越后微微摊开双手
“韩大人。咱们大萧一成诚信为本，历来做事，讲求的就是诚信二字，韩大人说咱们大萧不讲诚信,不知这话，从何说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