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怜儿捂着脸往后退了一步,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乐裳,一时都忘了哭泣,但随即又看向夜司辰。
表哥有人欺负我!
她没想到一个**婢居然也敢对自己动手!
叶怜儿的丫鬟扶住了差点摔倒在地的叶怜儿,不忿道:“大胆**婢,这里是护国王府,你居然敢打我们小姐!”
她是很惧怕夜王殿下,但王妃娘娘对小姐很是疼爱,上次两个小丫鬟就是因为护主不力就给发卖了,她若是不站出来,怕是也是同一个下场。
“还真是拿着鸡毛当令箭了,她是哪门子的小姐?护国王妃给她点脸她就觉得自己是棵葱了?
现如今我家妹妹乃皇帝亲封护国公主,夜王殿下即将迎进门的王妃娘娘,你一个村野之人,不说地位高低,见到我家妹妹理应行跪拜之礼,还不快点跪下!难道要我下令让府中侍卫来帮你们吗?”
乐裳冷嗤道。
村野之女!
叶怜儿双目喷火。
这是她心中一直无法拔除的一根刺!
因为她的这个身份,无论她努力让自己变得很优秀,但也与皇家无缘。
皇家之人,岂能娶一个乡野之人入室?
她自小就知道,她唯一能留在皇城享尽一切荣华富贵的希望就在这护国王府。
她只要抱紧姨母的宠爱便可。
她以为,自古儿女婚姻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只要姨母心悦于她,一切都会是板上钉钉的事。
可表哥却是从不按常理出牌,即便是姨母以死相逼,他也对她无动于衷。
她不想多年的努力就这么付诸东流,她要嫁给表哥,她要成为人上人!
可这个**婢怎敢?怎敢将自己丑陋的身份一剥到底,让她从护国王府的表小姐成了人人厌弃的乡野之人!
一瞬间,叶怜儿在夜司辰面前所维持的温柔得体瞬间垮塌,眼眸中染上了怨毒之色。
“表哥,你觉得......”
乐裳又是一个大耳瓜子扇了过去,竹若则是一脚踹在了叶怜儿的腿窝处,让她跪在了洛轻姝面前。叶怜儿只觉膝盖生疼,心底的小火苗也是控制不住往上升。
那丫鬟见自家小姐又被打,大叫着就扑向了乐裳。
“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打我家小姐,看我不撕了你......”
只是还不等她靠近乐裳,一道身影便挡在了乐裳与洛轻姝的身前,直接抬起一脚就将她给踹飞了出去。
霎时,就见那丫鬟如同一个断线的风筝砸落在了三米开外的地面上。
她只觉喉头一甜,哇的一声便咳出了一口血,接下来只觉脖子一凉,一把大刀便架在了她的脖颈处,顿时吓得嘴里的一口鲜血都倒咽了回去。
马赫壮眼中杀意顿显。
“敢在护国公主面前大呼小叫者,杀无赦!”
夜司辰给了马赫壮一个隐晦的眼神,就见马赫壮手起刀落,那名丫鬟就身首异处,死得不能再死了。
“啊!”
叶怜儿惊叫一声,随即身下传来了一阵阵难闻的味道。
这一幕吓坏了叶怜儿,也吓坏了躲在远处不停观望的一些人。
夜司辰牵着洛轻姝往远处退了两步,然后看向地上抖若筛糠的叶怜儿。
他们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口角之争也能闹出人命!
“你以为你伙同你手下这几个丫鬟婆子在府中张牙舞爪,挑拨本王母妃与爹爹关系不合就能霸占我护国王府的一切吗?”
夜司辰的话让叶怜儿一阵心惊,只觉通体寒凉,都忘了要如何反应,只用惊惧的目光看着夜司辰。
这些事,他是如何得知的!
“这丫鬟,乃他府细作,你以为养在身边本王就没有办法得知了吗?
你敢说,你一直与外人相勾结算计我们不是通过她来进行的。
本想着只要你安分守己,本王看在母妃的面子上会网开一面,不会将你所做的这些腌臜事道于外人知。
但你屡教不改,现如今还一再来我王妃面前蹦跶,你以为,本王是泥捏的不成?
苍青,将此人给本王赶出府去,莫要让她脏了我护国王府的地!”
叶怜儿与夏雨薇勾结的事情还是通过灵渡鸟知晓的。
自从有了灵渡鸟,这几乎整个皇城的人都在夜司辰的监控之中。
没办法,自从可以进出空间,好些事情洛轻姝不会对他遮遮掩掩,这灵渡鸟也是让夜司辰随便用,想用几只用几只。
这小东西无形中可是帮了夜司辰不小的忙,不但知晓了叶怜儿与夏雨薇的一切阴谋,更是让整个皇城大臣以及皇宫内外的动向都尽数被夜司辰所掌控。
等到关键时刻,这些把柄可都是拿捏人的好东西。
苍青应是,皱着眉将一身尿骚味的叶怜儿提着就扔出了王府。
老王妃真是眼睛不好使,这样的人也当宝贝宠着,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
“放肆,快将怜儿给我放下!”
闻讯赶来的连玉华目眦欲裂,上前就在夜司辰的胳膊上拍了两下。
“逆子,你是想要气死母妃吗?
怜儿自小便善良敦厚,怎么可能会与外人勾结算计我们?
你喜欢谁,自去宠着就是,母妃身边之人,你一个都不许动!
快去,将怜儿给我带进来!”
连玉华身边的两名婆子有些害怕地看了夜司辰,但还是小跑着将狼狈不堪的叶怜儿又给带了进来。
没办法,都是府中的主子,她们总要服从一头的。
护国王府的一众侍卫以及丫鬟婆子都是目瞪口呆。
一方面被夜司辰的狠厉手段给惊呆了,另一方面也是因着老王妃对一个外人不惜与自己的儿子对着干而感到不适。
在他们看来,夜王乃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不可能为了为难一个女子而无的放矢,一定是夜王发现了什么才如此说的。
可老王妃是非不分,非要为叶怜儿强出头,真是让他们有些看不懂了。
叶怜儿摇摇欲坠,脸色惨白。
她颤抖着嘴唇,那不甘的眸子里,闪烁着细碎的星芒。
被排斥的痛以及羞愤就像是冬日里凝出的冰刀,狠狠插在了她的心上。
那无视于她的两道身影,也成了打破一切幻境的鼓槌,敲得她支离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