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南天境。
不知为何,所有星辰都为之撼动,精气外泄,就如同煮沸的开水般,剧烈波动。
一条条精气大河,凭空而舞,在冰冷的空间中,宛若银白色的铁索,发出呼哧呼哧的响动,粉碎虚空,连空间都被破开。
相比之下,小南天境最为剧烈。ъΙQǐkU.йEτ
群山震荡,无数大河汹涌而起,到处都是破碎的神土,撼动整座天地。
汉土的诸多弟子,都东摇西晃,无法站立,苏惜月、王林他们,更是控制不住身形,从半空坠落下来。
便是天元神宗一方的神君们,也都惊骇。
他们被这股横压一域的恐怖气息所震慑住。
“这是……什么动静?”
“到底怎么回事?”
“天呐,这浩大的波动,几乎席卷整个境域,是天灾降临?”
无数人内心嘶吼。
忽而,一位神君指着远处,颤声说道:“快看,那是什么?”
众人举目望去。
就见无穷无尽,层层叠叠的黑雾,恍若天河决堤般,蔓延而来。
这些黑雾极为深邃,似吞噬了所有光线,又无尽污浊,就连灵气都能破败,它们漫天漫地而来,寂灭着一切生机,仿佛能把星辰都吞掉。
连太阳的光芒,都遮挡住。
无数人心中惊骇。
在这股浩瀚恐怖,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威势面前,如陷入琥珀中的蚊子,全身无法动弹,仿佛被一座至高无上的神山,死死压住。
忽而。
一艘苍凉漆黑的战船,从黑雾中驶出。
它年代无比悠远,透露出岁月斑驳气息。
众人看的一呆,还未回过神来,第二艘、第三艘、第四艘……
共计上百艘战船,以无比突兀的姿态,闯入所有修士的双瞳之中。
和天元神宗的战船一样,上面也有无数气息强大的身影。
密密麻麻,层层无尽。
这些身影,都无比恐怖,有的三头六臂,有的头生双角,有的双瞳似血……
每一尊都充塞着疯狂邪恶的气息。
“这是魔族的战舰群!”
一位神将高吼一声!
“什么?魔族?”
“魔族怎会降临小南天境?”
“这是哪一族?”
所有修士震惊的瞪大眼睛,彻底失色。
在这股力量面前,哪怕是神君,都感觉自己如蝼蚁般,无法喘息,无法挣扎。
而高居于弑天战船上的三枭神师和神陨王,同样穷极目力望过去。
就见在众多漆黑如墨的战舰群拱卫之下,一艘庞大无比,恍若浮岛的巨大骷髅头,从虚空中凝现。
这骷髅头通体都用白骨铸成,便宛若真的修士头骨一般,无比邪恶,无比狰狞。筆趣庫
当然,最引人注目的是,上面飘扬一面血色旗帜。
旗帜上绘有一尊可怖的魔神形象。
大口张开,几欲吞天。
见到这旗帜的刹那,无数小南天境修士,还不明所以,但天元神宗却有人认出来了。
“这是吞天一脉的魔旗!”
“嘶……怎么可能?魔族为何会忽然降临小南天境这等蛮夷之地?”
“是啊,魔族向来能征善战,经常讨伐其他星球,但多是中央神域那些大星,至于此地的星球,便如残渣般,根本不会多看一眼,怎会忽然降临呢?”
“而且还是举族降临!好大的阵仗啊!”
无数修士目光惊疑,但也能保持镇定。
因为天元神宗本就是中央神域最顶级的道统,弑天战船上还有三枭神师这位算无遗策的神君坐镇,还有神陨王这尊举世无双的圣人!
哪怕是吞天一脉,也休想讨到任何好处。
至于小南天境一方……
已经被彻底吓瘫了。
一方是天元神宗,一方是凶残无比的魔族……
哪一方都不是他们能惹得啊!
无数人吓得摊在地上,脸色灰白,肝胆剧颤。
“嗡嗡嗡!”
就在这时。
魔船涌动,散出无尽气血,直接在半空凝聚了一只魔掌。
那魔掌足有数千丈之巨,通体由无数血影凝聚,一经显现,就恍若仆人般,来到了那骷髅头跟前,宛若铺上了一条血色通道。
“哒哒哒……”
随后,一道道气息尊贵不凡,撑天立地,无尽污浊的身影,徐徐走了出来。
渊龙魔王!钧煞老祖!伏天尊者……
一尊尊魔王,脚踩魔掌,不紧不慢的走出来。
所过之处,空间都被污秽掉,卷起浩浩荡荡的血海,似整方世界,都坠入了幽冥地狱般,那恐怖的波动降落而下,荒域的千座灵山,同时塌陷一截,并传出噗嗤噗嗤的爆鸣。
“这些都是魔王之尊!”
有天将慌忙叫道。
横绝于天的人屠神君,同样面色一凛,二话不说,化为一道滚滚赤焰,飞到了战船之上,显然深怕这些魔王对他出手。
虽说他修为强绝,但魔族乃宇宙中的天生强族,为战而生,各个都能越阶而战。
但此时。
那些威势滔天的魔王们,却并未关注他一眼,而是单膝跪地,朝着骷髅头的方向,躬身行礼,高吼道:
“恭迎老祖!”
“恭迎老祖!”
老祖?
无数人为之惊惧,莫非吞天一脉来了什么大人物不成?
而人群中的天邪神,却忽而想到什么,瞪大双瞳,满眼血丝。
苏惜月同样娇躯一颤,呼吸一紧,望着天空,手心都捏出汗来。
就在此时。
万星瞩目之下。
“哒哒哒……”
一道身影,一步步走出。
他白发赤瞳,双眼闪烁妖异红芒,背负双手而来。
虽身上气息不显分毫,却宛若一轮血日般,当他现身的刹那,所有魔气都欢呼雀跃起来,每一尊魔族,都虔诚的低下头颅。wwω.ЪiqíΚù.ИěT
如同参拜魔神。
而见到那男人面容的刹那……
小芸瞪大眼睛,王林拳头攥紧,萧战目光炙热,西门枫呆呆的昂着脖子,如同呆头鹅……
小南天境诸多修士,同样如遭雷击,而地球上的亿万苍生们,更是尽数化为石雕。
苏惜月娇躯一晃,险些软倒在地,她雪白的玉颈耸动,千言万语梗在喉咙,欲说还休。
最后只是站在那,一言不发,又哭又笑。
一双湿红的眸子,紧紧望着男人的身影,似天地之间,唯有他一人。
一眼,万年。
我终于,等到你。